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1章 动员大会
后天就是他们话剧面世的日子,虽说剧情、音乐、主题跟道具全准备好了。 但话剧的名字迟迟没拍板。 叶穗身为原创外加幕后大老板,取什么名字的重担就落到她头上。 可她是起名废,先前安慰自己没到日子,有时间思考修改。 但眼瞅时间一天天靠近,压力也大起来,辗转反侧睡不着。 好不容易睡着,梦到的都是观众跟团长,质问她都开场了为啥名字还没定。 搬上舞台的话剧,每个都要有主旨,要针砭时弊。 眼下比较出名的除了老舍先生的《茶馆》《野火春风》。 其他就是《关汉卿》《西安事变》《霓虹灯下的哨兵》《万水千山》《枫叶红了的时候》《于无声处》等等。 她生产前都看过,有的主题要突出主人公深明大义、富有自我牺牲精神。 有的故事具有炽热的诗情、执着的正义感和震撼人心的道德力量。 像后面几部,有的在讲霓虹灯闪烁的大上海经历的特殊斗争。 有的长征时期先辈经历数百次战斗,跨越近百条河流,征服四十座高山险峰,用无数生命写下的英雄史诗,镌刻的永久丰碑。 又或者是四人帮时期围绕科研任务所展开的一场你死我活的斗争,以诙谐幽默的笔调,抒发人们拨乱反正,结束文革后的喜悦心情。 都是在现实背景下创作而出。 或是揭露旧社会的黑暗腐败、光怪陆离,或是歌颂久经考验的革命干部跟人民群众。 又或是惊雷一声,冲破禁锢、解放思想对民族历史命运的反思。 她的水平或许没那么高超,思想没那么深远,艺术价值跟思想价值没那么高尚。 但却是经历两世,心中最感触的抒发。 焦虑下还真让她想到一个,叫《信义》。 新颖的故事、蹩脚又不成熟的内容梗概,但她从自家男人身上,从父辈祖辈身上汲取来最真实的感触。 就算扑街,也没遗憾了。 演出在即,不管是老前辈还是初挑大梁的年轻小将,情绪都很紧张,叶穗就跟柳团长商量了下,要开个誓师大会。 其实就是凑一块儿吃吃喝喝,缓解下压力。 别人眼里的草台班子,搭建时间短,环境差,就临时租用的一个仓库,唯一好处就是有暖气,今天约好吃饭的地方就在那儿。 不下馆子,大家各自带一两个拿手菜就行,宗旨就是把节约节省到底。 叶穗本来想露一手但被她妈拒绝,让她照顾好孩子就成,做饭这事不用她操心。 去年夏天时夫妻俩还在老家,自家小院外面种了十几棵西红柿苗,伺候得用心,外加农家粪施肥,结的果子又大又红,酸甜可口。 自家种的够多,厂里职工还有邻居们也没少送。 家里人根本吃不完,都是大家心意,加上姐弟俩爱吃,浪费不好。 于是夫妻俩就把它们去皮跟做罐头似的,做成了西红柿酱。 眼下市场上是不可能有大范围西红柿,就算大棚种出来流通到市面上,那也是特供的,而且冬天跟夏天的果子,口味差距老大了。 纯天然的西红柿酱,叶穗百吃不厌。 自打金雕结束孵化期,整天外出觅食后,家里食材也丰富起来,雪堆里还埋着好几条鲶鱼跟鲫鱼。 李红英想着,既然要清淡又营养,干脆做茄汁鱼卷。 宽敞明亮温暖的厨房里,有熟冬笋,泡好的香菇,偌大一猪头,还有些豆渣。 煤炉子上还有热气扑腾,顶着锅盖子的鸡汤。 茄汁鱼卷是真费功夫,鱼肉片得片成薄厚均匀的薄片,放盐、白酒姜汁葱汁腌渍。 圆葱去皮,跟泡好的冬菇、冬笋一起切成细丝。 鱼片摊在盘里,把切好备用的笋丝冬菇丝加进去卷成卷儿。 这还没做完,叶穗在旁边帮忙,把鱼卷儿放到鸡蛋清跟玉米粉调匀的蛋糊中。 李红英炸,炸好后就足够好吃了,本来不饿,看着盘子里摆得漂亮的鱼卷,没忍住偷吃了好几根。 不养儿不知父母恩,叶穗也是养了双胞胎才知道父母不容易。 她是爱表达感情的,在背后亲昵抱住她腰,撒娇灌蜜水儿。 李红英眉开眼笑,让闺女离远点,也不是不好意思,是要给鱼肉卷勾汁儿了。 菜籽油烧热下圆葱姜蒜,再下自家熬好的番茄酱,加清汤,盐,味精姜片烧开,收汁儿前用笊篱把料渣打掉。 汁稠亮油时候起锅,吃的时候浇上去就行,看女儿一个接一个的可爱模样,她无奈笑着把盒子盖上。 “不是说要招呼大家吃,你再吃就吃没了,知道你喜欢,明天妈再给你做。” 叶穗有些不好意思,在人肩膀上蹭蹭,可把叶连山羡慕毁了。 有时候李红英也在想,既然知道闺女不是陈秀丽亲生的。 是不是该打听下孩子亲生爹妈,总不能孩子这么出息,亲爹妈一点光也沾不上。 但又怕他们不在世上,折腾半天,孩子落个伤心收场。 眼下的她确实没这勇气。 “妈,妈?”叶穗指着猪头说了半天,没等到回应,声音稍稍高了些。 李红英被唤醒,疑惑望向女儿,叶穗重复了一遍后,她忙说是要带走的。 以前老祖宗戏班子开场,都是要用猪头来祭祖师爷祭天,她也想让女儿顺顺利利的,昨晚就张罗起来。 叶穗闻着香味儿看着色泽,直流哈喇子,这猪头有多完美呢? 昨天下午,去肉联厂买回来新鲜猪头,镊子去毛,烧皮后刮洗赶紧,跟鸡鸭骨头一起在旺火锅里煮。 煮上十分钟捞出,再用清水去洗。 煮肉时用干净纱布将葱姜、花椒、胡椒、八角、草果包在一块,加到放了清汤、白酒、醪糟、冰糖汁、盐、酱油的汤里。 鸡鸭骨头外加这么多佐料,搭配着猪肉,得在煤炉子上,小火咕嘟四五个小时。 香味吸引了多少外面的流浪狗不知道,反正家里那俩狗子,被勾着流了一晚的哈喇子。 把东西装好,放在车上,叶穗自己也裹的厚实,看江潮拎着烟酒从外面回来,接过东西上车。 “不能喝酒,你也闻不得烟味儿,我陪你去吧?” 说着江潮就想上车,可惜被媳妇纤细的手指按在胸口,推了出来。 “说好今天放我假,你看孩子,别想偷懒。” 江潮今天休息,她又挤出来母乳,暂时获得出门半天的权限。 她还想好好快乐快乐,跟个跟屁虫有啥意思,把娃递给他,发动汽车。 江潮抱着娃还想说啥,人家一踩油门走了。 胡玉州抱胸看着车消失,又看了眼在他怀里,犹豫要不要哭的晚晚。 觉得这画面有些诡异的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