打够级
最大程度地减少矛盾,减少对立面……”
“有时候我们得罪人,”他又进一步字斟句酌地解释道,桂卿也是多少年以后才彻底搞明白这句话的真正内涵的,可惜为时已晚了,无论他明白与否已经不是多重要了,“可能就因为一点小事做得不到位,就因为一句话说得不够好,也并不是说我们的工作干得不好,人品有多差什么的,你应该能理解我的意思——”
“是,李哥你说得很对,”桂卿琢磨着李方舟应该也是一番好意,觉得他既然和王继秋是一个单位的,就应该顺便提醒他一下,所以他就非常感激地说道,“我确实也应该反思一下自己,好好地注意注意,不能让人看着咱不顺眼,对吧?”
“哎,这就对了嘛,”李方舟微笑着坦言道,并不介意此举是否会使自己变成他所不喜欢的那种人,“其实哪个单位都是这个熊样,势力小人不仅无处不在,而且还又无孔不入,他们可能帮不了你什么大忙,但是给你捣个蛋或者使个坏什么的,那肯定是没什么大问题的。”
“对于这些讨厌的家伙们,”他似乎深有体会地说道,“你躲没处躲,防也没法防,到头来你会发现,你只能夹起尾巴做人……”
桂卿看得出来,李方舟也就是能做到这一点为止了,至于是谁在※※部门来考核他的时候说的他的坏话(好话),对方肯定是不会告诉他的了,因为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交情还没达到那个程度,他不能奢望过多,而应该保持知足常乐的良好心态。
“唉,说到底还是嫉贤妒能啊,兄弟!”李方舟随后又使劲拍拍桂卿的肩膀,和他又碰了一杯,一饮而尽后又道,“你在单位里越是踏实能干,越是老实善良,诋毁你的小人就越多,说的话就越难听,因为他们也就是这点本事了,要不然的话他们活着的价值又体现在哪里呢?”
“嗯,太对了!”桂卿连忙点头赞同道。
然后两个人就握握手,各自回到各自的座位上了。
这场欢快热闹的闲酒,彭云启起初照例又是不肯喝的,直到王继秋把他劝够了也让透了,好话说了一箩筐又一箩筐,连褒贬带日囊的,他才极不情愿地喝了一些。可是他一旦拿起酒杯喝起来,只用几下就把在场的除了东升之外的人都给喝下去了,谁都不敢再找他练着玩了。原来他这家伙的酒量好着呢,只是一般不愿意给别人面子而已。
他凭什么要给别人面子呢?
宪统当然还是不喝的,谁劝也没用。
东升一般情况下都是要喝点的,他说话做事向来都比较干脆利索,根本不用请客的人多费口舌。同时,他的酒量基本上属于那种怎么喝也喝不醉的类型,底子很好,根基很深。
他一直都比较都鄙视彭云启的酒风和酒品,捎带着也鄙视其人品,他认为彭云启平时参加酒局就是赤露露的选择性地喝,完全属于看人下菜和比较自私自利的那种鸟人,即这家伙明明酒量很好,不在一般人之下,到了酒桌上就是揉搓揉搓地拧着头皮不喝,从来也不考虑请客人的心情和面子,也只有碰到他本人确实愿意喝的时候才正儿八经地喝酒。
因为历来就看不惯彭云启这厮的作派和脾气,所以东升在和其碰杯的时候总是光明正大地斜着眼睛藐视着他,也不怕这家伙看出来他从心里就不愿意搭理这种货色的意思。好在彭云启正是一个赚了便宜就很高兴的家伙,只要能比别人少喝点酒,哪怕是少喝那么微不足道的一点点酒,他就完全感受不到别人内心的鄙视和厌恶了。
赚便宜比什么都重要,甚至比亲爹亲娘都重要,这就是他的人生信条,怎么着也不能轻易地放弃,除非他死了。
每次看到彭云启在那里麻木不仁地浪费大家的时间和感情时,桂卿就感觉与其在那里磨嘴皮子打那个无聊透顶的酒官司,还不如痛痛快快地喝下去省事呢,因此他也和东升一样,比较讨厌彭云启一贯的做法和习惯,只是他从来不想表现出来这一点。
他怕这种鸟人吗?
应该是有点吧,反正他也说不清楚。
宏伟虽然酒量一般,但是酒风却很好。
李方舟喝完酒之后就回家去了,剩下的人去王继秋家打牌。王继秋的家除了他老婆这个活物之外,其实就是一个典型的藏污纳垢的好地方,因为他请来的人可以在这里随意地笑骂和造弄而不用有任何不必要的心理负担,正如他去别人家也希望达到的那种自由境界一样。
在嘻嘻哈哈地打牌的时候,东升、王继秋和桂卿是联邦,宏伟、宪统和彭云启是联邦,东升和彭云启是对头,王继秋和宏伟是对头,桂卿和宪统是对头。因为第一把一般都是和平的,不用费尽心机地打点,所以大家有比较充足的时间和友好的气氛闲聊一阵子,就像任何夫妻一开始都是相敬如宾、你亲我爱的那样。
作为桂卿下家的王继秋瞪着一双闪闪发光的再怎么睁也睁不开的趿拉眼,一边像平时摸鸟一样摸着牌,一边叽里呱啦地讲解了一番规则,除了彭云启偶尔提出不同意见之外,其余人等皆没有什么意见。
“打牌就是图个热闹好玩,什么规矩不规矩的,讲那么清楚干嘛,按老一套来就是,大家又不是没玩过。”东升嘻嘻嘡嘡地说道,有些不以为然的样子。
他就是烦彭云启这家伙,从喝酒到打牌都烦。
“那怎么能行呢?”彭云启僵着个大脸直接抗议道,果不其然是天生的拧筋头一个,干什么事都过于斤斤计较了,和东升一比就显得太小肚鸡肠了,“就是玩也得讲规矩嘛,没有规矩那不乱套了吗?”
“我觉得咱该说清楚的就得事先说清楚,不然一会争执起来了怎么办?”他颇为自负地建议道,其实是在安排和命令。
“哎呀,大家凑一块闲玩嘛,怎么会起争执呢?”桂卿随口回应道,并对彭云启的说法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他到底还是幼稚了些,没有多少心眼子,喜欢把什么事都想得太好了,岂不知人和人是不一样的。
“打牌靠的就是技巧和脑子,”脑子还算灵光的王继秋想换个其他的话题,以免东升和彭云启还没正式打牌呢,就在他家里闹起别扭来,那样也显得他这个主家不好看,于是便开口言道,“二者缺一不可,最起码你得能记住对家的牌,已经出了多少,手里还剩下多少,对吧?”
这个是打牌的基本功,大家都默认了。
“当然了,”他又哈哈大笑道,一副立志要引领众人立即走向东方极乐世界的意思,“要是能记住联邦的牌那就更好了,最好是六个人的牌都能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