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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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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东西了。”

盛时行略一思忖:“不是邓参军与你一起发现的长史自缢吗,他是否有上前帮忙?”

岑安想了想,摇摇头:“邓参军当时吓着了,摔到在门口,老夫将我家长史抱下来,发现他已经气绝,邓参军又说必得赶快报给刺史知道,便跑出去报信,故而他根本没进这间屋子。”盛时行点点头:“也就是说,停灵之前陪着长史的就只有尊介一人,当时你已经确认他的钥匙还在腰间吗?”

岑安点了点头:“正是,因为前日我家长史醉倒渴睡不让我为他宽衣,我只是匆匆盖了被子,发现他出事,我猛然想起他叮嘱过那一串上有公廨里的要紧钥匙,还特意看了看,的确还在他腰间挂着,房门钥匙也在。”

盛时行点点头,明白按他这么说,不可能有人有机会将钥匙拿走再挂回长史腰间……如果密室之说没有漏洞的话。

盛时行先放下此事,细看那圆凳,果然见上面有一对足印,又转过去蹲下看那椅子,抬手比了比椅子倾倒的位置:“岑长史自缢时,脸是朝着北墙,而不是屋门方向吗?”

“正是。”岑安点了点头,盛时行怕他记错,又问了一遍,岑安却说短短几个时辰前的事,自己不会记错,盛时行转头看看孙九娘:“你不觉得有点奇怪吗?”

孙九娘站在房梁下看了看:“的确有点奇怪,一般人自缢都是脸冲着门的吧?”

盛时行却是微笑摇头,又环视四周,见许多摆设虽不名贵,却很精致整洁,床边案头摆着一张古琴,香炉里的残香也像是最近用过的,盛时行若有所思,对孙九娘道:“九娘你坐到琴后弹一弹,再抬头看一看,有什么感觉。”

孙九娘坐到瑶琴后,有些尴尬:“我……我哪儿会弹琴。”盛时行却笑道:“无妨,随手拨琴都会很动听。”

孙九娘遂照她说的,小心翼翼轻拨琴弦,悦耳琴音中,她抬起头看看四周,面上浮起微笑:“我感觉有些快乐。”

盛时行微笑颔首:“这就对了,你看岑长史这屋里纤尘不染,有诗书,有古画,有瑶琴,燃香秉烛会不夜侯,他像是个打算自尽的人吗?”

孙九娘摇摇头:“不像。”

门外的刘崓也微笑了,他第一次知道原来还能这样推断案情。

盛时行走到琴边轻轻一拨,又问岑安:“这琴长史不常弹奏吗?”

岑安闻言面色有些不自在:“常弹奏,三五日便会弹奏一下。”

岑安和孙九娘都不明白她为何会有此一问,门外的刘崓却笑眯了眼睛——这瑶琴七根琴弦里有三根松得不成样子了,岑安却说他家长史常弹,自然不合理。

盛时行也正因一点,才着意看了看那架瑶琴,只见其边缘处以秀美小字镌刻着“珞裳”二字,当下心中了然,却沉了沉,换了个话题:

“除了出事那日,之前长史的钥匙就从来都没有离过身吗?”

岑安十分笃定地点点头:“那些钥匙紧要,长史他从不离身。”

盛时行点点头,环视四周又道:“可这房中也有许多窗户,如有人欲害他,也可趁夜跳窗……”

谁知岑安又斩钉截铁道:“那也不可能。”

“为何?”

岑安带着盛时行来到南窗下,她一看就明白了:“这窗子怎么订上了?”

岑安一叹伤感道:“老朽也不知是我家长史病弱多思还是真的预感到会有人暗害他,一个月之前,他令我将南窗全部钉死……所以这两扇窗户是无法进人的。”

盛时行凑近细看,确定两扇窗子上的木条应该没有被拆下过,又看看北窗:“那边也钉死了?”

“那边没有。”岑安摇摇头:“不然房子就不能透气了,不过那边也不可能进人。”他这么说着走过去推开一扇北窗,却仅仅向外开了三四寸就顶在了墙上:

“这房子的主人曾与北邻起过纷争,将院墙往前移了两尺,北窗就抵上了,也是因为这个,租价特别便宜……”岑安伤感道:“那上面有个气窗,但很窄,也是进不了人的,这一个来月,长史就靠这窗缝和气窗透气。”

盛时行抬头看了看北墙靠近房顶的地方,果然有个一掌来宽的气窗,眼下也是打开着的,但很狭窄,根本不能进人。

盛时行点点头:“你确定那日开门时,门锁没有任何异常?”

“没有,一切如常。”

盛时行蹙眉思忖道:“那的确是个密室……”她与孙九娘对视一眼,都觉得此事有些诡异。

盛时行忽然想到刚刚岑安说当晚岑长史宿醉的事,便追问道:“尊介说当晚长史饮酒大醉而归,他是做什么去了,与何人一起饮酒?”

岑安却是一愣,支支吾吾道:“长史就是去散散心……”

盛时行看他一脸讳莫如深,知道其中必有隐情,当下正色道:“岑管家,岑长史身体不好,按理说不该饮酒,他这样反常的行为可能就是案情的关键之处,你要为他伸冤,便不可隐瞒真相。”

岑安赶快仔细应了,一叹开口:“不是老朽有心隐瞒,只是此事……不甚光彩,也不宜对两位娘子说。”

盛时行却是微微一笑:“我们不是什么娘子,是查勘此案的官员,尊介不必多虑。”想了想,她直截了当开口:“珞裳是什么人。”

岑安吃了一惊:“盛御史知道珞裳姑娘?我家长史有时候心情好或不好的时候便会去挽枫阁找珞裳姑娘聊天,每每都是很晚,也会饮酒,那一晚也是……故而老朽没有觉得有什么异常,就……就没刻意说。”

盛时行一听他所言,就知道岑长史是去了烟花之地,不过面上未显尴尬之色:“岑长史是自己去的,自己回来的?那挽枫阁在何处?”

岑安点了点头:“我家长史每次都是自己去珞裳姑娘那里,挽枫阁……老朽也没去过,只知道在城东……”

盛时行点点头:“此处也是关键之地……”她正琢磨着还是得抽空去一趟,门口的刘崓却突然开口:

“秦楼楚馆午后才会开门。”

他这么直截了当的,虽然是好心提醒,但盛时行真的是没法不尴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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