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嘿?
妙,他本来还没想揍这不长眼的江湖人,只是过来撵人,结果对方竟然比他都横,偷马不成,二话不说直接提刀砍人。 那这样夜惊堂自然是当做马贼处理了,目光微微一沉。 嘭—— 戈壁滩上再度传出一声爆响。 胡延敬料到这游侠儿武艺不低,但没料到对方武艺高的有点超出他想象,只是双腿绷直一瞬,整个人就横向冲至身前。 胡延敬是梁洲二号势力的老大,论战斗力肯定不如君山台姚文忠,但手里拿的是轻便长兵,面对这种突袭还是有反应机会,见势不妙当即顿住前冲身形,重劈改为刀尖向前突刺。 斩马刀长近六尺,此招是当枪使,以长击短。 但夜惊堂并未拔刀,冲至斩马刀前,就是俯身旋踢,左脚准确无误扫中刀尖侧面。 铛—— 斩马刀瞬间被击偏,露出了中门。 胡延敬尚未卸力拉回斩马刀,就瞧见身形近乎狂暴的游侠儿,扫腿过后身形弹起就是一记飞膝,乘虚而入直攻中门! 胡延敬眼神惊悚,不过手上功夫并不慢,眼见对方已经近身,迅速强拉刀柄横在胸前。 嘭! 飞膝撞在刀柄上,当即把硬木刀柄撞的弯沉半弧,撞在胡延敬胸口。 胡延敬在巨力冲撞下退出两步,抬刀想要顺劈,却不曾想对方落地就抓住了刀柄顶部,继而左脚重踏地面,力从地起,肩膀如同蛮牛般直接靠了上来。 咚—— 势大力沉的硬撞,让胡延敬整个人直接往后飞去。 但这种场合丢刀,下一刻就是暴毙,胡延敬在胸腹翻江倒海的情况下,右手依旧死死扣住刀柄末端,整个人横在空中强停。 继而右臂猛拉,把身体再度拉回来,凌空一记飞踢,攻向夜惊堂抓住刀柄的右臂: “喝!” 夜惊堂眼底闪过一抹讶异,没想到这厮基本功如此扎实,右手当即松开刀柄,未等对方变招,握着螭龙刀的左手便微微一动。 呛啷—— 戈壁滩上寒光一闪! 东方离人在远处观望,只看到夜惊堂左手微动,本来包裹在长刀上的黑布当即碎裂,而刀鞘却在无人持握的情况下停留在半空。 一线银芒从刀鞘中闪出,一扫而过后又再度回到鞘内。 嚓—— 东方离人从始至终都没看到刀刃,就好似长刀从未出鞘过,唯一的变化,无非是夜惊堂从握着刀鞘,变成了握住刀柄。 胡延敬武艺更高,看的细节跟多,但也只是看到面前寒光一闪,甚至没能看清闪过去的是刀还是剑,至于格挡更是天方夜谭,贴脸的距离暴起出刀,如果没天人合一的境界事前预见意图,夜惊堂自己都反应不过来,更不用说胡延敬,能防住的只有无差别格挡的横练功夫。 胡延敬抢回佩刀,眼见刀光一闪,能做出的反应只是毛骨悚然落地全力后撤拉开身为,把刀护于身前。 而夜惊堂自然没有追击,倒持长刀藏于身后,平静望着胡延敬。 “呼……呼……” 冷月之下,两人距离三丈对峙。 胡延敬气喘如牛,心跳犹如擂鼓,持着斩马刀盯了片刻后,察觉肋下湿热,低头看了看,却见身体左侧被血水染红,肋侧出现一道深可见骨的创口。 “呼……” 胡延敬双手微抖,继而手腕轻翻把斩马刀插在地上,单膝跪下,双目充满血丝,望着前方赤裸上半身的游侠儿: “阁下是什么人?龙正青?还是花翎?” 夜惊堂对于这个人物,都挺陌生,不过倒也知道是什么人。 龙正青是大魏八大魁中最神秘的一个,以游侠之身打入八魁前三,无门无派不参与江湖纷争也没啥交际,已经好些年没露面,江湖都传闻其在官城隐居深造,但具体在哪儿溜达谁也不清楚。 而花翎则是北梁的大宗师,也是游侠,因为性格浪荡喜欢寻花问柳,也被称为浪子花翎。 夜惊堂显然都不是,见对方瞎猜,他也没表明身份,只是询问道; “你是胡延敬?” 胡延敬单手杵着斩马刀,咬牙道: “正是。阁下既然知道身份我背后有谁,想来也清楚。技不如人胡某甘拜下风,今日我家公子鬼迷心窍,看上了阁下的鹰,差我来办事,冒犯之举还请阁下见谅,还望阁下给梁王个面子,事后胡某必然重金赔礼答谢。” 夜惊堂刚才可是听到了东方尚青的话,并不知道胡延敬去处,这话肯定是瞎扯。他稍微斟酌了下,转头看向远处: “笨笨,把我衣服拿过来。” ? 远处满眼惊艳的东方离人,听见这称呼表情一凝,不过咬咬牙还是没说啥,蒙着脸把衣服拿着跑过来,丢给夜惊堂。 夜惊堂在袍子上摸了摸,自后腰处取出一个手串,手串上是五颗珠子,分为五种颜色,也代表了西海诸部往年的五大部族。 夜惊堂来到跟前半蹲下来,把手串拿着在胡延敬面前晃了晃: “这东西,你可认得?” 胡延敬眉头一皱仔细打量几眼后,摇头: “不认得。” ? 夜惊堂眨了眨眼睛,认真讲解道: “这珠子叫族珠,用天琅湖源头的寒玉打造,西海四大部的人带配饰,珠子都是这种款式。白色珠子是冬冥部、青色珠子是玄昊部、红色珠子是勾陈部、绿色珠子是巫马部,黑色珠子你可知代表的是那一家?” 胡延敬年近五十,年轻的时候夜迟部还在,自然听说过,他皱眉道: “这珠子我倒是知道,黑色应该是以前西北王庭的王族亱迟部;但这珠子只有四大部的族人会佩戴,没有戴其他部族配饰的说法,更不用说穿一起……这东西确实不曾听说过。” 夜惊堂眼神有点无奈,继续解释道: “用绳子把五颗族珠穿在一起,代表同气连枝、同进同退、一根绳上的蚂蚱。这珠子是当年我部和四大部结盟之物,你别说你没听说过。” “?!” 胡延敬听见这话,眼底显出惊疑: “阁下是天琅王遗孤?怪不得……” “诶。” 夜惊堂微微抬手,略显不满:“什么遗孤?谁和你说亱恒部灭了?只是北梁朝廷势力太大,隐于地下罢了。” “……” 胡延敬有些难以置信,但夜惊堂这武艺着实夸张,颇有几分传说中西海天琅王的风采,而且那只卧虎藏龙的小商队,来历确实神秘,如果说是流亡的西北王庭族人的话,不无可能…… 胡延敬半信半疑间,开口道:“是胡某眼拙。今日不甚冒犯,还望贵部见谅,贵部的消息胡某绝对守口如瓶……” 夜惊堂摇了摇头:“你说出去,也没几个人会信。留你一条命,是有事和你商量。我近年在西海行走,发现有些鳞纹钢从这边流入北梁,几番查询似乎走的你这条线。鳞纹钢这种东西我部急需,胡帮主若是能帮忙弄来我给的价钱,肯定不会让胡帮主失望。” “……” 胡延敬略微愣了下,见对方说这话,当下肯定是顺着话走: “鳞纹钢确实是从我这里流过去的,不过我只是中间人,只知道买家是北梁一个王爷,卖家藏的深,我一直不知道具体是谁。如果阁下真需要,我可以代为引荐,让阁下和上面的人谈。” 夜惊堂知道胡延敬是跑腿的,想想也不多说,站起身来: “月底之前,你带卖家的人来琅轩城,如果到了时候没见到你人,能不能活过下个月,你自己掂量。” 胡延敬感觉以这波人的实力,他除非抛下家业隐姓埋名隐居,不然走到哪儿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