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生
春兰的腹部插着一长簪。苏沐晴壮着胆子看过去。
是那个长簪。那个奇特的长簪。
众人目光变得奇异起来。那把长簪是苏沐晴素日的心爱之物。本不算什么稀奇物品。上头的裂痕也很是丑陋。却偏生入了苏沐晴的眼。
长簪晶莹。日光打过来,被切割成无数块。倒映着苏沐晴的脸。兀得生出一股子寒意。
众人都噤了声。江陇明让手下把人驱散。人太多干扰办案。
“不是我。”
苏沐晴道。“这簪子那日我放在案桌上,就再也没见过。”
江陇明叹口气,“你为何总是惹是生非?”
不是她去找事。如今是事情找到了她头上来。
仵作继续检查尸体。却被人抢了位置。
“这里不对。”
仵作正要发作,哪里来的人?他做了仵作几十年,从来没错过。哪里来的毛头小子。
张继一头扎进尸体那头,“并不是错了。而是你还有没看出来的地方。”
仵作气的跳脚。这命案现场,哪里来的闲人,还敢动尸身。实在是不顾法纪。毫无规矩。
江陇明见人眼熟,想起昨日茶馆是见过的。苏沐晴又在搞那些麻烦。
“停。”苏沐晴打住,“江司丞,这是我请过来的。你就勉强容容他。人多力量大嘛。”
“荒唐!这是办案!公事公办,你如此,岂不是扰乱法纪?”
“江司丞。我已让人去求了圣人的旨意。不劳您费心。您我还是信不过的。找个更有能力的。也是情理之中。”
江陇明还要发作。这次被张继打乱。张继是个一旦用心就极为沉迷之人。能让他过来。定是发现了些什么。
张继冲着苏沐晴道:“有很大一处不对劲。可以从此入手。此人经验丰富,是个有趣的。”
“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苏沐晴问道。
张继眉头紧锁,面容凝重。“这个事很繁琐。超乎我的预料。以我的能力……”
“很难办成?”苏沐晴不自信的问道。若是这种天才都觉得棘手,怕不是她真的要背上口黑锅。她又不是王八,要什么壳儿。
张继眼眸带着嫌弃,“当然不是,这种事对我来说小儿科。我的意思是,可能浪费我时间和精力多一些。”
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
“得加钱。”
苏沐晴道:“多少都可以。你去做事吧。我又不会逃帐。”
春兰腹部有一长长的疤痕。长簪插在正中央。张继从仵作那里借用了工具。抛开了整个腹部。
是极臭的味道。迅速蔓延。在场诸人,除了仵作和张继,都捂住了鼻子。
长簪的尽头是一个小盒子。小巧玲珑。上头没有开关之处。张继用了方法。并不能打开。
“春兰的尸身,是被拼凑出来的。内脏也是。也就是说。除却头和躯干。你们如今看到的。都不是她的。”
张继一脸冷漠的告知众人他发现的不对之处。
“这小盒子我打不开。这是一种极为精巧的机关。得是精通的人才能打开。普通人若是费劲蛮力,打开了里头的东西也毁了。”
众人都对这个无甚办法。也只得寻个精通之人最为妥善。
一修长有力,骨节分明的手出现,拿起那盒子。不消片刻。盒子就开了。
“凝之?”苏沐晴看着谢临简安之若素的面孔。道:“你还会机关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