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
外。
沐遥之看着陆栖竹冰冷的剑锋,她感受到了杀气。
求饶和解释在这个时候都是没有用的。
她下意识拔腿就跑。
显然没用。
如今这座身子又饿又废,她连只狗都跑不过。
沐遥之感受到冰冷的剑意从喉边划过。
就在她以为她又要死一遍的时候。
陆栖竹却忽的收了剑。
沐遥之:???
他为什么忽然停手了?
刚刚陆栖竹剑气里的杀意,可不是闹着玩的。
沐遥之偷瞄着陆栖竹,她的脸色冰冷,满脸写着狠戾。
好像不是不想杀她,而是不能杀她。
沐遥之审时度势,能屈能伸。她知道,他只是暂时放过了她,要是不能让他满意,她还是得死。
陆栖竹长剑指着沐遥之:“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
我也想问你这个问题。
沐遥之在心中道。
沐遥之故作唯唯诺诺状:“小女子是山下的住户,是前来拜师修道的!”
陆栖竹冷哼一声:“拜师?修道?”
“三更半夜上山拜师?”说着,陆栖竹长剑一挑,沐遥之怀里的几锭银子应声而落,讥讽道:“倒是会选,知道沐遥之这里钱最多。”
她尸骨未寒,竟敢直呼她名讳!
陆栖竹抵在沐遥之脖颈前的剑往前探了探,沐遥之脖子间渗出丝丝血迹。
沐遥之镇定道:“道长饶命,我只不过是贪财些罢了,我好几天没有吃饭了,这才铤而走险前来盗窃。”
“道长放心,今晚夜色朦胧,我并没有看见道长的脸,你只要把我放了,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满嘴谎话。”陆栖竹冷着脸。“我没有耐心和你兜圈子。”
说着,他手里的剑又往前深了几分。
沐遥之吞了吞口水。
冰冷的剑锋抵住她的喉咙。
她看着陆栖竹与往日温和清朗模样截然不同的神情,她相信,陆栖竹是真的想要杀她。
她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她这个小徒弟竟有这幅面孔?
说好的名门正派弟子呢?
沐遥之思考着对策。
若是向陆栖竹道出她真实身份,或许有一线生机。
可……陆栖竹为何半夜三更来她房间,他在寻找何物?他今日为何和以往清风霁月的形象大有不同?
沐遥之抿唇,她总觉得,她死了这么一回,陆栖竹好像,有些不太一样了。如今陆栖竹正邪未定,不到万不得已,她不会向他说实话的。
此时,沐遥之听到门外巡逻的弟子的脚步声。
有人来了。
那就好办了。
虽然把人引来,于他们两个都不利。
但是总比她现在不明不白死在陆栖竹剑下强。
她一咬牙,与其在这里等死,不如一起倒霉。
沐遥之抬眸,忽的偏头从一侧躲开陆栖竹的剑,随后倏的伸手,用力一拉,把他拽到床榻上来。
陆栖竹显然是没有防备的,他闷哼一声,整个人径直倒了下来。
沐遥之趁此时,翻身上来,用被子将陆栖竹滚了一滚,趁其不备,夺了陆栖竹的剑,随后抄起一旁的金砖朝着陆栖竹的脑袋砸去。
沐遥之握着金砖,三两步跑下床,大声呼喊:“救命啊!”
还没来得及跑到门口,沐遥之只听见“砰”的一声。
沐遥之脑袋嗡嗡作响,眼冒金星。
随后她便身子一歪,晕了过去。
再睁眼时,沐遥之发现事情不太对。
上一次她被冻醒的时候,还是她重生到这幅身子的时候。
沐遥之揉揉脑袋,环顾四周,发现自己竟是在水牢里。
风清门的水牢里。
沐遥之:???
她这是……被抓进牢里了?
沐遥之撑直身子站了起来,浑身都觉得有些疼痛,想来是陆栖竹那厮敲晕她时下手太狠。
这时,一个身着白衣的弟子走到她身旁,“哟,你醒了,别费力气了。这是水牢,是我们掌门亲自设下的结界,一般人轻易打不开的。”
沐遥之沉默。
没错,这水牢的结界确实是她亲自设下的。
但是她设下的那一天确实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被困进去。
沐遥之左右看看,并没有看到陆栖竹:“那陆栖竹被关在哪里?”
白衣弟子一脸看白痴一般的看着沐遥之:“你在说什么?陆师兄怎么会被关?”
“那你们为何要关我?”
白衣弟子:“你这小贼昨天夜里去我们掌门房里偷盗,被夜里前来缅怀恩师的陆师兄抓个正着,人赃并获,还有什么好说的?你难不成还想诬赖我们陆师兄不成?”
沐遥之:……
怪不得陆栖竹要打晕她,原来他是这样解释的。
等等,那她的银子呢?
沐遥之摸了摸口袋,银子果然没有了!
沐遥之苦着一张脸,如丧考妣:“我只不过是太饿了,所以才来门派里盗窃,什么时候可以放我出去呀。”
白衣弟子接着道:“我们前掌门新丧,门派上下为她守丧,这种时候岂容你来风清门捣乱?你就等着在这里被关到死吧!”
沐遥之:……
又死一次?大可不必。
沐遥之静坐在牢里。白衣弟子说得话她根本没放心上,风清门乃名门正派,怎么会因为一个普通人上山偷盗就要了她的命?
不知道过了多久,沐遥之终于听见牢外传来脚步声。
来人是陆栖竹。
沐遥之眸光一闪,装作不记得昨夜和他打斗过的样子:“道长,这位道长,什么时候能放我出去呀。”
“别装了。”陆栖竹冷声道。
沐遥之睁大了眼睛,一脸无辜模样:“道长,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陆栖竹冷笑一声,接着,打开了水牢的锁链,声音冷若寒霜:“我对你,是真的很好奇。”
说着,陆栖竹缓缓走到她身前,伸出手,探到她的喉前,满是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