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族长遇害的情报由其通灵兽带回，随行忍者无一幸免，悉数被日向谋害。 长老团勃然大怒，失去亲人固然痛苦，可即便他们想复仇，也无力与日向抗衡。 日向一族乃忍者名门，人口众多，与周边的其他家族关系融洽，驹野一族很难在火之国内找到盟友。 对此，晴光不难理解，固步自封的群体容易催生偏见，以血脉为纽带加以束缚，无非是将从前的狮鹫、牦牛、鹰马等种族换成了现在的忍者家族。 直至有能力打破僵局的人物出现，恐怕这种对立的局面会持续下去。 翻阅完长老团的卷宗，晴光在启封处写了一个阅字。她没有困难地领悟了这个世界的语言和文字，虽然许多概念还需要探索，至少不必再从头学起。 长老团的提议大致分两类，一是催促她尽快举行族长交接仪式，二是封闭无尽之森的密道，让驹野从此与世隔离。 举行仪式容易解决，没什么值得反驳的地方，稍后找些资料了解一下吧，只是封闭唯一与外界相通的密道…… 身为曾一统大陆的权力者，晴光当然明白闭关自守的危害。 战争一旦结束，等和平到来，驹野一族必须入世，否则将会泯灭于历史的长河中，更何况无尽之森究竟能抵挡战火多久，是任何人都没把握的事。 出于以上考虑，晴光发布了身为少族长的第一个命令，召集族中仅剩的忍者。 尽管她只有八岁，却是板上钉钉的下任族长，忍者们不敢有异议，顺从地在晴光身前俯首屈膝。 展开记载族谱的卷轴，晴光从最边上的中年夫妇问起。 “驹野金梨，以及其丈夫驹野明辉，是吗？” “是，少族长。”夫妇两人齐声回答，他们听说晴光得知父亲去世惊怖过度，昏迷多日才醒，因此对晴光古怪的问题格外耐心。 “你们一家住在村落南部，负责供应全族的口粮……工作辛苦了。” 驹野金梨是一位留着金色长发的温柔女性，看见晴光皱眉思索的小脸，她忍不住换上一副看待晚辈的怜爱神情，隔壁驹野明辉咳嗽几声，驹野金梨才正色起来。 沉浸于卷轴的晴光全然未觉，心底却默默思考，既然身为忍者，怎么会去从事农务？难得的战力投身于体力劳动，未免有些浪费，况且住在村落边缘…… 按下心绪，晴光向下一对夫妇走去。 “你是驹野风哨，这位是你的丈夫驹野趵虹，你们都是稲妻班的成员。” 相比金梨与明辉，风哨与趵虹这对夫妇更年轻，他们脸上带着风吹日晒的疲色，衣衫有些凌乱，似乎刚从某地匆匆赶来。 “是的，少族长，”驹野风哨轻声道，从厚重的刘海下投来歉意的眼神，“稲妻班的其他同僚也是忍者，本应今日一起面见少族长，奈何实在脱不开身，只派了我们二人。” “无妨，族务要紧，你们做得很好。” 晴光回忆着稲妻班这个名号，似乎是专门负责守卫无尽之森的小队，外界对于驹野一族的领地可望而不可及，大部分是他们辛苦巡逻的功劳。 “驹野一族能安居一隅，多亏了你们的努力。” 驹野风哨单手抚上胸口，行礼道，“少族长过奖，这份夸赞我会传达给其他队员的。” 依照族谱确认了其余人的身份，直至剩下最后一名忍者，晴光将视线移向队尾处抿唇微笑的少年。 他有一双碧绿的眼睛，微卷的黑发及肩，衣衫整洁，看起来谦逊又温和。 未等晴光发声，少年率先行礼，自我介绍道，“我叫驹野黑晶，是长老团/派来的代表，但愿没有辜负少族长的期望。” 长老团的六人中一半都是忍者，可惜他们年事已高，上不了战场，晴光自然将他们排除在了可用战力外。 驹野黑晶……晴光翻了翻卷轴，他是某位长老的孙子，将黑晶送来报到，长老团当真给足了她面子。 “你看起来……嗯，是个可用之才，”控制自己转过头，晴光努力不对似曾相识的驹野黑晶流露太多情绪，“谢谢你今天能来。” 蒙受少族长赞赏，驹野黑晶脸色一红，连忙摇手，惹得旁边两对夫妇会心一笑。 满打满算，包括今日见的人们，驹野族内的忍者不超过三十个，且大部分身兼数职，看来只能同意长老团的提议，封闭密道暂求自保了。 交代完几句客套话，晴光遣散众人，准备去书房找些古籍，刚转过拐角，就遇见了堵在书房门口的睦月。 睦月抱着膝盖，孤零零坐在地上，满脸忿然。 “姐姐大人，你去了哪里？” 召集忍者是通过长老团发布的命令，晴光并未告知睦月，果然，睦月听完撅起嘴巴，“姐姐大人应该照顾好自己的身体，集合忍者这种小事，让我去办就好。” “下一次会交给你的，”晴光拉起睦月的手，“我知道睦月很厉害。” 睦月的脸蛋顿时变成红苹果，“那是自然，我可是姐姐大人的妹妹，是姐姐大人最可靠的部下！说起来，姐姐大人……长老团已经决定举行继任仪式了吧！” “嗯，就定在下个月的第一天。” “姐姐大人将要成为族长了，”睦月欢呼一声，抱住晴光又跳又叫，“睦月好期待！” 被她的情绪感染，晴光不禁笑起来，点了点睦月的鼻尖，“我接任族长，你这么开心呀？” “当然！”睦月的眼睛亮闪闪，深吸一口气道，“等姐姐大人成年，就可以带领族人，对日向一族报父亲大人的仇啦！” ———————————————————— 时光飞逝，眨眼间，一个月过去。 除却稲妻班轮值的成员，全族人都换上新衣，容光焕发，集合在村中心的古树下，见证少族长交接权力的一刻。 孩子们骑在大人肩头，手里攥着采来的野花，女人端着水果糕点，几个青年汉子爬上青翠欲滴的古树，将印有驹野家徽的白布高高挂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