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进得殿内,裴惜才发现后妃和公主也来了,这顿晚膳是个小型家宴。 “父皇,儿臣不召而回,你就罚我吧。”靳俨一进殿内就当着众人面,跪在皇帝面前,神色凄楚地说道。 “戏真多。”靳修拉着裴惜已落座,坐在左列第一个位置。 “起来吧,你等你皇兄大婚完了就回封地,不许逗留!”皇帝掩嘴咳了咳说道。 裴惜这才仔细看了下皇帝的气色,比上次见面时更差了。 皇帝咳罢重新开口道:“大家吃晚膳吧,不必拘礼。太子,你带太子妃认认人吧。” 靳修应言带裴惜见了施妃、孔贵人、大公主靳佳、小公主靳优等人。 施妃、孔贵人直夸裴惜生得好看,裴惜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各敬两人一杯小酒。 而大公主靳佳和小公主靳优才十一岁和十岁,是两个粉嫩的小姑娘。一口一个嫂嫂甜甜地叫着,裴惜笑着拍了拍她们的头,觉得又乖又可爱。 最后到了靳俨面前,只见他咧嘴笑着,裴惜见状就猜他会搞事。 果真,靳俨说道:“王妃在西地没来,二弟代二弟妹敬嫂嫂吧。”,便连喝了六杯,然后示意到裴惜了。 裴惜笑着喝了一杯,她自是不怕的,却是没注意到身旁的靳修已经一脸黑。 正准备喝第二杯,快挨到唇边的杯子却被靳修接了过去,“阿惜酒量不好,我来喝!” 靳俨顿时觉得没意思,微微撇了撇嘴。 靳修仰头喝酒时,显露出的下颌线十分好看,裴惜不由多看了几眼。 靳修也连喝了六杯,喝完酒发现裴惜盯着他看,脸色缓和几分,拉着裴惜回座位。 一顿晚膳下来,酒气有些热,裴惜便出殿外,在偏殿廊子上坐了下来。 才坐下不久便听见了脚步声,裴惜回头,是靳修也出来了。 裴惜刚站起来,走到她跟前的靳修便伸手搂紧了她的腰,这倏忽间裴惜还没反应过来,灼热的气息已贴近,夹着酒气清香的唇便压在了裴惜的唇上,是滚烫的。 裴惜一愣,红了脸,正想着他是不是喝醉了,要不要推开他。 靳修已松开嘴,另一只手也搭上了裴惜腰间,抱紧她。 此时趴在靳修肩膀颈窝处的裴惜才看见靳修身后不远处,笑着看着他们的靳俨。 所以这是做戏给靳俨看?! “二弟还要看到什么时候?”靳修出声。 “从小哥哥想要什么东西总能轻易得到,却不知道越护得紧别人越觊觎!”自然,靳俨说得很小声,不敢让他哥哥听到,遂转身回殿里去了。 “人都走了,你还不松开吗?”裴惜动了动。 “我送你回府。”靳修松开,见裴惜并无不悦,便又执上她的手,去拜别皇帝。 马车上,面对面坐着的两人一路无言。 就在快到裴府时,靳修忽说:“阿惜,我想亲你了。” 裴惜抬眸看他,话说得这么直接的吗?! 这边靳修已俯身过来,在离裴惜唇一寸的地方,停了下来,他在她清澈的眸中看到了自己。 下一刻,靳修一手托住了裴惜的后脑勺,一手眺起了裴惜的下巴,灼热的鼻息交融,滚烫的双唇碰撞。 一开始靳修只是浅浅吮着,然后越吮越深,动作生疏地突然撬开了裴惜牙关,舌尖相碰。 裴惜被亲得一塌糊涂,在牙关被打开那一刻被自己口水呛到了,猛咳了起来。 靳修忙松开嘴,轻轻拍着裴惜的背,给她顺气。 “抱歉,是我不会亲,亲得不好,让你难受了。” 裴惜一听咳得更厉害了。 马车外,车夫大哥在认真赶车,而许不败却在凝神偷听,嘴角快掠到耳边了。 待裴惜平复好,裴府也到了,靳修只好在她唇上轻轻印了一下,放她回去。 后来太子大婚前一日,阿卫和阿姜便被靳修派到裴府,陪着裴惜入门。 原本裴府的侍女阿薇已经嫁人了,而且现在又有了身孕,只来观礼。 “他们待你好不好?”裴惜好奇摸了摸阿薇才微微凸起的小肚子问道。 “他们待我极好,都是沾了姑娘的光。”阿薇笑着说道。 然后裴惜拿出一包银子塞到阿薇手里,“这个你拿着。” “姑娘,使不得,我还有不少嫁妆。” “到时候你孩子出世,万一我不便去看,这就当提前给孩子的贺礼啦。”裴惜如是说。 她此番如果全身而退,估计这辈子不会再来这平京了,这一次恐怕就是最后一次见面了。 早年兴州洪水泛滥,淹没大批庄稼,兴州一时哀鸿遍野。 阿薇便是那会随父母流亡到京城的,只是她父母在路途中染病双亡了,只剩下她孤零零一人。 裴止便收留了难民阿薇进府做工,包吃住还有月钱给。 裴惜想着以后她离开京城了,阿薇就没有娘家人了,起码有银钱就不会过得太差。 “你比我小半岁,算是妹妹了。听话,拿着!”裴惜如此说,阿薇才不再推辞了。 次日裴惜被叫起,阿卫负责梳头、上妆;阿姜负责换新衣、给十指染丹寇。 两人前前后后捣腾快两个时辰才妆成,扶出凤冠霞帔的裴惜。 光洁的额间描上牡丹花钿、黛眉修长、眼眸清澈、鼻梁半高鼻翼小巧、嫣红双唇微弯噙着笑,十分美丽动人。 精心雕刻打造出来的凤冠、步摇、钗环;绣着凤凰、牡丹和祥云的红嫁衣。无一不显示着尊贵。 最好的金首饰、最好的红嫁衣、嫁将来身份最尊贵的人。 阿薇红了眼眶,“姑娘真好看,姑娘嫁人了!” 阿姜笑着拍手,“奴婢敢说这是奴婢见过最好看的新娘子了!” 阿卫也笑着说道,“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