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游戏结束
“准备准备,你该上路了。” 三分钟后就该过高架桥,此时他也该做好准备,把人扔下去。 火车行驶路上,不可避免打到周围的树枝之类,受惊的乌鸦展翅高飞,从空中划过时,还要留下几声不吉利的叫唤。 许麒麟提起人衣裳,用绳子将人绑好。 千钧一发之际,缓慢行驶的列车忽地停顿下来,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二人转变了心情。 麒麟顾不得男人,扒着车往外伸头。 夜黑,火车又长,远远朝前看,列车像是累瘫的长龙,扭动着身子趴在地面休整。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咋会停顿? 看看手腕上的表,一路以来气定神闲的男人也急了,三分钟不到游戏马上落幕,好端端的,怎么会停了啊。 担心焦虑控制着他,车厢猛不丁被拍响,“里面有人吗?例行检查!” 屁的例行检查! 他就没听说过,有哪个运煤火车,能在伸手不见五指,又不是临停站的地方检查! 想逃跑也来不及了呀。 那些帮手不是说,在意外发生时,会提前让他交代在这? 他都火烧眉毛了,那些人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胡光华此刻也顾不得那么多,挣脱开挟制,身子猛地撞击车箱,边撞他还大喊,“救命,救命啊……” “你给我老实点!” 许麒麟大怒,疯狂制止对方。 只听外面蹭蹭蹭几声,已经有人不借助外力,从车厢爬了上来,里面二人扭打在一起时,一束光打在身上。 许麒麟挡住眼,努力在强光下看向来人。 此刻头顶上,一道黑影端着一个黑乎乎东西,冷静又威严道,“里面的人,停止反抗。抱头蹲下!” 黑灯瞎火看不真切。 但那身衣裳,就算他瞎了,都不会认错的。 公安确实来了。 胡光华喜极而泣,谁都没发现那个安静的不像样子的嫌疑犯。 他蹲身子,趁人不注意时,偷偷将车门上锁的插销打开。 ……… 却说此时,钟义正在颠簸的路上,强撑精神开车。 他们不间断开了十几个小时。 没人知道目的地在哪儿,问他,他也说不知道。 在叶穗印象中,这群大汉都属于头脑发达,四肢简单,但这次救人行动倒超出她的预料。 本来以为他们是漫无目的的寻找,后来通过交谈才清楚,原来他们也有帮手,对方给他们提供位置,线索。 这群倒爷,只要早些过去支援就行,双方一起合作,顺利将人救出。 可能怕有啥突发情况,伤到她跟小屁孩。这些倒爷甚至还兵分两路,前面一车当先锋,后面一车只要有个风吹草动,就及时调转车头离开。 其实要不是胡玉州吵着要来,他们这车完全是没必要跟来。 加上现在没移动电话也没别的联系方式。 为了及时共享消息,前面的车每到一个新的界碑,就会在边上留下补给跟指路的方向。 钟义现在算是疲劳驾驶,叶穗说要替换一下,但对方不相信她啊,觉得只是一个小姑娘,而且坐车都屈指可数的。 怎么可能会开车。 叶穗说了两回都无济于事,只能压下这个念头。 胡玉州在颠簸中睡下,叶穗抱着他,强忍着困意。 浑浑噩噩时,车前猛地一响,连续开了十几个小时的男人,终于忍受不住困意,开车打了盹儿,就稍稍一会儿功夫,车子就撞到了树上。 胡玉州在车子出事时就醒了,察觉到不对,还试图用自己身子护住她。自己 还好只是撞到树上,一阵剧烈颤动后,周围趋于平静。 “你没事吧?” 叶穗不停检查胡玉州身子,意外发生的过于突然,她也没想到小孩儿会第一时间保护她。 胡玉州摇摇头,看了下已经过了十二点,到了约定的三天之期,不知道亲爹还活没活着。 担忧焦急吞噬着他的理智,小男娃听见关切声后嚎啕大哭,叶穗又要哄他,还担心趴在方向盘上一动不动的男人。 一哭示十好几分钟,等他情绪平稳,江潮才将他拖下车,好在没一会儿,钟义在他们焦急的打量下,悠悠转醒。 检查了下身体没受伤,之所以昏迷是因为在巨大冲击下昏过去了,男人揉着额头上大包,一个劲道歉。 叶穗忙说没关系,稍作修整才清楚已经到两省的分界线。 白色的界碑像风雪中站岗,保家卫国的战士似的。 刚刚为了躲避这个,男人才急打方向盘的,根据先前经验,胡玉州开始找补给,果然在石碑旁发现了吃食跟水。 东西还温热,看来先锋队也是刚离开不久。 胡光华下落不明、生死不知,大家兴致不是太高。 其实她想说这事继续交给公安的话,没准有转机,但因为突然出现的内奸放走凶手,让这些倒爷对公安的信任降到了极点。 公安信不过,他又说有帮手,这哪路神仙能比江潮还靠谱。 可她不能提,一起对方肯定发火。 越北上气候越是严寒,树木越发矮小,掏出地图看了下差不多到坝上了,以前上大学时她跟室友来玩过几回。 春秋时短,干燥少雨,冬季偏长,严寒多风,但是夏天时没有酷暑,清凉怡人,她们旅游时,洼水清澈,青草齐肩,黄羊成群,生态那叫一个好。 此时放眼望去,旷阔原野,天穹压顶,真真是辽阔浩瀚。 可惜的是,这块风水宝地眼下还没开发,周围那叫一个荒凉,几人穿得不薄,此时还是被冻成孙子。 周围找不到农户,倒是凛冽寒风中,时不时会传来牲口粪便味儿。 也不知是对方慌张的没留下该往哪儿走的指示。 还是留下了,但被寒风吹散。 撞歪的大树下,三人不知所措,就在这时一个毛茸茸的黑影,好巧不巧地掉进胡玉州后脖颈。 他大惊小怪,胡乱蹦跶,嚷嚷着让人救他。 谁都没注意到,远处几双发光的眸子,已经悄无声息的盯上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