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男孩

那是五十多年的一天，张婆和几个搭档，在一个柚子村周边的一个老墓里。奇怪的是，他们在古墓的棺材里，除了一副骨骸，还发现了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男孩目光呆滞，几乎和死人一样，棺材里冷的厉害，男孩子口水流了一身，但他浑然不觉，还是张婆帮他擦的口水。张婆依稀感觉到，这个棺材里的男孩有问题。但是同队伍里一个伙计，说他见过这男孩，是隔壁村子的一个寡妇的孩子，寡妇很穷，长得不好也没有男人帮忙她，家里日子过得惨淡。这孩子年龄还小，不懂这些，很活泼好动，一直都很精神，但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古墓里。没法子，张婆这些盗墓的人，要搭救这男孩。张婆有些犹豫，不想管这事，她听老祖辈们说，若是进了古墓，想活着出去，就不要多管闲事。本是这孩子有天难，该他的，不该搭上别人。但毕竟是一个认识的可怜男孩，张婆他们望着这个男孩，最终还是决定救他。　　张婆年轻的时候就会点医术，随身也带着各种应急药物。她按照平时治病救人的办法，把男孩从棺材里抱了出来。那个古墓的主室很狭窄，当时下墓的有五人，而且古墓里面很暗，只有他们带的一盏矿灯亮着。通风口只有他们进来的道洞。墓室里面还有一个神台，上面供奉着神像，还有几个已经熄灭的长明灯。张婆迷信，她向神像拜了拜，然后拿出药品，把药物抹在男孩的鼻子和头上，然后在男孩头上一边按摩一边念咒语。张婆帮其他人治病的时候也是这套路，好几个中邪得高烧的人，被她这一套修理，就好了。　　可是这老办法，却没有救醒小男孩，张婆奇怪了。她拿起男孩的一只手，发现手臂上面有条很明显的黑茎，黑茎有蚯蚓粗细，摸上去鼓胀的厉害。张婆被吓着了。这男孩现在魂魄很弱，这种情况容易失魂，如果时间不长还是可以救回的。现在要帮他驱下毒，在用针调理血脉才能得救。张婆拿出银针，用火消毒后，往男孩手臂的黑茎上扎去。黑茎周围凹陷，中间鼓了起来，而且还有三个弓起的突起。张婆掰开男孩的嘴，借着矿灯光，张婆看见男孩嘴里舌头上也有根黑茎，这种症状多半是热毒和中邪。一般情况下用银针扎嘴里的黑茎，把黑茎扎死了，就没事了，但张婆估计错误了，即使她的针灸是跟当地一个有名的仙姑学的。　　张婆又拿出一根银针，掰大男孩的嘴巴，准备扎入他舌头上面的黑茎的时候，男孩忽然咯咯的笑了起来，那不是男孩子的声音，像一个很老的老人的声音。　　“你笑什么，让阿姨给你扎一下，你才会好过来。”张婆吓了一跳，还是镇定下来，边说边准备银针扎下去。　　男孩慢慢的抬起头，靠近张婆的脸，然后猛的一声撕裂的声音，他整个嘴都大撕裂开了。男孩的眼睛直直的望着张婆，嘴里又留出口水。张婆吓坏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吓的连叫的声音都没有。　　“你既然救这男孩，就拿其他人给我偿命吧。”男孩忽然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张婆吓得闭了下眼，刚睁开发现男孩好好的躺在他前面，嘴上半张，一动不动。张婆小心的仔细看这男孩，并没什么变化，她看了看墓室里另外4人，他们也没有发现刚才男孩有什么异样。张婆以为刚才是出现幻觉了。照例还是在男孩的舌头黑茎扎了几针，然后把黑茎挑出来，烧掉。男孩很快醒过来，看起来就没事了。张婆几人很高兴，在古墓里拿走了值钱的东西，带着男孩子走了。走的时候，张婆把男孩背在背上，她眼睛余光看到男孩子对着她笑，笑的她骨头发毛。　　开始的几天，张婆有些顾忌，一直都在家里躲着，但一直都没事发生，她也渐渐把古墓里男孩的事情淡忘了。　　很快张婆团伙又开始出动了，搞了几次活，赚了一点钱，日子过得白白胖胖的。他们都很开心，但快一年过去的时候，有一天团伙里的一个叫老李的，早上睡觉起来，脸变得非常紫，张婆是治病的，知道老李没救了。但她依然用老办法给老李治病，最后老李还是死了，死的时候，老李脸上表情很古怪，张婆后来想想，和古墓里那个男孩子的表情很像。　　张婆当时还没想起那个男孩子的话，只怪老李命苦，吃不了这行饭。但这不过是个开始，以后的两年里，当时和张婆一起下古墓的另外两个人，也莫名死于非命。一个叫老费的，掉进河里淹死了。一个叫老晓的，从山上滚下来摔死了。当时一共五个人下墓，现在已经死了三个。张婆和最后一个还活着的人，意识到有问题了，而那个人，就是张兵的父亲。他们又活了两年，直到张兵的父亲以为厄运过去了，但就在一个夏天晚上，张婆听见门外有人喊她，出去一看，看到张兵的父亲躺在她门口，已经断气了。　　张婆真的要疯了，这几个人都是她团伙的好哥们，感情好是无疑的，她已经开始怀疑几年前古墓里治的那个男孩子，可是她跑遍了周边的村落，都找不到那个男孩子。村民们根本不知道有这样一个寡妇和男孩。但日子还的继续，张婆很快又找到了新搭档。而且她把以前同伙都死于非命的事情隐秘了起来。张婆决定重新开始跟这个新搭档下地干活，重新开始。这个新搭档，是个年轻小伙，新手。张婆穷尽所有的气力来培养他，但自从他开始下地后，就不停的是生病，病倒躺在床上起不来，嘴里发出异常的刺耳叫声。张婆想治好他，用了很多方法也不管用，张婆开始恐惧了，开始后悔医治那个古墓里的男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