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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真正的反抗始于心上铠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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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眼中满是惊喜,不同于卢纹秋的迷茫诧异。  如果说前一刻卢纹秋是真的怀疑将军是在变着花样地取笑她,那么直到这一刻她才开始认真思索起这个问题。  照将军所言,他是因为自己足够弱小,有别于他人,才会破例提拔自己做他的近身护卫,这说明将军对于近身护卫的要求和寻常的不一样。  寻常的近身护卫职责在于近旁调遣,护卫主人安全。  如果将军是要挑一个能够身先士卒,以一当十,解救自己于危难的,势必会从身材魁梧,身手矫健,精通兵刃和骑射的人里挑选,那么她是断不会入将军的眼。  如果说弱小也能成为她胜于旁人的优势的话,将军想要的就不是表面上说的近身护卫那么简单。  他很有可能是想暗中培植亲信,又不想被人洞悉意图,所以才要从最不起眼的入手。  所谓出奇制胜,掩人耳目,或许就是这个道理了。  还未及笄之前,卢纹秋喜欢跟在兄长身后,耳濡目染地读了一些兵法谋略,阵法演练方面和行军作战有关的内容。  年幼的她不解为什么打仗不钻研兵器锻造,提升攻防能力,却要在布局、战术上费这么多心机。  直到现在卢纹秋还清楚地记得兄长当时的回答。  他说上兵伐谋,若能最大程度地减少伤亡,甚至是不费一兵一卒就重挫敌军,使其偃旗息鼓,才是用兵的真正意义。  以战止战是最下策。  而所谓用兵如神,便是要知己知彼,出其不意。  就像她,是最柔弱不起眼的那一个,看似对任何人都构不成威胁,一般人也就不会对她产生戒心和防备。  换句话说,她会有更自由的施展空间,而且在事后还能凭借人们对她的刻板印象洗脱嫌疑,置身事外。  目前她是最弱的,但相对的,她也是最有可塑性和提升空间的。  如果她表面上能够继续维持弱小可欺的形象,韬光养晦,逐渐成长起来,未必不能成为一根软却柔韧的刺,扮猪吃虎,让人猝不及防。  想到这些,卢纹秋心中有了计较,一改之前的唯唯诺诺,十分有把握地说:“将军精于棋道,也一定擅长用兵布局。我想将军会选中我,不是出于近身护卫的考虑,是想要一个以柔弱示人的马前卒,拓展您布局的空间。在下愿为驱使,为将军效劳。”  将军唇角勾起一抹浅笑,面上的惊喜更甚。  他只是稍加点拨,想不到这个小兵卒能够这么鞭辟入里,将他所思所想说得分毫不差。  他果然没有看错人。  通过和这个新兵的接触,他的直觉告诉他这是个倔强、不服输、目标坚定、不甘久居人下的人,只不过欠缺一个机会。  而他恰好,能给他这个机会。  将军并不关心眼前这个初出茅庐的小兵的身世,也不关心一介武夫怎么会深谙棋道。他们只是各取所需、精诚合作的关系。  “所以现在,不会再觉得我是在打趣你或是挟私报复了吧?”  他有些好笑地问。  卢纹秋摇摇头,坚定道:“属下承认,原先是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将军若存心教训属下,随便找个由头就能置我于死地,岂会大费周章,还借以挑选近身护卫的名义,这不是授人以柄吗?”  她停顿了一下,补充说:“况且,将军若是闲得无聊,想打发时间,找人切磋对弈都来不及,哪还想得起要捉弄属下呢。”  这句话,她是发自真心的。  刚才是她狭隘了,如果诚如将军所说他早打算要任用看上去最弱的人,那她会被选中也只不过是因为恰好符合了这一条件。  进门后被晾在一边很可能只是因为将军困于解出残局,没顾得上搭理她。  她看得出来,这将军是个棋痴,下棋入迷时甚至达到了旁若无人,超然忘我的状态。  将军默认了卢纹秋的话,见她难得的通透,直言道:“你不甘于碌碌无为,屈居人下,一直都想要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这个机会我可以给你,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秉持着先礼后兵的原则,他接着又说:“机会给了你,便要学会牢牢抓住。再不要将力气花在发无谓的牢骚上了,哭哭啼啼只能证明你的怯懦,更无他用。近身护卫的头衔能庇佑你一时,但我的帐下不养闲人。对于一无是处的废棋,我通常的做法是再不启用。”  卢纹秋神色一凛。  她想的没错,这个将军不是为了计较是非恩怨而来,但他也不是在慈悲地大发善心。  她能成为近身护卫的人选不是因为侥幸,而是她身上有他看得上的特质。  换言之,如果事实证明他看走了眼,她其实是个扶不起的阿斗,那么她也会被毫不留情地舍弃。  说是知遇,倒不如说这是一场赌博和交易。  将军赌的是自己看人的眼光,而卢纹秋赌的是,她能抓住这个机会,代替她兄长,在军营取得一席之地,一展她兄长未尽的抱负,实现天下升平的宏愿。  卢纹秋举起先前那杯在她刚进营帐时将军为她倒下的茶,表决心说:“属下以茶代酒敬将军,承诺定不辱命。”说完将杯中茶一饮而尽。  “没有外人在的时候,不用称将军。我姓沈,名亭修,字良仲。你可以叫我良仲。”  将军突然想起两人相谈有一会儿了,在称呼上竟还如此疏离,便说道。  他刚想询问卢纹秋的名字,她已经率先说:“是,沈将……不,良仲。属下卢云琛。”  突然想到什么,她补充说:“字文丘。叫我文丘就好。”  在卢纹秋说出“文丘”的字号时,宁敞心里“咯噔”一下。  “文丘”与“纹秋”谐音,虽然卢纹秋报上的是她兄长的名讳,但却在字号上险些露馅。  冰雪聪明如她,怎么可能犯这样的疏漏。  唯一的解释就是,卢纹秋是故意将真实姓名嵌在字号里的。反正音同字不同,而且也没有多少人知道她真实的名讳。  就算有人将这个字号与卢府二小姐的名字联系在一起,她也大可以用巧合的说辞一带而过。  少年将军对她有知遇提携之恩,给了她证明自己的机会,且他待人以诚,不重尊卑之别,坦然将自己的字号相告。  卢纹秋尽管不得不以假身份、假面目示人,但在面对这位不计前嫌,待人真诚的少年将军时,终究是存了一分真心的吧。  更重要的是,她铁了心要跟着这个沈将军,因为这可能是她此生唯一能够完成兄长夙愿的机会。  沈亭修默念了一声:“卢云琛,字文丘……”然后说:“好了,我记住了。”  宁敞也暗暗地记下了“沈亭修”这个名字,以及他的字号“良仲”。  兜兜转转,多番试探推理,她始终没能从杨滞口中知道这位将军幸甚名谁,如今总算是揭开了他的庐山真面目。  这个人就是卢纹秋遗憾的症结,也是她连日梦魇的根源。  他们之间,又有怎样的故事呢……  宁敞恍然失神,意识到还身处卢纹秋的记忆空间中,忙清醒回来观看后续。  将军也用衣袖作掩,端起茶杯喝完了剩下的茶水,然后不再寒暄,很快进入了正题:“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吗?”  卢纹秋一愣。  他指的是先前在溪边她痛哭流涕地蹲坐着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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