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饯
亮突然侧头望向她,四目相对之时,目光对撞,周瑛的耳根子又开始红了,诸葛亮见状问道:“阿瑛你这些时日按时服药了吗?”
“吃了。”
“吃了?”诸葛亮疑惑的凝视她的脸,“那这脸上的红胎记怎么越来越重?”
周瑛猛然间恍然大悟这哪里是红胎记,是自己脸红被他瞧出来了,立即推开他,张慌站起身,
“哎呀,我这张脸吃药都是浪费,救不回来了。”说罢赶紧拍拍自己的脸,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阿来伯神医妙手,你安心服药,肯定会恢复如初。”诸葛亮见周瑛又说丧气话,温声宽慰,更多的是哄,把她的炸毛给捋顺了。
“药太苦,吃不下。”
“那每次吃完药,吃颗蜜饯就不会苦了。”诸葛亮停下笔,无可奈何的笑道。
周瑛兴奋的趴到案上,用手撑着胳膊,眨巴着眼睛问他:“还是你喂我吗?”
“孩子心气,吃东西还要人喂。”
诸葛亮觉得周瑛和儿时的诸葛均没两样。
“你答不答应?不答应,这活我可不做。”周瑛望了一眼绘制一半的图,别过脸去。
“答应,咱们给图绘完是要紧事。”诸葛亮说完对周瑛招了招手,赶紧给她拉了过来。
只见案边的废图麻布垒成了小山丘。周瑛的眼皮也直打架,眼神迷离的看着弩机的分解图,左一处分架,右一处榫卯让她这个平时只会画花草画美人的画匠痛苦不堪。
可诸葛亮没有丝毫困倦之意,拉着她又是一顿改进。无意间望见周瑛握毛笔的手有些抖动,这眼睛半睁半合,一算时辰已至深夜,心里有些愧疚给她折腾到这么晚。
正欲说话,见周瑛的身子像一瘫泥直直倒在案上,他连忙扶起,却发现她开始呼呼大睡起来,墨迹直接染到脸上,离远看像是嘴角又多了一个大痦子。
诸葛亮被这滑稽的一幕给逗乐了,笑完给周瑛抱到床上安顿好,便继续回到案边研究着图。
经这一来二去的折腾,周瑛精神有些恍惚,感觉被人抱到床上后,微睁迷离的眼望向油灯旁孤坐的身影。
心里暗自想,这个身影怎么那么熟悉,白浅衣,素纶巾,无数次出现在自己的梦里,这是又梦魇了?眼睛却再也撑不住,彻底合上与周公同游去了。
光亮透过竹窗照耀进屋内,周瑛还未睁眼就被鸡叫声吵得心烦意乱,仓惶起身盘起腿,把被子坨在怀里,半睡半醒之时,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提刀去会那只扰人清梦的鸡。最好能煲个汤喝,补补身子。
正想起床之时,瞧见身侧躺着熟睡的诸葛亮,床榻之上大半被子都被自己扯了过来,他就这样和衣而眠。
周瑛惊讶后便侧卧撑着胳膊,仔细盯着这张俊朗的脸,远山般高挺的的鼻子,细长的眼睛。
她偷摸痴笑不敢发出声音,起床气顿时无影无踪。
周瑛心中暗叹,这世间怎能有男子生的这般好看,这样俊俏的男子就应该藏起来,要是被公主郡主之流瞧见,肯定就成了驸马公。
难保自己脑子一热冲动之余,没准真能给他扛回江东,跑到周瑜面前自豪的显摆,“看!这是你妹夫!可比阿兄你帅多了!”
“我怎么像个痴汉?!”周瑛抹了一把口水,自己开始嫌弃自己。
突然苏醒的诸葛亮换了姿势,把周瑛吓得一激灵,见他把胳膊枕在脑袋下,凝视着自己询问道:“痴汉是什么?”
“额……就是……”她眨巴着眼睛,语无伦次的解释,“对喜欢的东西拼命上扬嘴角!”
“就像你现在这样?”诸葛亮问。
“当然不是!”周瑛急于否认,直接扯过被子,一把盖在他头上,不想被人发现这张又红的脸,仓惶狼狈逃窜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