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假
陈起初:“顾安今天居然没来上课?” 周森:“很奇怪?” 苏维凯问周森:“你知道干嘛去了吗?” “不知道。” 周森说的是实话,他只知道顾安今天会请假,但是具体干什么确实不知道啊。他走前几步把板书从左至右拍下来,把老师讲的知识点和对应章节都记下,一并发给顾安。 周森在初中成绩一直很好,陈起初就没见他抄过板书,拍板书这个行为用脚趾头也能想到是发给谁的。 顾安后来跟丁冉说了找周森帮忙,因此丁冉看见周森的行为并不奇怪。 中午食堂。 陈起初问:“顾安干嘛去了?” 丁冉狐疑:“问这干嘛。” 陈起初是真好奇,但是找不出别的理由,“这不是替周森问问么。” 周森桌子下轻踹陈起初一脚,敢拿他当挡箭牌,胆子不小。 丁冉狐疑地看了眼陈起初:“好像回清县了吧。” 苏维凯一听清县,眼睛放光:“那里的板栗饼贼好吃。” 一听到吃的,丁冉顿起惺惺相惜之情。 “板栗饼!!我也喜欢吃啊!!” 苏维凯点开红皮书,和丁冉分享看到的消息,“之前系统给我推送的,听说有一家最好吃,每天供不应求啊。” 吃果然是有魔力的,让原本并不太熟的两人迅速成为了朋友,还互相关注了对方的账号。 - 奶奶半夜发烧,顾安就多请了两天假,好在后来烧退了,母女俩这才放下心。 饭桌上很安静,只有碗筷碰撞的声音,偶尔妈妈奶奶唠两下家常,很快又陷入沉默。一家人难得能聚在一起吃饭,有的不是欢笑温馨,而是一种暗潮涌动似的、即将爆发的悲伤。 她咽下一粒粒米饭,只觉得周遭气氛压抑沉重。 奶奶似乎也感受到了,快快喝完了粥,放下碗说道:“有点累了,我先回房歇着了”。 温澜扒拉了两口饭就放下碗筷,起身离座,“我也吃饱了,安安你慢慢吃,等会我出来收拾。”声音里透着疲惫。 “妈,你先去休息吧,我来就行。” 只剩她一个人在吃饭,和在宴城的家没半点差别。 自从爸爸爷爷相继离世,顾家就变得不一样了。妈妈开始变得很忙,奶奶也常常发呆。只要在一起,大家就会特意避开以前的事不提,装作忘了爸爸他们以此维系表面的平静。她们把若无其事留给家人,而悲伤,放在夜里偷偷消化。 水龙头的水不停流进碗里,又沿着边缘向下,像极了人痛哭时的眼泪。 洗着碗就走了神,手指上突然有股尖锐的刺痛,仔细看了看,食指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划到,破了皮,还好没流血。 奶奶家的房子被一片墙围起来,靠墙放着很多花盆,里面都是爷爷生前爱种的花,但因为没人侍弄枯萎了大半,除却一棵桂花树。 此时正是金秋时节,黄色小花从枝桠里跳跃而出,分向四方展开,气味顺着微风拂过鼻端,她似被一股清香拥抱,手上的痛也少了几分。 因为在清县还要呆两天,她去店里买了充电器。手机充饱电开了机,收到了周森的几十条消息,她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就把院里仅存的桂花树拍个他看。 按下快门的瞬间,恰逢风起,吹落了一地的桂花,树影摇曳的姿态也被捕捉在内。 周森:拍得挺好看,在清县? 顾安没想着周森能马上回,打算发完照片就回屋,但在看到他消息的那一刻,突然想,再多晒会太阳也好。 她回了个嗯,话题又终结了。 顾安莫名发了一句:【你能回答我个问题吗】。 【正在输入中】在看到她这条消息后停了,他在等她问。 【如果你走在路上摔倒了,而且碰到了膝盖,痛得走不动路,这时候你会怎么做?】 他回,有人在吗。 【没有,就你一个】 下一秒一个陌生电话就打了过来,归属地显示金宴市,顾安以为是骚扰电话就挂了,没想到这个号码又拨过来。 “喂?” “你在哪摔了?有人来接你没?” 是周森呀? “这是一个问题,不是我真的摔了。” “那是个什么天气?” 他似乎在树旁,那头不时传来风吹树叶的婆娑声。 “啊?”她才意识到又回到刚才那个问题,看了眼明媚的天,“大晴天。” “那我就坐着,什么时候不疼了就起来。” “要是一直疼呢?” “那就一直坐着。” “要是下雨呢?天黑呢?” “也坐着,我懒得走。” “....” 这个答案挺、周森的,他胆子挺大,似乎什么都不怕。 “你呢?你会怎么做?” 听他语气,好像很好奇自己会怎么做。 “我嘛,”顾安低头看了眼食指上的伤口,已经在愈合了,用拇指指腹摩挲了下,因为周森的坦诚决定如实相告,“我会继续走下去。” “既然疼,为什么要继续勉强自己呢?” “因为恐惧,”她顿了顿,“怕下雨怕天黑,”也怕永远没有人来,“下雨了就想找个没雨的地方,天黑了就想找个天亮的地方。” 怕他多想,顾安故作轻松一笑:“告诉你个小秘密,其实呀,我是个胆小鬼。” “恰恰相反,”周森的声音变得认真,“即便受伤你也一直在寻找归处。” “其实——”他意味深长地说,“你是个很勇敢的人。” 随后,语带笑意:“你说是不是?” 笑声很轻,从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