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1 章 卡住了
手腕上移到脸颊,手机祁邪拿走,按下挂断键。 应黎:“……” 祁邪瞥了他一,然后就在他惊诧的目光滑动手指,拨了个号码出,对面接通后言简意赅说了四个字,6号浴室。 手机回到手里时,应黎看见备注上写着张先生,他张少陵打电话了。 应黎如梦初醒,刚才他太着急了,满心想着救祁邪,却没想到救护车声势张扬,媒体拍到了肯会大做文章。 应黎抿了下发白的嘴唇,问道:“没事吧?” 祁邪的嗓音比平时更为凛冽:“觉得呢?” 不好,很不好,腿上那些骇人的伤口应黎都不敢再看第二遍。 祁邪曲起腿,似乎是想要坐直身体。 “刚止住血!”应黎压着他的腿,声音里带着泣声,“别乱动。” “止血,不想让我死?” 祁邪眉目冷淡沉静,应黎他止血,而不是把他的伤口撕得更大,也没有趁机把他的头往水里按。 应黎霍然变了脸色,凶巴巴说:“能不能不要把这个字随时挂在嘴上!谁想让死了?” 他摆出最凶的姿态来教训人,但因为害怕,漂亮清透的睛里薄雾缭绕,皮不停颤动,睫毛簌簌直抖,哪有半点威慑力,反而可怜得紧。 应黎低下头,嘴里一遍遍,小声咕哝着说:“我没想让死,真的没有……” 祁邪为什么不信他,应黎好委屈好委屈,他都不明白自己还要怎么做才能让祁邪相信他。 祁邪现在这样是他刺激的,要是他没有说那句讨厌他的话,是不是就不会这样了。 可是应黎又不能骗自己,那些事情他绝不可能当做没发生过。 自责、恼怒、不安……惶惑,各种情愫跃上心尖,收缩压紧,应黎几近窒息。 过了片刻,豆大的泪珠顺着下巴砸了下来,祁邪伸手接住一颗,指尖捻了捻,凸起的喉结下压几瞬,又甜又咸,润湿了他干涩的唇瓣。 应黎哭得失神,祁邪不解,明明这次他也没欺负人,应黎却比几次哭得都要厉害,他擦泪的速度都赶不及了。 祁邪撑着板想站起来。 应黎立马按住他的肩膀,泪婆娑:“别动了……” 祁邪说:“我没穿衣服。” 他浑身都裸着,坐在上,对比衣着整齐的应黎很是狼狈。 应黎垂着睛,瓮声瓮气问:“衣服在哪儿?我拿。” “柜子里。” 头一次帮人穿衣服,应黎不得要领,胡乱人套上外套,又拿裤子。 他有点犯难:“裤子怎么办?脚能抬起来吗?” 祁邪嗯了一声。 怕扯到他伤口,应黎他穿的小心翼翼,然而头顶还是传来一声压抑的闷哼。 应黎慌忙抬头,尾湿红:“怎么了?” 祁邪面不改色说:“勒。” 不是勒,是卡住了,提不上。 “……” 应黎不知道他平常是喜欢放左边还是右边,把四角裤拉到腿根就松开手,也琢磨着人穿内裤其实还蛮奇怪的,他耳垂微红:“我按着,自己穿吧。” 泛白的指节捏着布料边缘提上,应黎埋头他按腿,露出大片细白伶仃的后脖颈,脆弱的只要祁邪稍一用力就能折断。 应黎瞥见了上那只钢笔,笔尖都崴歪了,分明没有亲所见,但划开皮肉的画面还在鲜血淋漓在他脑子里闪现。 三分钟不到,张少陵就来了,推开浴室门,看见的场景,一口气没提上来,差点撅过:“老天爷,这这这……赶紧的,上医院!” 张少陵发消息让其他人先回酒店,带着两个从场馆后门走了,一脚油门杀医院。 应黎挂的急诊科,张少陵车开得快,路上颠簸,才止住血伤口又裂开了点,到诊疗室时裤子上已晕出大片血渍,氧变黑。 医生都惊了:“这是咋弄的啊?” 张少陵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说:“摔倒不小心划到的。” 应黎疑惑看了他一,张少陵就朝他使了个色,应黎点点头,又要保密了。 医生仔细检查完,眉头紧皱,这伤口不像是不小心划到的吧,能划七八道? “都挺深的,要缝针。” 局部麻醉之后没什么痛,针线拉扯皮肉的声音异常清晰,应黎没敢看,把头扭到了一边。 一个小时之后,应黎听见医生松了口气:“好了,先观察一下,等麻药劲过了就可以走了,注意回之后不要沾水,一周左右看情况再来拆线。” 祁邪放下裤腿,没让应黎看见那些比毒蝎还要丑陋可怖的疤。 应黎问医生:“他手上还有口子,也需要缝针吗?” 医生抓起祁邪的手看了,像是什么东西抓的,看着吓人但不是很严重:“这不用,过几天结痂了就好了。” 应黎:“谢谢医生。” 应黎也不是害怕到什么都没看见,他心缓缓升起一个猜测,祁邪好像有自虐倾向。 祁邪腿上有很多旧伤,跟边桥的烧伤不一样,他的伤明显是用尖锐利器划出的,最长的一道口子有公分,刚好能短裤盖住,所以泡温泉的时候也没人发现。 无数个疑惑萦绕在应黎心头,祁邪为什么生病,生的什么病,他什么都不知道。 旁边的张少陵按着胸口大喘气,似乎有一口气没吊上来。 应黎关切问道:“张先生怎么了?” “哎呦。”张少陵的心率还没下,对应黎说,“年级大了血压容易上来,我得开点降压药才,小应看着他点。” 应黎心不在焉点了下头:“嗯。” 窗帘刮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