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剖白
黄小果重重点了两下头,“姨母说她想家了,嘱咐了好多事,让果果要听话,不能惹阿爹生气。”
他着急起身想去寻她,被黄小果拉住衣袖,“姨母不在。”
方才路过她房中,灯火通明,只当她还在。
“去哪了?”
“姨母今日带着白凝和绣墩去集市买东西,天黑后就绣墩一人回来了,说姨母还有东西要买,晚些再回。”
诸葛亮折返去了周瑛房中,见四下没人,挑了珠帘去了内室,收拾齐整。
这时绣墩进房,瞧见诸葛亮,便问道:“家主可是寻瑛姨母?”
“她走了?”
绣墩微愣,“没说要走啊,只是今日让奴婢把处理好的账册都搬走,还带着奴婢和白凝买了好些东西,给家主您和果姐儿买了不少四季的衣料。”
她越说越声音越低,觉得有些不对劲,对上诸葛亮的眼神,才恍然大悟,周瑛是真的要走。
“可今日瑛姨母还念叨一嘴,想去看看府里置办的几处田庄。”
她话音未落,就看见诸葛亮疾步离开,从未见他有如此沉不住气,着急忙慌的样子。
星垂平野,夜幕下,周瑛独坐在田郊边的土埂上,不远处的田庄里的炊烟散尽。
白凝陪在身侧道:“女郎,田庄的事宜安排妥帖,这下您能放心了,天色已晚,咱们还是回府吧。”
今日周瑛亲勘了三处田庄,最后来到这,见了几个打理庄子的管事,细听庄上去岁到今的收成,账面几番核算清楚,和其他几个庄子一样无异。
处理完这些事,周瑛并不着急走,而是接过田庄小厮亲摘下的桑葚果,坐在田埂旁,看着暮霞璀璨,逐渐被垂星替代。
“都处理好了。”周瑛遥望黑沉沉的夜空,松了口气,“咱们回江东吧。”
主仆两刚转身就听到急促的马蹄声越来越近,黑夜里有人披星戴月向她奔赴而来。
扬起尘沙,周瑛虚眯眼睛,瞧得越来越真切,高大的身影一把勒紧缰绳,轻巧从马上跃下,将马鞭丢掷一旁,定安赶紧捡过。
“你如今胆子愈发大了,一声不吭便要走!”诸葛亮迎向周瑛道。
白凝看到一旁的定安朝自己招手,立刻识趣的离开。
周瑛本就低沉的心思,见他如此质问自己,更加来气,“我想走就走,轮不到你来管教我。”
“好!”诸葛亮着急寻她一路,原先着急的心绪被她不领情的厉言,气的一肚子火,“我是管教不了你,可你要走,总得和我说清楚为什么要走,即便不想说为什么,可也得和主人家亲自辞行,哪有不言语一声,私自离去的道理!”
“我说了,和你未来的夫人春梅说了,夫妻一体,她知难道不就是你知。可我也得讨人厌的说一句,若你以后续弦,谁人都可以,就她不行!”
这是吃味了?诸葛亮腹中的火气一下子被浇灭了,一点火星子都没有,接下来她再怎么同自己胡搅蛮缠,他都不会生气。
“为什么不能是她?”诸葛亮饶有兴致的问。
“她并不是真心对果儿,只是利用孩子向你献媚邀宠,我不放心这样的女人做果儿的母亲。你可以收她当妾室,但若续弦娶这样的女人,不行。”
诸葛亮认真地问:“你是真的想让我续弦?”
“你不想续弦?”
“我续谁?”
周瑛一听这话就来气,她虽不喜春梅,但他都要了她,怎么连名分都不愿给她!
“荆州地界里,堂堂军师中郎将和别人春宵一度后,就不认账了?”她哼笑一声,“不认账的风流韵事怕是也没少做!”
这句话要彻底冤枉死他了。
诸葛亮走近,抿嘴好一会,像是做了不小的心理斗争,而后郑重其事说道:“我说我没有,没有春宵一度的风流事,这三四年间,和任何人都没有过。”
“守身如玉?”
周瑛觉得好笑,一把扯开脖子上缠裹的薄纱,微拉衣襟,裸露出锁骨上方那一抹淡淡薄红的淤血,还未散尽。指着问道:“就问你守了吗?”
诸葛亮的脸腾一下红了,底气有些不足,伸手想给她衣襟拉好,却被她打了手。
小丫头手劲真大。
他讪讪道:“该守的还是守了。”
“合着这是虫子咬的?这该死的虫子怎么就悄咪咪的跑到我身上,咬伤这么一大口来!这条可恶虫子的嘴,我瞧着可不小!”周瑛目光落在他的唇上,又移游与他对视。见他侧过眼神,也不说话。
她继续说道:“你府里的虫子我惹不起,可躲得起!”
“行行行!”诸葛亮说着按住周瑛的肩膀,阻了她想走的心思,低声承认道:“我就是那条可恶的虫子。”
“呵!趁人之危!”周瑛气道。
他忍了笑意,挪着脚步离她更近,见她气鼓鼓的模样有些可爱,颤抖的睫毛下杏眼带怒,他低沉嗓音悄声道:“可是,那夜是你,是你先亲的我。”
周瑛方才还义正言辞的模样,这下彻底呆住了,见他微红的脸,不像是撒谎的样子,心里开始打鼓。
他又道:“咱两有一个人才真是趁人之危。”
“就算我主动亲你的,怎么了!”周瑛硬着身板,“我亲了,我后悔了,和你一样不认账了,行不行!”
“什么叫后悔了?这种事还能后悔的吗?”诸葛亮拧个眉,有些生气。
“怎么就不能后悔了!”周瑛嘴硬继续同他争辩,可惜话音一落,他就伸手揽住她的纤腰,一把将她搂到自己的怀里。
周瑛瞪着眼睛还没反应过来,他的两只手就把自己禁锢在怀里,动弹不得。霎时间,柔软的唇瓣被他允吸着,深吻来的猝不及防,令她喘息不过来。
他于唇齿间探寻每一个角落,不想让她从他的掌控中流窜。喉间满溢出的声音,像是一剂让人神思迷离的幻药。
周瑛挣扎间用尽力气推开他,看到他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眼睛发红盯着自己。
“你疯了!”
“我是疯了!”他喉结动了动道:“内院那些明明可以自处的事,拐弯抹角的让绣墩麻烦你,用果儿的事百般辛劳你,其实就是想留住你在这里!
利用春梅,无非想让你吃味,想知道你心里到底还有没有我。我费尽心思想把你留在我身边,现在想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