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7 章 *****
想怎么样才能让应黎喜欢他。 应黎不会喜欢他。 讨厌到对他避不及,怎么可能喜欢他。 只有死了他才会真正属于我,不会跑不会跳不会闹。 祁邪深吸了一口气,知道这种泯灭人性的想法不对,但他脑子的完全不受自我控制,暴戾滋生,藏在深处的阴暗爬虫正在一寸一寸地寸啃噬他的理智。 纤细的脖颈就在眼前,他的手能够完全卡住应黎的脖子,只消一下。 他的手缓缓伸了过去,应黎咳了两,粉的小脸全是泪痕,呜呜的音瞬间浇灭了他心那簇死灰复燃的火苗。 “我会离你远远的。” 他的音哑不成调子。 应黎心跳突兀地停了一下,眼泪大颗大颗砸在地板,汇聚成一小片海洋。 “不欺负你了哭?”祁邪看不下去,想他擦眼泪,却发现自己的袖子是湿的,最终只能用指腹轻轻替他抹掉挂在脸的泪珠子。 他伸手把水龙头关了,水管残留的水滴进浴缸,滴滴答答回响在空荡荡浴室比清晰。 应黎还听见了自己心脏打鼓的音,他抬起头,撞进了祁邪深深的瞳孔,颤确认道:“真的、真的吗?” 水汪汪的眼睛眨了又眨,炙热鲜活,清纯辜,仰起的脖颈脆弱又可怜,祁邪闭了闭眼睛,音沉下来:“我不保证。” 他反悔了。 仿佛刚才那个剖了一大堆的人不是他。 应黎是他觊觎已久的猎物,怎么能够被别人轻易夺去,他不允许,他小气自私卑劣偏执疯狂占有欲强,嫉妒的烈火熊熊燃烧,几乎将他整个人烧毁。 祁邪恨不现在就把眼前的人浑身下都打他的标记。 果然还是骗人的,还没高兴到一秒钟,应黎轻轻哽咽,没什么底气地说:“那你说这种话有什么意义,你如果非那样对我,我不敢保证我会做什么事来……” 他挣开祁邪的手,慢慢往浴缸滑,温凉的水没过肩膀,仿佛那就是他的壳,把自己缩成一团就很有安全感。 祁邪沉默地看了他一会,然后毫征兆地抄进他的腿弯把他打横抱了起来。 浴室响起一片水。 猛然失重,应黎双脚乱踢:“你干什么,你别碰我啊。” 祁邪颠了他一下,稳住呼吸说:“水凉,泡太久了会失温。” 应黎气到不行:“关你什么事啊,用不着你管!” “最后一次。”祁邪力气极大,动作凶蛮,轻轻松松就能把他的手脚都锢在怀,垂视着他的眼睛,“我不做什么,就看看你。” 就在两天前才发生过相似的事情,应黎现在想起来的脚趾头都是麻的:“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你骗人,你前就骗过我,我不相信你。” 祁邪的眼神突然冷起来,语气有浓浓的胁迫:“你有的选吗?” “……” 他确实没选,他的手机在外面,跑不过打不过。 祁邪沉思片刻,又说:“你怕我动手动脚,可以把我捆起来。” 他的眼神告诉应黎他没说假话,应黎不是傻子,不敢全然相信他,谁知道他会不会又像刚才那样变卦,至少稳住他。 “你、你说话算话。”应黎很别扭,总觉被人这样抱着不舒服,“我自己会走,你放我下来。” 祁邪顿了两秒把他放下来。 应黎信誓旦旦自己能走,但他忘记了自己方才滑进浴缸爬都爬不起来,脚一沾地就软到不行,差点瘫下去,他条件反射地抓住身边一切能抓住的东西。 他十个手指头都泡皱巴巴的,抓着祁邪的衣服,整洁平滑的面料染水渍,一时竟分不清哪个皱。 他走的那两步比蹒跚学步的婴还不如,晃晃悠悠,酿酿跄跄,二两酒的后遗症不容小觑。 应黎脑子很乱很乱,他知道自己不该向面前的人求助,但还是仰起头可怜巴巴,又有些措地说:“我走不动……” 他都没有意识到自己还裸着,皙的肌肤在灯光下发着光,祁邪眸色暗了暗,扯过一条浴巾裹着他,这次没抱他,直接把他扛在了肩。 柔软的肚皮硌到底下硬邦邦的肩头,应黎头朝下,血液全都涌向脑部,反胃又难受。 “我不这样。” 他扑腾了一下立马被扇了个巴掌,力道不重,却威胁意味十足,如同扔到平静湖面对一颗石子,花花的漾开阵阵波纹,紧接着耳畔就响起祁邪恶劣至极、比鬼魅为邪性的音:“别动了,再动把你扔下去。” 应黎错愕地,惊恐地,难以置信地大张着嘴巴,他毫不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 祁邪就是这样一个充满劣性的人,甚至还问他:“知道干是什么意思吗?” “我知道,我不动了。”应黎扑腾的动作凝固了,连呼吸都放轻了,嘴巴发细弱可怜的气音,“你说不会对我做什么的……” 祁邪步子迈大,颠应黎想吐。 把应黎放到床,祁邪的肩膀湿了半边。 应黎往后缩了一下,忙说:“我刚才没动。” 祁邪点头:“嗯,吓你的。” 应黎:“你不吓我了。” 他的嗓音止不住颤抖,刚才被祁邪一句粗话吓到差点晕过去,现在都还没缓劲来过来,对祁邪是一点信任感都没有了,说话间鼻音很重,像埋怨又像撒娇。 “我真的害怕,我受不了……” 祁邪眯了眯眼睛,他没说假话,是他再兽性一点……做人不能太畜牲。 他把吹风机插电:“吹头发。” 热乎乎暖洋洋的风扫在脖子,应黎迷糊了,警惕性都放松了,他是在做梦吗?为什么这个梦这么光怪陆离,折腾了这么久这个梦还没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