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第 202 章
十三得令后二话没说, 立刻拿起金丝置物架上的项链,弯腰把水晶空瓶浸入喷泉池内, 等其装满泉水再扭紧盖塞戴到自己的脖颈上, 整套行为连贯流畅,毫无半点因畏惧死亡而产生的迟疑和停顿。 郑书抱着胳膊小声咂舌道:“十三没死用处还真是大。” 穆玉姬听见他的嘀咕,无奈地瞪了他一眼, 同样低声说:“你少说两句,我真怕你有朝一日死在嘴贱上。” “我实话实说嘛。”郑书没心没肺人不着调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但他只听得进姐姐的训斥, 嘀咕完就在嘴巴上比了个拉拉链的动作, 表示自己闭嘴了。 十三则向卞宇宸禀告:“少爷, 没有危险。” 卞宇宸微笑颔首:“好, 辛苦你了。” 不止装有泉水的项链戴在十三脖颈上没有危险, 众人原地静待了片刻, 失落之地神庙内殿也没有任何事情发生,更未出现大多数冒险电影中,宝物一旦被探险队拿走就会触发致命机关的情节。 可越是是这样的安全,就越令人心底瘆得慌,总感觉剧情的走向不对劲啊。 詹蒙一个大猛男现在就觉得自己浑身汗毛直立,头皮发麻不自在,搓着剌手的寸头发茬问:“没有危险, 那我们是只让十三一个人戴呢,还是我们每个人都搞一小瓶戴着?” “以诺让我们别空手而归。”云茜说着,也拿了水晶空瓶汩汩往里头灌水, “因此以我的经验来看, 我们每个人都戴一瓶泉水是最安全的。” 牧金海叹了口气:“那我们就每个人都装一瓶泉水带走吧。” 易曜在掌心颠了颠挂水晶瓶的金链子说:“这金链子也蛮沉, 带出去至少也能卖个千把块钱吧?” 尤岚往他头上呼了一巴掌, 笑道:“你现在满脑子都是钱了是吗?” “没办法,我花呗还没还完啊。”易曜对大理石板路下金器海洋池仍是念念不忘,“自从进了锁长生我都没法好好上班工作,直接辞职了,平时就靠信用卡和花呗轮流吃饭,都不知道欠的钱死前还能不能还完。” 这话一出尤岚和牧金海也有些沉默,他们都是现实里很普通的社畜,每天兢兢业业挣三瓜两枣,后来进了锁长生,就只想活命顾不上其他,便连三瓜两枣都挣不到了,尤岚和牧金海早年有些存款没工作还能撑一撑,易曜的钱还完助学贷款就没得剩了,辞职后雪上加霜,除了继续依靠贷款生活,他还能怎么办呢? 看到两个朋友因为自己的话消沉不言,易曜急忙装出轻松的神情,安慰他们:“这次出去后我马上去工地搬砖,送外卖也行,反正要死也只会死在锁长生里,熬夜打工也不用担心猝死,肯定能还完花呗。” 牧金海和尤岚重新笑起,把项链戴好:“是啊,我们会出去的。” 结果他们这边的气氛刚被调动活跃温馨起来,柳不花就“咦”了一声,指着出水口的蛇头,张嘴丢下一枚“炸.弹”:“我刚刚好像看到这条蛇对我眨了下眼睛。” 柳不花要么不开口,要么一开口就语不惊死人不休。 “真的吗?”应倚灵本来在装水,一听柳不花这么说就吓得把手缩回去了,又盯着宛如雕塑的金蛇看了半晌,没看出什么名堂后狐疑道,“蛇是没有眼皮的,它怎么眨眼,我看着它也没眨眼啊。” 步九照则是能动手就不动口,闻言直接抬起右手,利落地往蛇头上砸了一拳。 但蛇头承了一拳后依旧安静无声,金色的蛇眼不眨不闭,模样和先前没有丁点区别。 “没动静,柳不花你刚刚看错了吧?” 应倚灵松了口气,说完就继续往水晶瓶里灌泉水。 步九照却仍然死死盯着金蛇,幽邃的苍瞳带着分外浓郁的专注,许久都没移开目光。 谢印雪微微偏头,侧首去看步九照的眼睛:“步九照,你爱上它了?” 步九照:“?” 步九照的视线从金蛇那挪开,落到谢印雪身上,细长的竖瞳因凝望着喜欢的人而本能放松轻微扩大,又出于兴致而浮现出戏谑的神色:“我多看了它几眼,你就吃醋了?” “哦,那倒没有。”谢印雪缓缓勾起唇角,也伸出手,用指尖像挠猫儿下巴那样轻抚着蛇头下颌,“不过我记得你一向喜欢这些金闪闪的东西。” “你别摸它。”步九照见状眉头瞬间皱起,将青年的手捉回来,彻底暴露了吃醋的人到底是谁,“没有多喜欢,它们只是看着暖,实际上摸起来冰冰冷冷的,不如你床上的电热毯,甚至连你都不如。” 谢印雪:“?” 这都能扯到他? 步九照回忆着青年身体难得暖和的时候,眸光微暗,嗓音低沉,哑声道:“你要是也能天天暖暖的就好了。” “……” 所以这是尝过佳肴美馔就咽不下粗糠剩菜了吗? 谢印雪把步九照的手从自己腕间撕下来,清冷的模样如霜胜雪,步九照反而笑着又牵住了他,然后在谢印雪抽手离开前端重神色,佯装严肃转移话题道:“这蛇不对劲。” 此时在场的参与者都已经把泉水项链装好并将其佩戴在自己身上了,穆玉姬是最后一个装水的,听到步九照这么说,她从喷泉池边直起身体问:“哪儿不对劲?” 步九照说:“我打了它一下,它的头没碎,瘪都没瘪。” 郑书本来看着他和谢印雪手牵手,被嫉妒刺激得面目扭曲,刚想说“你在装什么逼”反驳步九照,但“你”字出口后,他也陡然发现步九照说的话是对的。 因为黄金一种很软的金属,软到人们可以用指甲在纯金上划出痕迹,所以民间在制作金属饰品和器具时,会往里面添加些许铜和银,以提高金制品的硬度,否则金制品很容易被蹭花或是损毁。 之前步九照当人力轿夫脸不红气不喘地把谢印雪从海崖抱到失落之地神庙门口的举动,已经足以证明他气力卓绝、不同寻常。这样的他用劲砸了金蛇一拳,金蛇却毫发无损,便是最大的问题。 “也许……这条蛇不是纯金做的?” 宋曲悠嘴上这么说,脚下却很诚实地后退了数步远离金蛇喷泉。 “哎呀我就说它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