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世魔王混不吝

周二清晨，学生们都在操场上做早操。

乔爱的目光无意识飘向教学楼，然后停在了十一班的窗口。

俊美的少年瞥了一眼天空，很是漫不经心。

乔爱刚想移开目光，窗口的少年却精准看过来。

他的目光像鹰隼般犀利，慵懒的背后藏着意味深长的探究。

乔爱移开目光，假装自己什么都看不见。毕竟他们隔得这样远，看不清也很正常。

“哥，你在看什么？”许家俊试图往窗边凑。

陈鸷收回目光，淡淡道：“一只心事重重的小白天鹅。”

“你是迪士尼在逃公主吗？”许家俊一整个震惊住，“还能看懂动物的心事？”

陈鸷：“……”你以为你很幽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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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操过后，学生们陆续走向教学楼。

乔爱和安雪照常走在人群的最后。

两人路过桂花树时，乔爱不自觉停下脚步。

树上的桂花早已落尽，杳无踪迹。只有碧绿的树叶，恬静淡然地挂在树枝上，淡然得仿佛不曾见识过花开与花落的盛景。

乔爱忽然想起了那个清晨，想起了路过树下的少年，想起了关于花开花落的答案。

“乔乔，你在看什么？桂花么？应该早就落光了。”安雪仰着脖子，疑惑地歪着头，目光在桂花树的枝叶间好奇寻找。

乔爱回神，刚想开口回应，就听见——

“拿一等奖的好学生还有空在这里发呆看树？”

乔爱循声望去，和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对上。

陈鸷似乎正要往校外走，许家俊也跟在他身后。

乔爱没有回应他的话，而是朝安雪伸出手说：“走吧，回教室。”

少女的手腕纤细莹白，微微曲起的手指漂亮又灵动，好像天生为小提琴而生。

陈鸷的目光因此滞留片刻。

安雪看了陈鸷和许家俊一眼，点点头后握住了乔爱的手。

眼看着少女头也不回地离开，陈鸷啧了一声，而后散漫轻笑了下。

许家俊不舍地回头，说：“哥，我好像又死灰复燃了。”

陈鸷扫了他一眼：“你打算挖人墙角？”

那天的人，大概率是她的亲戚朋友，毕竟她说过不早恋。至于为什么不告诉许家俊，只是不想他陷得太深而已。

长痛不如短痛。

许家俊摇了摇头：“反正初恋都没有好下场，等等党终会获得胜利。”

陈鸷回头，瞥了一眼越走越远的少女：“看清形势的等待叫狩猎，盲目的等待叫愚蠢。”

听见这话，许家俊愣了一下：“什么意思？我哪里盲目了？”

盲目自信。陈鸷不想打击许家俊的自尊心，不耐烦地说：“走了，别浪费时间。”

“话说清楚啊，哥。”许家俊连忙追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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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要进入教学楼时，乔爱终于回头。

瘦削挺拔的少年格外引人注目。

乔爱想起陈鸷衣服下的身形，脸上微烫的同时，也意识到另一件事情。

在同龄人还像挂在枝上的花朵，飘飘摇摇的时候，陈鸷已然长成了立地生根的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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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后，乔爱拉着安雪来到校门口的文具店。

“嘿，这年头还有学生来买地图的啊？”文具店老板踩在凳子上，从储物柜顶上摸出一大卷地图。

见地图上积了一层厚厚的灰，老板用湿毛巾把灰都擦干净，再展开给乔爱看。

“要什么地图？”

“中国地图和世界地图。”

“这两张就是，一共十二块。”

乔爱拿出手机扫码付款：“请帮我用皮筋卷好。”

老板点点头，抽出其中两张地图重新卷好。

“乔乔，你买这种大地图做什么？”安雪不解地问。

乔爱平静回答：“很多地理知识点会考，大地图比较好看清楚。”

“哦，”安雪信以为真，“老板，也给我拿两张。”

乔爱顿了顿，问：“你就那么相信我说的话么？”

安雪毫不犹豫地回答：“乔乔你那么厉害，我跟着你学准没问题。”

乔爱忍不住轻轻笑起来：“好啊，看看我们俩谁先把两张地图背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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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忽然下起了小雪。

南方几乎不下雪。一场小雪的到来，远比影视剧中的初雪更让学生们惊艳。

“乔乔，真的是雪唉，白色的，手指沾到就会化掉。”安雪兴奋地喊。

乔爱站在学校的后山上，望着眼前的薄雪。细细的，白白的，浅浅一层覆在翠绿的灌木叶子上。

小可怜一样惹人疼爱。

“你叫安雪，”乔爱碰了那雪一下，“也像它一样可爱。”

“真的？”安雪像是想到了什么，开心地跳了两下，笑得眉眼弯弯。

指尖的薄雪刚刚消融，安雪又说：“我的名字里有雪，可我还是第一次看见真的雪唉。我还没有堆过雪人，滑过雪呢。”

乔爱想了想，转身找其他同学借了一张白纸。

其他人也和乔爱一样，刚下课就迫不及待来看雪。

那人摊开笔记本，撕了一页干净的空白纸递给乔爱。

乔爱让安雪抓住纸的两头，又小心收集了一团雪，捏了个拇指大的雪人娃娃，还借来中性笔点上眼睛和嘴巴。

“爱可爱啊。”

“大家快来看，这里有个雪人儿！”

“太可爱了，我们也去弄一个。”

“同学，请借我们一张纸，拜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