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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几步，宣茗淡淡点了点头。

是在欣赏他。

李秋澄的这一段并没有太强的攻击性，似乎只是在展示自己，并没有与对方有太多互动。

台下氛围依然很好，有人哄笑：“秋澄，是不是不敢打宣老师！”

也有人反驳：“什么嘛！舞种不一样啊，秋澄跳舞就是侵略性不强嘛！”

但只有李秋澄知道，他不是不敢。

是心虚。

怕自己一旦靠近，就自控力完全消失。

宣茗随着音乐缓缓抬手，短上衣翘起来，露出一截清瘦腰身。

她不做这行很多年，但依然坚持偶像歌手守则，不管实力还是身材管理，只要出现在镜头里，就不会有失控的时候。

宣茗的风格一向也含蓄，他们两人的这一轮battle，完全没有出现刚才关催雪那样疯癫的情况。

技术性、观赏性都很高，虽然没有将场上的氛围推向另一个高潮，但宣茗的表现力就是很独特。

她很收敛，没什么外放的举动来炒气氛，可所有人的目光都会被她吸引过去，屏气凝神看着她精准到恐怖的动作。

音乐即将结束，她一勾手，伴着眼眸微微抬起，如冰雪神女下凡，赏赐凡俗尘世的珍贵一眼。

李秋澄立刻低头。

还好刚才他跳过舞，可以把脸红心跳都推给舞蹈缘故。

最后一轮结束，关催雪领着队员上台，与宣茗队伍站到对面。

关老真是不嫌事大，眼神特地在宣茗与李秋澄之间转了一圈，呵呵笑说：“秋澄小老师和宣老师……跳舞的样子好像哦。大家发现了吗？”

李秋澄心里顿时揪紧。他不动声色地抬眸瞟向宣茗，发现她也不过淡淡一笑。

“期待秋澄长成和llia老师一样厉害的偶像和舞者哦！”关催雪非常好心地补了一句。

而宣茗，抬起手，为他鼓掌。

李秋澄心防莫名其妙倒塌，他刚才的难过、刚才的失落，刚才抱怨过的宣茗的若即若离，好像一下子全都消失了。

她也没有变过。

还是会在他跳舞的时候对他点头，也会对他的未来前程抱以期待。

硬说有什么变化的话，也是因为现在是在红岛，在节目录制期间，而非私下。

私下里她会送还他的衣服，坐在他家的院子里，问他那里种的是什么花。他们不像师生，像暌别多年的老友。

但毕竟不能奢求宣茗在镜头前也这样。她到底是个特别特别好的老师，不应该对任何一个练习生有一丝一毫的偏爱。

李秋澄已经不在意最后的结果。对面宣茗队伍举起手庆贺的时候，他还没反应过来，懵懂地看向宣茗——

然后又意识到不对劲，他现在应该看关催雪。

关催雪来拍拍他肩膀安慰他，“没事，输给宣老师，很正常，谁能赢她？谁敢赢她？”

对面江凌拿起话筒大声喊：“Callia就是永远的第一名！”

宣茗也弯起眉眼笑了。

李秋澄便在心里重复一遍，小心翼翼、郑重其事。

Callia，永远是第一名。

十四岁的时候是第一名，二十八岁也一样。

-

两天后，练习生再次聚集大练习室。所有人都知道，这次是要发布每个人三公对应的任务曲了。

现在练习生群体都还不知道有哪些曲子，但是外面早就为曲子的归属打过好几架。

李秋澄按照一顺排名坐下来，周围没有他熟悉的人，他便只好抱膝自闭。

林琅再度回到红岛，做尽职尽责的PD大人。

“……第三次公演的主题为——概念评价。

“本次概念评价中，六十位练习生将分为五组，每组十二个人，演绎国民制作人们为你们量身选择的歌曲。

“本轮公演附加票数为——五十万票。公演现场得票数最高的小组每个人获得五万票的加票，而该小组中得票数最高的个人，将会额外获得十五万、总计二十万的加票。”

林琅低头看手卡，顿了顿。

其实所有人也都知道他要说什么。

这一次公演，虽然每组有十二个人，但并非这十二个人都能登上舞台。

只有在第二次顺位发表中成功生存的练习生，才能参与概念评价。

很残酷，但是这就是101系的规则，排名至上，国民制作人的选择是最重要的事情。

林琅提高声音：“现在，公布概念评价的五首任务曲目！”

抒情Vocal曲《清明梦》、男团劲舞曲《疯语者》、青春甜歌《特邀嘉宾》、含蓄情/色风《思凡》、新鲜猎奇《逆行》。

李秋澄迅速开始头脑风暴。

要说得心应手的风格，他第一选择是与《玫瑰花道》类似的《思凡》，其次由于年纪小和长相缘故，《特邀嘉宾》列在第二。Vocal曲除非粉丝疯了，否则不会考虑。《逆行》和《疯语者》舞蹈强度最高的同时，演唱难度也不小，很考验他的live能力。

……还真是算不出来，除了《清明梦》以外，他觉得哪一个都有可能。

听天由命吧，李秋澄如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