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再去葬送仅存的子孙性命。」 梵青禾听到这里,自然不敢苟同,坐直些许: 「西海诸部也不全是白眼狼,当年支持王庭到最后一刻的部族可不在少数,如今这些部族身陷水深火热之中,夜惊堂身为王族之后,岂能置身事外……」 夜惊堂感觉这话题扯的有点远,微微抬手道: 「这些以后再说吧。我这次过来,是寻找囚龙瘴的解药,不知前些时日在京城出现的‘囚龙瘴,,可是出自韩先生之手。」 韩庭是西北王庭的国师,但不是道士,而是传承自上古部落的先知、祝宗、大祭司,一百多年前研究出天琅珠的人,正是他师爷。 听见夜惊堂的询问,韩庭摇头道: 「我这些年隐居至此,为躲避北梁追杀从不外出,有事也是交给札虎去办,囚龙瘴会炼,但从未配过这东西。」 梵青禾疑惑道:「我是听勾陈大王说,囚龙瘴要用到‘烂骨乌,,而前几个月有只商队往这里送了一批……难不成这世上还有其他人会炼囚龙瘴?」 韩庭听稍微迟疑了下,才开口道: 「当年随军药师在战乱中失散,流入其他部族不无可能。不过囚龙瘴此物,要用到雪湖花的根茎,炼一味药得挖好几株,当 年只是配一味药出来,王庭就把此药列为禁物,再也没人炼过。如今能配出来的人,先不说医药造诣,背景肯定惊人,至少能直接上书北梁朝廷争得许可,不然有药方都没人敢炼制。」 梵青禾听到为话,心头不免暗惊——雪湖花甲子一开花,也就是说最少生长六十年才能发挥药用,还都是野生的,种植不了,为此在南北两朝都属于国宝,专供帝王,两边甚至能因为这个打仗。 如今天琅湖被北梁掌控,北梁君主直接放了支军队守在那里,啥事不干就看管雪湖花,据说掉几片叶子都得记录在册送去燕京存放。挖雪湖花根茎配药,无异于杀鸡取卵,要让北梁朝廷许可,这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怪不得失传了。那这么说来,囚龙瘴一事,背后还有北梁朝廷推波助澜……那韩先生可能解囚龙瘴?」 韩庭对此道:「如今的方子,不一定还是百年前的方子,得看了病患才能对症下药。公子应该不惧囚龙瘴,可是有身边人中了此毒?」 夜惊堂点头道:「有个朋友被囚龙瘴误伤,如今正在往这边赶,过几天恐怕还得麻烦韩先生。」 「唉,若是能救,这些都是小事不足挂齿……」 韩庭聊了两句后,略微思索又道: 「你们从司马钺那里查到线索,才找到这里的话,还是得留个心眼。当年燎原之战,司马钺是吾王身前大将,但在绝境时和吾王走散了,而后靠过人武艺杀出了重围。」 「老夫可能有点站着说话不腰疼,但司马钺作为西北王庭大司马、老天琅王培养长大的徒弟、吾王的手足弟兄,在绝境之时就不该离开吾王身侧,更不该独自突围……」 梵青禾知道此事,当年司马钺浑身是血从战场逃回来后,听闻天琅王葬身燎原,疯了般跑回去想玩命,最后还是老祝宗他们强行拉住的,事后司马钺也一直对此事心怀愧疚。 司马钺确实有过失,但当时军队被围困,各大部一个援兵都没有司马钺就算怕死才独自突围,也比他们些这没上战场的强,他们确实不太好去指责。 夜惊堂对西海诸部不熟,所有人都怀有戒心,听见韩庭这么说,便把此事记在心里。 韩庭说了片刻,见天色太晚,两个人强忍伤痛不动如山,恐怕也不好受,便开口道: 「天色太晚,公子先在寒舍休养一夜,不然刚经历大战又长途奔波,容易出岔子。札虎,给两位贵客安排……」 韩庭说道这里,又望向了梵青禾,询问道: 「迟部和冬冥部历代都通婚,青禾姑娘和公子……不对,好像差着一辈儿,可惜了……」 梵青禾觉得这老巫师年纪大熬夜太多,脑子怕是有点迷糊,也没接茬,扶着夜惊堂就起了身,在指引下进入了不远处一间空置的农家小院。 蒋札虎把岳父送回屋后,回自己家中,路过篱笆墙时转头看了眼,开口道: 「上次在京城说过,你只要敢登门,打赢了金鳞图我双手奉上不取一分一毫;你兵刃胜我半筹,虽然没打完胜负未定,但我还是信守承诺。」 「在你朋友解完毒后,你即刻离开不再提起此地,往后你想复辟西北王庭也好,成为大魏权臣也罢,都别再打扰岳父颐养天年,离开前金鳞图我自会给你。」 夜惊堂回过身来,对此道: 「我此行只为求医,从未有过让韩先生为我所用的意思,你不说我也不会再冒昧叨扰。你肯拿出金鳞图,朝廷便会遵守承诺让你学玉骨图,你可以随时来京城借阅,我可以保证你来去自如,但只有这一次,往后该如何还是如何。」 蒋札虎见此没再言语,进入了斜对面的院子。 夜惊堂神色无波无澜,目 送蒋札虎离去后,转身进入了农家小院的房舍,刚把门关上,就抬起手在胳膊上搓了搓,眉头直皱: 「这通臂拳着实霸道,比柳千笙狠太多了……」 「噗~」 梵青禾拿着药瓶,瞧见刚才还冷峻刚毅枭雄气态十足的夜惊堂,转过身开始皱眉抽凉气,不由嗤笑出声: 「我还以为你不疼呢。」 「被拳魁一顿乱砸,不疼那不成神仙了。」 夜惊堂在桌子旁坐下,见梵青禾准备给他上药,微微抬手道: 「皮外伤,我自己来就行了。你先睡吧我来守夜,这里终究人生地不熟,蒋帮主从斜对面杀过来就一眨眼,我估计他今晚也不敢合眼……」 梵青禾从老巫师口中确认了夜惊堂的身份来历,其实想坐下来以长辈口气,和夜惊堂聊聊。 但夜惊堂短时间获取的信息的太多,明显还没捋顺,说太多也不好,她想想就没多嘴,在床铺上盘坐下来,只是稍微复盘了下方才的战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