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千五百八十一 赊
“呵呵,你这叫什么态度,马上我和你师父就要荣辱与共了,我的敌人,就是你师父的敌人,杀了罗卜,你应该感到高兴啊!”不灭幽幽一笑道:“你说,你师父要是知道了我把罗卜杀了,他会高兴吗?” 闵公脸上闪过一丝慌张,然后马上恢复了正常,淡淡道:“不知道,他的生死……和我师父没有什么关系……” “哈哈,好一个不知道。我还以为,你们和罗卜交情不错,会为他难过呢。看来,你们这些真和尚和我一样,都是铁石心肠啊。人走茶凉,人死情亡,罗卜刚死,你们就急着摆脱和他的关系。不过嘛,我喜欢。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就喜欢和这样的聪明人合作……” “师伯说的是!”闵公面无表情说道。 “好吧,看在你态度如此诚恳的份上,也看在你师父在冥界,在阳间还有些威望的份上,那我就去见见他。还是那句话,只要他愿意,我还是愿意给我这个小师弟一点点机会的,事成之后,和我一起占道反佛,岂不快哉?”不灭冷笑一声道:“你且稍等,带我杀了这个狐狸,这就去见你师父。” 闵公赶紧道:‘师伯,要不……算了吧。一只狐狸而已,为什么非要赶尽杀绝呢!” “放它?为什么?”不灭忽然冷笑道:“你不会是来当做说客的吧。” “怎么可能呢?”闵公道:“按理说,一只狐狸死后,和我没有关系,但我只是觉得,以师伯的地位和能力,杀一只母狐狸,多少有些让人看不起。若是被世人知道了,不免流言蜚语,说您以大欺小,倚强凌弱……” “哈哈,笑话!”不灭冷声道:“我从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因为,我的实力可以让一切反对我、嘲笑我、算计我的人去死。一个拥有绝对实力的人,会在乎别人看不看得起你?我杀他,就是因为我想杀它,我才不管他是狐狸还是人,是公的还是母的。” “可师伯有没有想过,罗卜死后。罗卜的追随者还有多少人?” “想这个干嘛?我不在乎。” “您得在乎!”闵公道:“罗卜是人杰,是多少年来人间走出的王,在他的旗下,人鬼妖灵无数,其中就包括这昆仑山的狐狸。你杀了罗卜,就等于灭了他们的魁首,这等仇恨,可不是三年五年能荡平的。他们会想尽一切办法,来摧毁你建立的任何一个统治。” “那又如何?谁敢反对我。我就杀谁。” “您杀的尽吗?杀了一只昆仑狐,就等于和所有狐族,所有妖族划清了界限,他们会一副反顾地、层出不穷的反对你。狐子狐孙无穷尽也,妖子妖孙,无穷尽也,您不能杀光所有的妖族,不是吗?” “我就不信,我杀了这狐主昆仑狐,还有其他狐狸敢放肆。强权之下,何来勇夫?屠刀之下,皆是顺民。”不灭信誓旦旦道。 “师伯此话缪也!”闵公道:“当初帝俊可谓信誓旦旦要将龙族屠尽,可结果呢?龙族屈服了吗?一只蚣蝮就引出了多少事端?要是没有这托孤的蚣蝮,也就不会有后来罗卜和五行军了吧。最终帝俊还是败在了龙族手上。你杀了罗卜,也算是灭了五族魁首。差不多,该收手了。” “要按你的说法,这狐狸凭什么活?” “您想啊。罗卜身兼五修,座下有五族之众,阳修的刘大进,妖修的昆仑狐,灵修的岳敖,冥修的就更不用说了,你说,罗卜一死,谁当首?” “这我倒是没想过。我只知道,不管是谁,谁反对我,谁就得死。” “您是没想过,可我替您想了啊!”闵公道:“这狐狸血脉高贵,本事不低,又有妖族帮衬,是不是得争个头筹?那刘大进乃和佛道皆有缘分,一手忿怒宗罕逢敌手,而他也是罗卜的心腹干将,他是不是也得争个一二?桃都山的灵族,恶鬼军团的鬼姬,哪个不想称雄称霸?所以,罗卜一死,五行军内部马上就是群雄并立,必定是内斗不已。可你要是杀了昆仑狐。那就等于,把妖族的仇人转移到你头上来了,反而,这五行军可能会更加团结,杀了一个罗卜,还会有下一个茄子,杀了一个茄子,还会有大白菜站出来,总之,遗患无穷。可你要是留着她,就等于给了妖族一个恩惠,日后知道罗卜已死,说不定就主动效忠于你了。有道是,驭臣先斗臣,只有当下面的人相互攻讦不断,你这个想坐在上位的人,才会安全,因为,他们都得求着你。” “有点道理,呵呵!”不灭看着手里的狐狸,不屑道:“听见这小僧说的话了吗?我改主意了,可以留你一命。” 闵公听闻此言,心中不禁长出一口闷气。 “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我等让你永远长记性,你可以和任何人斗,可不能和我斗,因为和我斗,你会死的很难看。” 不灭说着,指尖一个飞闪,直接在昆仑狐的脸上立下了一道血口。 然后一把将昆仑狐狠狠地抛了出去。 轰隆! 昆仑狐正砸在了狐狸洞前,那根几丈高的石柱上,缸口粗的石柱,当场碎成了数断。昆仑狐纵然在抛出去的一瞬间,含住了丹田之气,可还是被摔得吐了一口老血。 “呵呵,昆仑狐,你记住了,你的命,老夫赊下了,暂且给你留着。什么时候来取,那要看老夫的心情。”不灭转过身,朝闵公道:“咱们走吧,希望你师父没有和我动心机。否则,我当着他的面,先宰了你。” “怎么会呢!”闵公望了一眼昆仑狐,正色道:“听我的没错,未来师伯一定会为今天放过昆仑狐而感谢我的。” 不灭一招手,揽风捉云,顿时云雾四起,两人遁入其中,一阵清风吹来,人已经不见了。 昆仑狐缓缓站了起来,抬手点了一丝自己脸颊上的血,用自己的舌头舔了舔,凝重道:“我当然得记住了,这花的脸都会时时刻刻提醒着我,你的命,我也赊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