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探
“你们闭嘴,我家小姐可是……。” “啪” 这姑娘话都没说完,便被一旁出现的女子一巴掌打的摔倒在地上。 “你……”本想继续骂人,怎料看到的是自家主子,“小姐。” 来人穿着华丽,妆容精致,看年纪应该与赵嘉婉差不多大,只是当她看过来的时候会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就好似在俯视别人一般。 “臣女夏馨韵,见过长乐郡主,是臣女管教不周才会养出如此无法无天的婢女,臣女日后定当好好管教,还望郡主见谅。”夏馨韵屈身朝着赵嘉柠行了一礼,行为举止可谓是十分得体了。 赵嘉柠微微抬眸,孟诗然是个端庄的贵女,但这大多是她骨子里的气质,而这夏馨韵,端庄大方中又带着几分细小的刻意,就像必须要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示给别人,她不允许自己不得体。 “夏小姐,这是你的贴身婢女?” 夏馨韵微愣,似乎是没想到赵嘉柠会这么问,“自然不是。” 赵嘉柠轻笑一声走到夏馨韵面前,“那这芙蓉糕可是要买给你的?” “这,是。”夏馨韵对赵嘉柠的了解确实不多,有的仅是‘体弱多病’,她实在搞不懂赵嘉柠是什么意思,只得小心应对。 赵嘉柠轻蔑一笑,“真巧,我阿姐也喜欢,所以本郡主亲自来排队买了。” “郡主,这芙蓉糕自然是你的,是臣女的婢女抢东西在先,又恶语伤人在后,臣女回去便将她发卖。”夏馨韵是明白了,赵嘉柠是真的难缠。 赵嘉柠摇头,“夏小姐误会了,要怎么处理你的婢女那是你的事,与本郡主无关,若她今日抢的是我的芙蓉糕,那我给了也无妨。”说道这里,赵嘉柠双眼轻眯,嘴角勾着,冷冽的语气让夏馨韵有一瞬的恍惚,“但是,我阿姐的东西,本郡主绝不会让。” 夏馨韵此时语气也放低了些,“是。” 看的出来这位长乐郡主可不是个善茬,她这些年树立的形象可不能就这么没了。不过也是,家中老幺,自是被养的骄纵了些。 赵嘉柠说完便转身离开,紫菱连忙跟上,丁香走到那个摔倒在地上的婢女面前,这个婢女也是有趣,摔倒的时候还将芙蓉糕紧紧的护在怀里。 “还请姑娘将我家郡主的芙蓉糕还给我。”丁香伸手说道。 那个婢女看向夏馨韵,夏馨韵眼神冷的吓人,婢女连忙将芙蓉糕放回丁香手里。 “多谢。”丁香说完便快步跟上赵嘉柠和紫菱。 “小姐,这个夏小姐可真有意思,和孟小姐完全不一样。”丁香说道。 “确实不一样。”赵嘉柠没怎么在意的说道。 * 夏府 夏馨韵坐在椅子上,下面跪着的,正是今日抢了芙蓉糕的那个婢女。 “小姐,奴婢知道错了,小姐饶了我吧,我娘可是府中的老人了呀,您不能发卖了我。”婢女名叫颉敏,母亲颉玉确实是家中的老人,正是夏馨韵的乳娘。 “颉敏,你平日里为非作歹也就罢了,可这上京不是什么人你都能招惹的。我看在你娘的份上已经对你多次宽容,若继续留着你,定会惹来祸患。”夏馨韵神色严厉的说道。 旁边的颉玉也连忙跪下,“小姐,求您看在我的面子上再饶她一次吧,这是我唯一的孩子啊。” 夏馨韵的婢女红叶没好气的说道:“她这是第几次犯事了,每次都说会改,结果呢,今日若不是小姐保她,你现在可见不到她。以她的秉性你能确保她不会再犯吗?下一次难道要小姐为了救她把自己搭进去吗?” 颉玉哭着说道:“不是的,小姐,是我的错,是我没教好她,您要罚就罚我吧。” 夏馨韵烦躁的拧眉,呵斥道:“行了,既如此,我这里怕也是容不下你们母女二人了。祖母的庄子上还缺一个照顾的人,你们收拾收拾明日便走吧,银两我自然不会少了你的,就当你我的缘分尽了。” 颉玉愣住,随机反应过来,哭着说道:“是,谢小姐。” 夏馨韵补充道:“你们母女的卖身契我也会一并交与祖母。” 颉氏母女二人皆是愣住了。如今庄子里的这位,也算不得夏馨韵的亲祖母,这是夏老太爷当年在原配夫人死后娶的继室,因为不能生养,所以也没有留下孩子。在老太爷死后便执意去了乡下庄子里,这些年夏尚书逢年过节就会往庄子里送去东西,老太太在庄子里过的也是很惬意。 “小姐……”颉玉颤抖的嘴,只是哭。颉敏也早就被吓坏了,只是觉得脑子嗡嗡的响。 “罢了,红叶带她们去账房取银子,我累了,都出去吧。”夏馨韵说完便闭上了眼睛,似是十分难受。 等人离开,夏馨韵缓缓睁开眼。颉玉是她的乳母,与她有喂养之恩。所以颉敏几次犯错她碍于颉玉都不能重罚,生怕到时候会留下把柄,今日这是倒是个机会。有些恩情,她早就还完了,更何况她也从未苛待过她们母女二人。她已经仁至义尽了。谁也不能成为她走往那个位子上的阻碍。 * 月华泄了一地,院子里的蝉鸣争相响起,枝头的木芙蓉也渐渐的沉睡。 赵嘉柠趴在窗前听着紫菱的汇报,“小姐,就这些。” “不愧是上京第一才女,夏馨韵,果然是个志向高远的人。”赵嘉柠起身走到桌案前写了几个字,“拿给白竹。” 紫菱接了过来,想了想还是说道:“小姐,这白竹真的可信吗?” 赵嘉柠沉吟片刻,说道:“紫菱,我信她。” 紫菱点头,“我信小姐。”说罢便拿着东西出去了。 丁香在一旁欲言又止,赵嘉柠偏头,“你也想问为什么?” 丁香点点头。 “直觉,而且清渊既然肯让她继续留在小院里,自然也有他的道理,我信清渊。” “我明白了,小姐其实是信沈公子。”丁香拍手说道。 赵嘉柠拍拍她的脑袋,“还是再练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