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她
他丝毫不觉得秦妙言是在禁锢他,他知道她是要避免自己再度自戕才会用如此手段。 他自小生长在秘境之中,虽然修习的功法不够精妙,却学的都是煌煌正道功法,是匡扶天下舍己为人,是行之端方,无愧于天地人心。 他不曾入世,仅纸上谈兵,学成了一个执拗且莽撞的直肠子。 他无法接受自己对恩人产生孽欲。 但是他自醒来开始,双眼又根本无法离开秦妙言的身上。 他从未如此认真去看一个人,看进眼中,看到心里。 少年人的□□堪比黄泉业火,能将世间的一切烧灼殆尽,哪怕他将自己身体一部分的热血泄出身体,也阻止不了身体里见风连天的大火。 他不能言,不能动,可身体却已经因为秦妙言的治疗逐步好转。 秦妙言治疗他,是为了让他在接受傀儡丝寄生的时候,以最好的状态,保持住神魂不裂。 可是李扶光能控制自己自戕谢罪,却控制不住双眼看向秦妙言,更控制不住只是这样看着她,便产生了不可抑制的反应。 他身上盖着被子,看似老老实实地躺在那里,却觉得自己犹如赤身,连灵魂都毫无保留地袒露在秦妙言的面前。 被子顶了老高,李扶光羞愤欲死,面色紫红。 但是他连咬牙也做不到,只能闭眼。 可是他很快又不由自主地睁开,痴痴望向秦妙言。 他忘不了她散开在水中的长发,那些发丝仿佛化为了蛛网,将他的人,他的灵魂,他的一切都缠缚在了那里,毕生难以挣脱。 他忘不掉她滑腻的鱼尾,她微微扬起的下颚,迷离的含着水的双眸。 忘不了她比鲛人还要曼妙的吟叫,忘不了她看着自己那种纵容的眼神。 忘不了他按着她,肆意宣泄自己的恶欲,也忘不了她伸向自己面颊安抚的双手。 他忘不了那一切,哪怕他知道那只是梦。 他会在看到秦妙言的每一刻,都在脑中回荡她被自己压住的模样。 他无法自控地将那销魂蚀骨的滋味一遍又一遍重温,他是个畜生。 李扶光自厌自弃,眸光却像盯住骨头的狼犬,寸寸攀过秦妙言的轮廓,将她周身上下都舔舐了一遍。 他看着她,几乎凶狠,眸中血丝寸寸蔓延,直至变得猩红。 秦妙言却不再去理会他的任何反应,一个傀儡的思想,她没兴趣知道。 况且她一直也猜不透他下一刻要做什么,腻了。 她没理会李扶光,有些累了,便散了发髻,脱了外袍上床睡觉。 就睡在李扶光的身边。 这可苦了李扶光,他死死盯着秦妙言,浑身血液沸腾得犹如滚油之中落入了凉水,简直要炸了。 他非常庆幸自己此刻根本动不得丝毫,否则他无法去想象,秦妙言这样淡然躺在他身边,与他手臂相抵,他能做出什么禽兽之事来。 他这样看着她,一整夜。 而之后他养病的每一天,秦妙言都不再跟他说话,而是仔细照顾着他的伤势,甚至把他身上每一寸的陈年旧伤疤,都给祛除掉了。 看着越发完美的傀儡,秦妙言满意极了。 而于李扶光来说,和秦妙言在一起的每一天每一夜,都不能平静。 第一夜,他的心像是狂澜叠起的大海,翻天覆地搅合。 第二夜,他的心犹如冲天而起的飓风,将海水掀成了冲天的巨柱。 第三夜,江河倒流向天,赤地千里,山峦崩裂。 第四夜,乌云密布,雷暴登陆,大地上的一切,在雷暴之中翻搅为烟尘,最终散落在晨曦的风中。 第五夜,焦土被春风抚开,灰烬之中生出了颤巍巍的嫩芽,顶着两片晨露,在眨眼之间,长成了参天大树。 而后山峦闭合,海水回落,电闪在散去的浓云之中化为碎裂的繁星,天地漫生无尽的生机,郁郁匆匆,遍布大地。 他整整五天五夜都没有睡,他无数次想要压抑甚至是摧毁自己的念头。 但是闭上眼再睁开眼的时间内,他的世界就会因为秦妙言而毁灭又重生一次。 李扶光于情感之上,绝不是一个敏锐之人。 他原本将秦妙言当成了和秘境家族之中的那些族中亲人一样,会包容也会纵容他的长辈。 但是现在,他只要看着她,满脑子想的没有一件事与敬重和孺慕相关。 从前他内热,喜欢放血用疼痛转移注意力,但他在切开自己的脖子也无济于事之后,不得不承认,他无法再将秦妙言当成恩人长辈。 他也根本无法压抑自己的想法。 他想要她。 像雄兽想要雌兽那样。 与之相互嬉闹、舔舐、相贴而眠,交.媾、繁衍、永不分离。 想通了这一切,他的心绪便如暴雨后的山林,焕发出了水洗后的浓艳生机。 第六天晨起,他看着秦妙言的眼神,已经变成了从未有过的新奇和痴恋。 他将秦妙言当成一个女人来看,当成像他的父亲和母亲那样最近亲的人来看。 他发现她真的好美。 如书中所言,妖姬魅魔般勾魂夺魄,令人神魂颠倒。 或许是今天李扶光的眼神太奇怪,秦妙言早起穿衣服的时候,回头看了他一眼。 而后发现李扶光眸光热烈如火,在她转过身之后,从她的眉目开始,如刀割一般,滑向她的山峦迭起后定住。 然后他鼻腔竟是涌出了血来,半掀的被子遮不住冲天而起的蓬勃生机。 秦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