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一路顺风
自己不随便?” “……” 夜惊堂实在难以想像这妖里妖气的白衣女子,竟然是大魏当朝帝师,笨笨的亲师父。 若不是知道身份,说这是以祸害江湖侠客为乐的魔教妖女,他恐怕不会有半点怀疑。 “我亮了腰牌例行巡查,姑娘不禀明身份还拒捕,我不确定底细的情况下,用金针制服是按流程办事儿……” 璇玑真人微微眯眼:“公子莫非觉得我是个很讲道理的女人?依法办事有理有据,就不会找伱麻烦?” 夜惊堂从这三言两语来看,觉得这姑娘怕确实是不怎么讲道理,他严肃道: “我自认问心无愧,姑娘若心存芥蒂,我也没办法。还有你的伤,是我请镇上的女医师帮忙医治,我一直待在隔壁房间,如果不是姑娘方才主动跳怀里,我不会有任何冒犯之处……” 璇玑真人仔细观察夜惊堂神色,感觉没说假话,便盈盈起身套上了梅花绣鞋,把妆台上的小酒葫芦拿来,凑到红唇边抿了口。 咕噜~ 烈酒入喉,昨日的更多记忆也涌入脑海。 年轻捕快给她来了一针后,摸到跟前,她见对方眼底只有秉公办事的专注谨慎,没有恶意,便没有再紧绷心弦…… 虽然放下警惕,但习武多年的本能还在,无论是受重伤昏厥,还是喝大了烂醉如泥,感觉到危险,直觉就会把她惊醒;就比如刚才年轻捕快靠近摸她手腕,她当时就醒了过来…… 朦朦胧胧好像记得,有人拍她的脸,还有女人的说话声,而后又脱掉了衣裳,揉臀儿拔针…… 她身体都感觉到了,却没有惊醒,只能说潜意识里判断自己处于很安全的环境中,不需要强行惊醒来抵抗…… 璇玑真人状态犹如宿醉过后,隐约记得些东西,但又记不太清,觉得没出大问题后,也就没有再回想,把酒葫芦放下,微微抬手: “沙洲的烈女愁,要不要来一口?” 夜惊堂老家在梁州,距离沙洲比较近,听说过此酒的大名——此酒原名‘焚心刀’,入口柔但后劲极大,再贞烈的女子,一杯下去都得躺下任君摘采,男人亦是如此,所以又了‘烈女愁’‘仙人跪’的外号。 因为价格惊人产量又稀少,夜惊堂确实没喝过,但他完全猜不到璇玑真人下一步会作甚,哪里能接这酒。 “公务在身,不便饮酒。外面刚传穿穿回来消息,姑娘若是伤好了的话……” 璇玑真人把酒葫芦挂在腰间,来到椅子上坐下,坐姿相当文静,抬手慢条斯理倒茶: “帮我拔了金针,可是看出了我的身份?” 夜惊堂点了点头,在对面坐下: “在下夜惊堂。久仰真人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璇玑真人微微抬指,打断了客套话: “夜公子叫我水儿姑娘就好,真人、道长什么的,太老气了。” 夜惊堂想了想询问道:“水儿姑娘的武艺,世间鲜有敌手,但昨天却……我斗胆问一句,姑娘昨天是被谁打晕的?我在查邬王的下落,不清楚邬王手下到底有多少厉害人物……” “……” 璇玑真人觉得自己的无敌形象,在面前这年轻捕快心里已经崩干净了。 她奉秘旨在外搜寻鸣龙图,对北梁盗圣穷追不舍的事情,不能被任何人知道。但不解释清楚,夜惊堂负责追查邬王下落,面对一个能把她撂倒的强横人物,恐怕不敢再进邬山。 璇玑真人稍作斟酌,随口解释: “我下山云游,途径此地,遇到一条三百年道行的黑蛇,有走蛟化龙之像,为防祸及山下百姓,提剑斩了,中了点蛇毒。” ? 夜惊堂感觉这婆娘怕是喝大了,他皱眉道: “此事关乎朝廷官差的安危,姑娘这般解释,怕是……” “公子放心即可,此事与邬王没关系。我在邬州出现的事儿,还望公子守口如瓶,不要传出去,不然……” 璇玑真人说到此处,瞄了眼自己的腰下: “我这人很记仇,新仇旧恨一起算,公子下半辈子恐怕都会后悔遇见我。” 夜惊堂说实话不太想再见璇玑真人第二次,对此拱手道: “姑娘放心,我必然守口如瓶。” 璇玑真人喝了两口小酒,脸颊上就挂上了一抹酡红,连续当面失手好几次,可能是觉得面子有点挂不住,她也不再久留,便站起身来,把夜惊堂的斗笠拿走扣在了头上: “日出酒醒人将去,虽隔千山同云雨。相逢是缘,江湖再见。” 夜惊堂见璇玑真人文绉绉来这么一句,站起身来右手轻抬,稍作酝酿: “一路顺风。” “?” 璇玑真人瞧夜惊堂这架势,还以为要给她表演个文武双全,听见这话顿时无语,拿起合欢剑,身形微动,便如同随风柳叶,无声无息飘出了窗户,速度极快却又无声无息,姿态可谓缥缈若仙。 夜惊堂璇玑真人的超凡身法,眼底也闪过一抹赞叹,正欲转身之时,忽然听见外面又传来一声: 哗啦—— 房顶被踩塌的声音。 ?? 夜惊堂迅速转身来到窗口打量,却见不远处的房舍上,被踩踏一个破洞,瓦片正在往下掉。 而一道仙气飘飘的白衣背影,在建筑群上方起起落落、渐行渐远,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 夜惊堂张了张嘴,本想评价两句,想想还是算了,心中只觉八魁前三就这的话,那他去打轩辕朝,似乎也不是没把握…… 片刻后,街尾的客栈外。 东方亮起鱼肚白,时间估摸才早上五点多,街上静悄悄的没有半个人影。 夜惊堂牵着马来到客栈外,见这家客栈里的人也躲兵祸跑干净了,就自行把马拴在了马厩,而后抱着睡成猪仔的鸟鸟,跃上了二楼的窗口。 宽大房间里没有灯火,长枪靠在墙边的架子床跟前。 为了方便观察,幔帐并未放下,两个女子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