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患
是一些二流子和不知来历的孩童,贸然上报会令上官觉得自己无能,更不敢惊动刘君侯,到现在还压着呢。” 盛时行无奈叹气,梁荣赶快笑道:“但沈姑娘你们不用担心,我已经安排了各位兄弟三班倒,一日十二时辰不间断地在各条入定县的路上巡查,每班都配了一匹块马,如有端倪快马报给明府也是来得及的。” 他的话令盛时行暗自称赞,心说这位梁班头倒是很有治理地方的能力和责任心,可惜他和县丞县尉都被个无能的县令压在上头。 颜幻笑着点点头:“幸亏有梁大哥保一方平安。” 梁荣闻言赶快行礼口称不敢,盛时行二人也不欲多耽误他们,寻了道路相携离开了。 颜幻走得一步三回头的,盛时行看了觉得可爱又新奇,她虽然没有经过这些,但也是将近花信之年的小娘子,如何不知颜幻此时所思所想,作为“知己手帕交”她自然也想对好姐妹的心事“窥探一二”,正想着如何开口时,颜幻居然自己递了“把柄”过来: “梁大哥真的有趣,看脸像个温雅书生,但却又孔武有力,我听李大哥说,他刚被举荐为班头的时候,大家不服气想‘考校’他,却不想一班七八个人一起上都压不住他,被他一振臂打得七零八落,妙的是还通文墨,不到半年,整个县衙就无人不服了,连县尉都极为器重……” 盛时行听一句就跟着点头,听到最后突然笑了,颜幻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赶快遮掩:“嗐,这几日跟李大哥他们混在一起问案子的事,听他们叨叨叨叨得头疼……咳,说正事吧。” 盛时行知道自己也不用问什么了,又怕颜幻害羞气恼,赶快顺势道:“嗯,说正事……我觉得咱们不要等明府了,明日就往雍宁关投书。” 颜幻被她这一句惊得瞪大了眼睛:“你担心匪患的事情我能明白,但为何是雍宁关,不是雍州刺史府?” 盛时行看向北方,极目远眺下,几乎隐隐能够看到那座雄关矗立在群山之间: “一是担心此去西京太远,恐怕府兵还没到,山匪就先到了,再者,你没听刚刚李大哥说吗,那楔子山山匪的后台,搞不好就是雍州牧……” 颜幻闻言亦是一惊:“怎么?梁大哥不是说那是空穴来风吗?” “他们身为衙役当然不能胡乱说这些官匪相通之事,但这类传言亦不会无端就搞得人尽皆知。再加上褚县令的态度……”她凑到颜幻耳边又说了句什么,颜幻方才恍然大悟: “那不是太吓人了?” “对,但今日已经进不去雍阳城了,你回去把马喂好备好,明日咱们一早就出发。” “好!” 盛时行察觉了危险的端倪,打算尽速采取行动,却不想危机却先行一步…… 二人回家按议定的备好了马匹鞍具,对颜家二老只说是去雍阳城内访友,一家人用了晚饭睡下,却不想刚过午夜,便被剧烈的砸门声惊醒。 颜定起身披衣去开了门,大门口传来的声音有些熟悉,似乎是客栈中的某位跑堂: “东家,赶快起来带二老和嫂子避祸去!楔子山的山匪杀进城了!” 房内的颜幻刚刚点上灯,闻言惊讶回头看着盛时行,盛时行一边迅速穿着衣服,一边思忖道:“别慌。” 恰在此时,院内也传来一声“莫慌”却是颜定: “我家挖了地窖暗道,你快回家带你家二老来,有行动不便不能奔逃避祸的街坊也叫来!” 盛时行思忖着对策,便听颜定在门口叫她们快穿衣服进地窖的催促,盛时行拉着有些慌了的颜幻出了门,对颜定道: “伯安兄,烦劳你多关照附近乡亲们,我与非真有官职在身,此时不能只顾自己,不过我答应你,一定不会让非真有危险。” “这……”颜定有些犹豫,东厢门口却传来微弱灯光,三人回头,却见颜老披着衣服立在门口:“定儿,阿音说的没错,你去关照街坊们,家里交给我。”老人又转向颜幻二人:“你们不要耽搁,且去奉公,但一定小心!” 盛时行与颜幻重重一点头,回房拿了随身要物出门带了马。 颜幻望着夜色里次第亮起的灯光火光,还是有些心慌:“现在怎么办,先去县衙吗?” “县衙交给我,你趁匪类尚未包围定县,马上往雍宁关,以我的品秩和御史的身份,逢乱便可扣关求援,眼下只有玄鹰骑能救咱们了!” “可你不会武功,我留下杀敌,你去报信!” “没时间犹豫了。”盛时行道:“此时你得听我的!”说完就将自己的官告往她手里一塞:“扣关带这个就够了,我留着鱼符应对县令。”她这么说着,将颜幻强扶上马:“你记着,拿咱们二人的官告直接求见雍宁关都统,若是你见到了认识的人,就是有门了!” 颜幻被她说愣了:“什么叫认识的人,长宁侯怎么可能见我……” “来不及解释了,你按我说的做就是!”盛时行这么说着使劲一拍颜幻的马屁股,骏马顿时绝尘向北而去,她自己也轻叹一声,上马朝着县衙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