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你
:[那就试试看。] 数星星:[什么?] S+:[不互告形程,我们下一次在哪里见面。] 她最终划了个OK的表情包过去,没再继续迂回。雅音传授给她的那些话在这时突然变得特别有道理,追珩的神秘感一半夹着一半,每当她以为她已经掌握了致命信息,却发现自己只是踩到了冰山一角,如果不和他拉进关系,得到的回应永远是一问一答的死板答案。 如何才能成为好朋友也是几率问题。 有的人见到第一面就相见恨晚,有的人要相处数年才能对对方敞开心扉,有的人以相识的时间为划分点。 除了林砚和雅音,她已经有很多年没遇到其他能称作是好朋友的人。 宿舍生活的那些日子,其他三个女孩用孤僻一词形容她时,她才发现,她这个人原来还挺不合群。 年轻人喜欢的事情她都知之甚少,男团在校内掀起一股唱跳热潮,以追珩为首的练习生成为众人空余时间常常挂在嘴边的对象,她对此从一问三不知到对这个素未谋面的明日之星了如指掌。 她是个“无趣”的人,她不喜欢众人都喜欢的人。这是除林砚和雅音外大部分人给她的评价。 时间再往前推算,她做过最叛逆的事情是翻墙和雅音去赶下一场演唱会,也因此被铁丝戳破了头。捧着流血的脑袋被林致风亲自接往医院时,她嘴角是真的僵得笑不出来了。 这事之后,她深刻体会,不随大众做自己是件多舒服的事。 如果他也是追珩的狂热粉,两人的喜好和价值观不同,永远无法走到一块。但想法从他跟她说不用喜欢他了那一刻开始,有些东西就在默默改变。 一个被动的人莫名变得主动,他很意外也不奇怪,但占主导的感觉让林别惜觉得有意思。 撇开金戒指为什么在他手上不谈,她也会很乐意和他相处。可现在,她太想要探知金戒指的由来,甚至有些心急了。 距离廖春竹离开已经过去整整四年,明明是意外死亡,可无论是死亡前后事件原因没人解释,就连葬事都完成得简单潦草。 她想要让他和她的关系变得更紧密一点,能借此离妈妈死亡背后的真相更近一步。这比什么都重要。 沿着海边跑了一路,林别惜的脑子就像不受控似的,各种各样的场景都在她脑海里飘荡,一时走神,她反应过来时,似乎已经跑离城市中心了。 面前是一条向下的长坡,道路坎坷不平,表面卷着一层黄沙和石块,偶尔有大卡车经过,飞起的碎屑瞬间糊进她双眼。林别惜连连退了几步,退到马路外,双眼清明后才眨眨眼往远处看。 这和城中唯一相似的地方,就是绿化。周围茂密的绿植层层覆盖,高大的树木间坐落着一个个绿瓦红墙的小房子,比起村落,林别惜更想用生态公园来形容。 松了跑步的劲头散步似的往前走,不过两分钟她就走到了小溪边。 近六月中旬,暴雨过后水面暴涨,已经超过了标记线,然而溪水里依旧有不少人捞着救生圈在游泳。 林别惜站在岸边观望,一眼就看到了桥的另一侧形单影只站在岸边,赤着上半身少年的背脊,下边一条黑色工装裤,捕鱼长靴从水里踏出来,裤子一路湿到大腿。只是远远看着,也能感受到他手臂的力量感,一个深长水桶也随他上岸时被他从水里提出来。 转身那刻,林别惜看清他的脸。 男生头发凌乱被水打湿,漆黑瞳仁也变得更加深不可测,眼尾因浸了水,还有些微微泛红,腰腹处更是蒙着一层水珠,顺着肌肤沟壑集结顺着往下流,一路没入他裤头。 林别惜饶有兴致地等他一步步走上岸,双手交捧在胸前,目光随着他走。并没有因为看见了对方上半身的坦然相对而有半分羞赧。 追珩没再思考林别惜会不会问出一些惊诧他的话来,在望见女生打量的眼神时,也回以冷静,攀了个小坡走上岸,水桶内的鱼还在翻滚弹跳,他嘴角一弯,弯腰把水桶朝着林别惜的方向一倒,水漫金山似的,水流因地势飞速朝林别惜那个方向流下,十来米的距离,瞬间就要触及林别惜的鞋尖。 她一急往边上一躲,追珩又往她躲的方向倒了下去,一来二回,林别惜被捉弄后再也没了安心看戏的心思,干干脆脆的踩着水往他那个方向直径走去。 林别惜为了跑步特地穿了双运动鞋,底子不矮,这点摊开的薄薄水面,并不会弄脏她的鞋面。 然而一走近,林别惜的视角清晰的对上他整个上半身时,一时哑然,对他这个恶作剧没话说。 他穿着衣服时,是行走的衣架子,随便一件简单的t恤和卫衣都能穿得有型,但在完完全全看见他的上身后,她才明白衣服底下的支架有多让人垂涎。 胸肌和腹肌丝毫不夸张,比起夜店里肌肉蓬勃的男人们,他的肌肉练得刚刚好,既有分明的轮廓线,又有少年人的清瘦感,健康却又有观赏欲,让人看了半天都挪不开眼。一看就深感安全感的肩膀让他整个人变得特别有男人味儿。 可林别惜的目光却不由得停在了他的腰上。肋骨之下,腰部顿然收紧,劲挺有力的肌肉凹凸显现的线条形成一条极为性感的曲线,像一匹随时等待厮杀猎物的狼,那层水汽在升起的阳光下被蒸发,一如光滑的皮毛,是明码标价后即使想要拥有也高攀不起的珍贵物什。 公狗腰什么样,瞬间在她脑海里有了个清晰的认知。脱离网络,第一次看到这么标准又不突兀的腰身。 林别惜脱口而出:“好腰。” 追珩闻声不动,倒也被她这个大大方方欣赏的样子惊诧一瞬,无奈失笑一声,既而收了嘴角的笑意,走到她身侧,瞥了她一眼,抬手在她耳侧打了个响指,一两滴飞起的水花溅湿她的脸颊。 她听到他没好气地说了句,“偷看别人洗澡——” 如一阵清风从她身侧拂过,紧接着满是戏谑,一字一顿,“羞、羞、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