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夜放花千树
着花灯,小心翼翼半蹲,把火折子凑到了引信之上。 呲呲~ 火苗触及的瞬间,大炮仗上就窜出火星。 太后娘娘惊得香肩微抖,火折子都丢在了地上,迅速提着裙子起身,抱住璇玑真人的胳膊,目不转睛打量。 呲呲呲…… 咻—— 嗙~! 雨幕之下,一道火光冲天而起,飞到数十丈的高空,继而炸裂,散出漫天花火。 “哇——” “快看快看……” 动静一起,沿河两岸顿时响起妇孺老幼的喧哗声。 太后娘娘也是眼底大亮,和红玉一起举目眺望,发出了惊艳的轻呼。 咻—— 嘭嘭~! 烟火光芒,把街边照的时明时暗。 夜惊堂站在屋檐下眺望,见几个女子都抬眼望着天空,心中微动,转眼看向了身侧。 裴湘君自幼在京城长大,这样的人间烟火看的很多,并没有像太后娘娘那么激动,只是神态柔雅的欣赏美景。 发现夜惊堂望过来,裴湘君眨了眨眸子,有些疑惑: “嗯?” 夜惊堂展颜笑了下,抬起手悄悄搂着三娘,微微低头凑向脸颊。 ?! 裴湘君表情一僵,见惊堂胆大包天,竟然准备在大街上亲她,旁边还有人,肯定有点懵,但还没回过神,红唇之上便出来温热。 “呜~……” 裴湘君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手儿蜷在胸口,余光小心注意着看烟花的几个女子,慢慢还是张开了红唇…… —— 咻~ 嘭嘭—— 一道道火光冲天而起,很快便有无数街坊行人来到了河畔看热闹,经历一场风波后的建阳城,也在此时恢复了平日里的生气。 夜惊堂买的烟花挺多,在河边一字排开,太后娘娘逐个点燃,东方离人有太后壮胆,也上去点了两个,足足放了两刻钟才放完。 见河边围观的百姓太多了,东方离人便带着太后娘娘返回王府。 太后娘娘玩开心了,连上次被敲晕的事情都不在计较,对夜惊堂态度都好了许多,沿途还夸奖了夜惊堂两句。 等回到邬王府,夜色已深。 东方离人奔波一天也累了,没有再让夜惊堂加班,夜惊堂也终于得以下班,和三娘一道回了落脚的庭院里。 夜深人静,王府客宅内居住的人都已经歇息,夜惊堂进入庭院游廊,抬眼就看到鸟鸟孤零零站在屋檐下面,望着城中心的方向,看着其他百姓放的烟花。 发现夜惊堂回来,鸟鸟可能是被丢在家里不开心,歪头不搭理。 夜惊堂摇头一叹,拉着三娘来到厢房外,询问道: “天色晚了,你身上还有伤,早点休息还是……” 裴湘君方才在大街上被啵了下,现在都没缓过来,见夜惊堂问起这个,稍作迟疑,大大方方拉着夜惊堂走向狐媚子的房间: “你心里肯定惦记着双娇献桃,我要是休息了,你还不得牵肠挂肚半晚上……” 说话间,裴湘君轻轻推开了房门,往里屋看去。 睡房离静悄悄的没有动静,骆凝躺在幔帐之间,背对着门口,只能瞧见后脑勺,看起来是睡着了。 裴湘君可不相信狐媚子独守空闺能睡着,悄咪咪走到跟前,把薄被略微撩起来。 薄被之下,入眼便是玲珑曼妙的白腻身段儿,上半身是镂空小衣,下面则是蝴蝶结小裤,月亮都遮不完那种。 啪~ 裴湘君瞧见这‘狼子野心昭然若揭’的骚气打扮,轻轻哼了声,轻拍: “装什么呢?还不快起来伺候惊堂。” “你……” 骆凝确实在装睡,被拍醒后,回过头来面色不悦: “你不好好养伤,跑过来作甚?” “睡觉,不然还能作甚?” 裴湘君褪去鞋子钻进被窝里,学着骆凝上次的样子; “惊堂,来。” 骆凝肯定是不配合,扭动腰身,还用胳膊肘轻怼了裴湘君一下: “你有毛病?闲得慌自己给他调理就是了……你把手拿开!” “别乱动!” …… 夜惊堂眼角含笑,坐在跟前,手指逗了几下: “好了,早点休息……” “小贼!” 骆凝一个哆嗦,见夜惊堂如此放肆,就想负气而走下床铺。 裴湘君也快习惯骆凝的小模样了,把她一摁,吩咐道: “惊堂,摸她,待会她发春就听话了。” “小贼,你敢!你信不信我明天就回南霄山……” 夜惊堂没有那么粗鲁,只是凑到跟前,在冷冰冰的脸颊上亲了两口。 骆凝偏头躲了几下,躲不开,最终还是认命的闭上眸子忍辱负重…… —— 时间在不知不觉间到了清晨,远处传来鸡鸣声: “咯咯咯~~” 天蒙蒙亮,王府后方一座环境雅致的庭院里,房间皆以熄了灯火,只有正房的屋檐下的两盏昏黄灯笼,散发出柔和光晕。 睡房之中很是安静,只能听到三道微弱呼吸声。 红玉睡在通房里,不远处的桌案上,放着花灯、笑脸面具、胭脂水粉等乱七八糟的物件,全是在街上买来的,算是来邬州旅游一趟的纪念品。 睡房中,两套华美裙子搭在屏风上。 太后娘娘穿着轻薄肚兜睡在里侧,熟美脸颊上带着几分笑意,估计在做着有朝一日飞出宫阁自由自在的好梦。 璇玑真人平躺在身侧,虽然平日里玩世不恭,但午夜梦回之时,脸颊上还是显出了外人见不到的淡淡愁绪。 璇玑真人每年入秋都会入京住一段时间,对外解释是探望太后娘娘,但实际是担任护卫,以免女帝遭遇不测。 当年为了逼宫夺权,女帝走上了不归路,虽然事成了,但逆天而行的代价一直留在了身上。 春生秋杀,秋天是万物凋零之季,每年入秋后,女帝身体都会莫名变得很虚,其原因至今也没找到。 璇玑真人能做的,也只是平日里在四海搜寻鸣龙图,入秋后回京庇护徒弟,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已经找了整整十年。 但鸣龙图这东西,得手靠的是运气而非实力,这么多年下来,她也只是找到了可能存在的线索,钰虎还能撑多久,她根本不清楚。 若是钰虎出了事,靠离人根本镇不住满朝文武在外诸王,而她说破天也只是武夫,守一人易,守一国难,根本没法左右大势。 这些迫在眉睫的事情,只有她知道,无能为力却无处诉苦,也没法把这职责退给外人,这以后可怎么办才是…… 璇玑真人靠在枕头上,心头暗暗发愁之际,忽然听到一阵动静从外面传来: 咚咚~ “殿下?殿下?” 很快,正屋里传来了离人稍显困倦的声响: “有事?” “刚才黑衙的一名总捕过来通报,说是在江湖上听到了些消息,仇天合准备去君山台打擂……” “哦……嗯?!” 离人显然意识到,身为夜惊堂半个师父的仇天合,在人家死了儿子的时候上门挑事,会落得个什么下场,屋里顿时传出起身穿鞋子的动静。 璇玑真人已经睡醒,便起身穿着衣裳,来到了房间外。 东方离人三两下穿上衣服走出房门,瞧见璇玑真人,便开口道: “师尊,仇天合打不打得过轩辕朝?” 璇玑真人系着腰带,略微斟酌: “同水平的情况下,天合刀都打不过屠龙令和八步狂刀。以前仇天合最多接三刀,如今实力有长进的话,接个五刀应该没问题。” “五刀之后呢?” “开口认输的快,还有机会下台。要是轩辕朝丧子之痛下不讲武德,他应该跑不出千丈擂台。” “那不就是必死无疑。” 东方离人觉得仇天合简直是个倒霉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