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精神鉴定(上)
陆海晨重又看了一遍各省的接收简章,发现提交个人简历的时间,基本都集中在毕业前一年的九、十月份。那这也意味着,大四后两个学期的成绩,在应征者投递简历时还没有出来。 “为了等到大四上下两个学期的成绩,部队会在学生报到后再核算查验成绩吗?不,应该不可能!部队肯定是在筛选简历时查验的。那这么说,‘学习成绩平均良好以上’,指的就是大学前三年六个学期的平均成绩。” 想到这里,陆海晨心中掠过一丝不安。 目前大一大二的成绩已成定局,他唯一能改变的,只剩大三。他摁着计算器,计算着大三整个学年他需要达到的目标。 “卧槽了!” 计算器得出的结果让他如堕冰窖——大三的两个学期,每个学期他的平均成绩都得达到九十多分。 九十多分,意味着他得达到年级前几的水平,意味着他几乎门门课都要达到优秀,意味着他要从现在班里的中游水平,一跃成为班级前几,甚至第一。 陆海晨深知这是一种怎样的挑战。 但是,有目标总比没目标强。 困难无论有多大,都是可以克服的。但是,如果一个人一旦没有了希望,那他离毁灭也就不远了。 他的斗志一下子被点燃了:“许三多可以从一名熊兵,变成能做三百多个腹部绕杠的兵王,我也可以!” 他振臂高呼道:“因为我也是钢七连战士!” 第二天他就开始猛上自习。 学了几天以后,他发现在大学里复习功课,和在高中有很大不同。高中时,他可以一门心思地坐在教室里做卷子,在家有父母给打理一切,在学校有老师指导功课,不断指明自己在学习中的错误。 但大学不同,身边不仅没有了老师和家长的支持,复习进程还会被各种各样的事情所打断,而这些事情的解决全部要靠自己。 比如前几天查询无果的心理测试,不仅占用了他大量的学习时间,还扰乱了他正常上自习时的心思。心理测试始终是横亘在他心中的一道坎。面对自己从未接触过的东西,他心里一点儿底也没有。 自从确立了疯狂的学习目标后,为了保证每天上自习的时间,陆海晨只能挤时间上网查,但查到的对他有用的消息,却寥寥无几。 这天,他坐在自习室里,像往常一样,预习《机械设计基础》课本。 还没看完一页书,他这心里就烦躁得不行。 “不行!上网查东西耗费的时间太长,现在我的学习任务又空前沉重,这样的性价比太低!” 他扔下笔,走出教室,站在楼道里看着窗外发呆。 此时正值秋凉,校园里一改夏日热闹的景象,变得有些冷清。 忽然,一个念头闪过他的脑海:“嗯,肯定在那里!明天下午去探个究竟!” 第二天中午吃完饭,他坐着公交,直奔滨江市内的解放军391医院。 原来,当年交高考志愿表时的一幕场景启发了他。 那天,他在老师的办公室碰到外班一个交表的学生,那名学生报的是威名赫赫的中国人民解放军理工大学。 当时,这名学生正和他们班的班主任唠嗑。陆海晨从他们的闲聊中得知,平州市所有报考军校提前批的高考生,都得去位于市区的解放军393医院进行军检。 于是他推断,整个滨江高考生的军检,肯定也在滨江的军队医院进行,像这样三位数字的大军区中心医院,他在滨江只知道一个,那就是391医院。 “既然军检在391医院进行,那我直接去问问不就行了?” 乳白色的门诊大楼气势恢宏,楼顶上“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三九一医院”十三个大红字巍然挺立。陆海晨看着门诊大厅里出出进进的军人,心里羡慕无比,期待着自己有一天也能身着军装,出入于这样的医院。 挂号窗口里,模样俊俏的挂号接待员冷冰冰地问他挂哪个科。他抬头看了看墙上挂着的科室分布图,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心理科。 里面的老妹儿有点不耐烦了:“别瞅了,你哪儿不舒服啊?” 陆海晨挠了挠头,心想:“我也没不舒服啊?”一时竟无以应答。 老妹斜着眼瞪着他,心想:“怎么碰上这么一个傻叉,挺大个人,连自己哪儿不舒服都不知道,脑子有病!” 她不耐烦道:“你先到旁边想去,想好了再过来挂号,后面的人还等着呢!” 陆海晨想,只能矬子里面拔高个儿了——心理测试测的是大脑,大脑属于神经系统,那只能挂神经精神科。 于是他笑着对挂号老妹道:“给我挂个神经精神科,嘻嘻!” 老妹先是一愣,紧接着收了他的挂号费后,赶紧把病历本和挂号小票扔给他,小声嘟哝了一句:“我去!还真是脑子有病!” 陆海晨按照墙上的指示,来到了位于三楼的神经精神科。 首先映入他眼帘的,是主治大夫那超牛逼的个人简历:“刘晓婷,主任医师,第二军医大学精神病与精神卫生硕士研究生毕业。从事精神疾病临床与研究二十余年,参与国家科技部的“863”计划课题一项,主持及参与沈阳军区科技创新课题2项,参与著书一部,在国家核心期刊发表论文10余篇。针对抽动症、癫痫、遗尿症、自闭症、智力低下以及失眠症、抑郁症、焦虑症、精神症、精神分裂症、双相情感障碍、躁狂症、神经衰弱、癔症、强迫症、恐惧症、幻想症等各类精神疾病进行治疗,效果显著...” 陆海晨看着简介上主治大夫那和蔼可亲的笑脸,心想:“不知道她能不能把历年军检的心理测试真题和答案卖给我。” 此时神经精神科诊室的门敞开着,里面有两名女医生正兴高采烈地唠嗑。 其中一名年轻的女医生双臂环抱胸前,半个屁股坐在桌沿上,正和另一名坐着的女医生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