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海上风波
一觉睡到大天亮。王小楠现在，那叫一个神采奕奕呀。不过一想到要吃那个种膏状物，不禁宝宝心里苦，好歹能填饱肚子不是吗？ …… “纳尼？不对呀，怎么会没有剩下的？我昨天捞上来那么多，根本没有全都吃掉吧。” “就是没有啦，昨天那个，我我我提炼出来的都是精华，就是那么些都被你们吃掉了。”小六子语气中出现了未曾有过的心虚。 船舱里，妙音不知在想着什么，神情茫然，还没注意到，之前完好的船舱、甲板、舱壁、杂物上，闪现出多处虚影。直到脚下一空，把她从神伤中拽出来，这才看到那些虚影不断扩大，啊的惊呼出声。小楠闻声过来看，妙音不了解虚影中的图案，她一看，嚯，这成堆成串的乱码，就很像是编码解码协议没对上号，而解析出来的乱码。此刻乱码不断增加，虚影范围也随之逐渐变大，透过各种字符的空隙，能看见船体下方，海面波涛翻滚，一条不知名的海鱼跳出水面，冲破了乱码组成的虚影，溅起的海水弄到她的脸上，两人往一旁退去。看样子，如果这种情况再持续发展，她们可就站不站，都要落水了。王小楠连忙喊：“小六，你这是怎么了？没油了，没电了？”船体传来断断续续的回应。混沌的杂音勉强听到AI回应：“我不能说谎，昨天剩下的食物我喂海豚了，王小楠，你得给我之前说的谎话修改成注释，应该能阻断影响。” 王小楠：“你不能自己会修复吗？啊，好吧，怎么加注释？操作界面呢？加#号还是加//还是/*还是什么呀？” “说就行，加什么都行” 王小楠：“//就是没有啦，昨天那个，我提炼出来的都是精华，就是那么些都被你们吃掉了。”心中暗暗佩服自己改BUG的能力和记忆力，但是还没来得及骄傲。 “不行，差两个字。”AI道。 王小楠：“好像是这么说的呀。差一个字都不行吗？模糊查询在21世纪就都支持了呀。”船体坍塌继续加大。王小楠不由得手心出汗，紧张兮兮地试着又说：“//就是没有啦，昨天那个，我我我我提炼出来的都是精华，就是那么些都被你们吃掉了。” “多了一个字” 王小楠急道：“//就是没有啦，昨天那个，我我我提炼出来的都是精华，就是那么些都被你们吃掉了。” AI：“可以了。” 半个小时过后，乱码消失。船上二人惊魂未定。 半晌，小楠说：“还是上岸好啊，脚踏实地踏实些。” 出了这档事儿，同一片平静的海面，看着总觉得像要把人吞进去似的。 妙音看了看小楠：“小楠姐，你们要去哪里？” 王小楠正思考去处，其实她哪知道去哪，来到这里以后，她是两眼一抹黑的，突然又觉得妙音刚才的问话好像有点不对，为什么问“你们”呢？妙音会觉得这个“们”是啥，一时反应不过来，AI说话了：“昨日夜间，我已完成对周边的探测，可确认当前时间坐标为公元1044年5月初，空间坐标位于东经121.4度，北纬30.33，在东亚文明区域，宋国钱塘县附近。周边可登陆点八个，可选择登陆钱塘县海岸，也就是后来的杭州，也可以选择登陆无人岛屿，有原著民海岛……” 妙音：“神舟，啊，小楠姐，能不能，能不能不要回钱塘？” 王小楠听到这个话，过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个神舟所指，差点儿没一口水呛死。好吧好吧，想想妙音醒后所见的，这智能体的形态和功能，不是神舟是什么呢？也算是恰当的称呼了。于是问妙音：“妙音，你是这里的人，你知不知道有什么可去的地方？” “啊，我知道，人都说出了钱塘往海上去有一座三姑娘岛，虽然传说不是好娘子该去的，但是奴家在集市上见过，打那儿来的姑娘们，倒不全像她们说的。” 小楠：“三姑娘岛？！上面住着三个姑娘，还是难不成上面都是女人呢？怎么就好娘子不该去了。”这位穿越者管她什么不让去的，那还就偏要去呢。没有等到回音，小楠又说了：“好啊，就去那儿转转。”妙音实在没想到小楠能答应得这么痛快，只是自觉回到钱塘老家，没脸面见人，也没有可去的地方。只想躲得越远越好。至于和谁一道去看，小楠姐应该是个人不是妖怪，就算是妖怪也是个好心肠的。至于神舟，那一定是什么神仙家的宝贝吧。 修复后的未来智能体1087616号，船体在近水面处低空滑行，一旦进入人类船只的视距内，就会老老实实作个普通船只，就这样一抬一降一快一慢间，以惊人的速度抵达了目的地。距离钱塘三百余海里外的岛屿。“已到达失落的文明——三姑娘岛母系氏族聚居地附近，转为慢速行驶状态模式。” 小楠问妙音：“三姑娘岛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啊？你以前见过岛上来的人么？是什么样的？” 妙音：“具体的我也不甚明了，都是听人说的，说岛上都是女人家，时不时三五成群的，她们来市面上卖些手艺活儿，采买些盐巴之类的。来的人倒没什么特别的，不过就是一看就知道不是一般的女子，从没见过说笑那么大声的，可算账却是极快极精明的，谁也休想占到人家的便宜去。” 五天前，钱塘城里一处大宅院。 书房中端坐一位老爷，宽袍长袖，眉目疏朗，笑吟吟地听着小儿子在一旁滔滔不绝地论述，直到儿子语罢，才缓缓开口：“我儿一向标新立异，不拘泥陈规，但殊不知天下哪一条规则不时经千锤百炼，在现实中实践了多少个春秋。倘若真是那不适宜之法，恐流传不久远。早早失落到太虚湖里去了。为父非是打击你，便就刚才你所论述，问上一问。你说，历法不应按月亮圆缺，只应按节气来算，也不无道理。然，你让大字不识的田舍翁怎晓得你那套严格的历法，还要掰着手指头算天数？这365天一天都不能差了，怕是脚趾头都要上来帮忙也难呢。” “父亲，一年365天亦不准确。无奈，儿在算术一道上学识不精，止步于两位微数，难再精进了。不过，儿之历法较之原来那每年一个闰月的，定是更合适于农事安排的！要是将此历法推广天下。要多产多少粮食，又少了多少饥民呢！再者，如果普及不易，应即刻去想着应对之法，万万不可因此而无作为。” 沈周笑道：“括儿，莫急莫急，你这性子呀，最近身体感觉如何了？” 沈括道：“回父亲，儿身体无碍。舅父教了孩儿一些锻炼之法，现今虽然比不上表哥他们，但每天晨跑二里体力尚余。” 沈周看了看自己儿子，虽然还是少年人的模样，身材颀长，谈不上健硕，但是个头却也和自己一般了，点头捋须说：“好，好，今年也十五了吧，我看这家中藏书也被你读得七七八八了，再抠书本也无大助益。不如出去游历一番，你这两天去找你娘支些财物，带上沈诚、沈悌二人，选你感兴趣的所在去吧。为父与你母亲过几日，便启程回任上了，你过后也自启程回京归家便可。” 括听了，也不再纠结此前的话题，向父亲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