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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能深深给孔莹姜鞠了一躬,额头差点撞上她的谱架,被孔莹姜连忙扶住。 同教室里的哥哥们都被他这一遭闹得笑声欢快,有很多人都赶紧上前安慰他。孔莹姜笑着解围: “这么漂亮的脸,可不能伤到了啊,老师都要替国民制作人们可惜的。” 李秋澄还没习惯别人对他脸蛋的赞赏,只能又诚恳、又笨拙地再一鞠躬。 当晚自由练习时间,李秋澄正连唱带跳练习第三遍的时候,忽然瞟见旁边聚了一堆人。 好像是有人哭了。 他摘下耳机,也默默走过去。 哭的那人叫周疏桐,印象里是个Vocal,水平很高,可以和谷小晖掰一掰手腕。初评级时因为舞蹈不好被分到B班,宣茗还毫不留情地点评过他——“几乎没有舞蹈训练过的痕迹。” 李秋澄在B班没有认识的人,他本人也不擅长交际,很多时候只是自己默默练习。为数不多能记住的几个人里,就有周疏桐。 因为他真的挺努力的。 请关催雪单独指导的人里,永远有他在排队。别人偶尔休息一两分钟的时候,周疏桐也一直在练习。 “可是我真的学跳舞很慢很慢……三天真的太短了……” 周疏桐哭得脸皱成一团,他应该年纪也不大,脸颊肉都没消下去,看着也挺可怜。 练习生有的过去安慰他,有的感同身受,直接坐地上一起哭起来。 三天学一首高强度、高难度的成品舞曲,这种程度的高压环境,确实很容易让人崩溃,李秋澄能理解他们。 他自己何尝不是绷紧一根弦,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是极限。 “我昨天就没有睡觉,很想把动作都记下来,跳好。都已经到B班了,谁又不想跳一跳够到A班呢?但是就……就是会怀疑自己,现在我都觉得,我到底配不配这个B……” 很多人不约而同沉默。 教室里多的是二十多个小时没有休息过的人,他们跳到手脚发软、练到嗓子发干,有时候就是为了最后两分钟能够呈现最完美的表现,不会辜负这几天的拼命练习。 这是高强度、高压力的选秀,多的是人在这里撑不下去。 但是李秋澄不希望是他,也不希望是他能看见的每一个人。 李秋澄朝他们伸出手,“我们一起练习吧,我来带舞蹈。” 除了周疏桐以外,剩下情绪崩溃的练习生也纷纷抬头。 李秋澄又重复了一遍,“我来帮你们梳理动作,你们教我唱歌,可以吗?” 周疏桐立刻站起来拍拍衣服上的灰,甩干眼泪重重点头,“好!呃……那个,我基础真的很差,你可能要很辛苦很辛苦,但是我一定会加油练的!” 其余人一个接一个站起来,B班橙色训练服连成一片,由李秋澄带头喊拍子,一个动作一个动作掰开揉碎讲解。上大课时,宣茗和关催雪要基本保证进度一致,一百个练习生,怎么想也顾不过来。 但是B班只有17个人,除了李秋澄之外,还有三四个已经扒完舞蹈的人来帮忙,整个教室循环播放主题曲音乐,大家一遍又一遍练习,动作从生疏到熟练,再到细节完美、质感到位。时间不知不觉走到第二天,B班教室亮了一整夜的灯。 主题曲再评级视频录制当天,李秋澄是B班第一个去录的,他刚一上场,底下就欢呼声一片: “秋澄小老师!冲A冲A!” “李秋澄老师强势闯A好吗!” 他捂着脸,太内向的人突然变成视线中心真的会浑身不适,李秋澄年纪又小,只能匆忙做出制止手势,场上便很快安静下来。 音乐响起,太熟悉了,每一个脚步、每一个动作,三天的时间,他自己练了无数遍,又讲解了无数遍。 李秋澄舞蹈功底深厚,相比流水线式的男团舞担,他的动作更偏流畅、而非力量,独有的轻盈灵动美感,恰恰与一个人非常相似。 场下已经有练习生发现,“秋澄跳舞和宣老师好像啊。” “他们基础舞种差不多,所以跳起来像吧。” 但是几乎一模一样的完美复刻,不止是基础舞种的原因,还有李秋澄幼年时期一遍又一遍反复观看过的,宣茗的每一场舞台。 他的Vocal技术依然算不上好,但是周疏桐和其他人帮了他很久,李秋澄已经尽最大努力唱准音调、稳定气息。音乐停下来的时候,他险些瘫到地上。 做到了吗?应该做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