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往与梦
还能找媒体……” “没有意义,干活去了,拜。”她垂下眼眸,准备快速地结束这浪费时间的对话。 “等等。我给你钱——” 筱娜的话成功地吸引了林白的注意,趁她还听着,筱娜赶忙说了下去。 “你不是想要钱吗?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缺钱,但如果你现在打电话给教育局,我马上转账五百给你,五百的话我还是有的。” 五百……别说是五百,就是五块钱她也不会拒绝。 她有些自嘲地闭紧了双眼,睫毛轻颤,细不可闻地说出一个“好。” “嘟……嘟……” “喂您好,这里是z省教育局,看您的号码,是林同学对吗?”接线的中年女性虽然维持着基本的礼貌,但语气已是极度不耐烦。 “我还是觉得我的成绩有——”话未说完,便被对方迅速的打断。 “您的成绩没有任何问题,接到调查要求后我们已经按照流程调出答卷及相关监控看过了,试卷没有修改痕迹,监控也没有异常。” “监控……是你亲眼看到没有异常的吗?”林白忽然问出了个没头没尾的问题。 “这倒不是。监控由相关人员调取,不归我管,你也知道,光这一点并不能说明什么。” 中年女性皱了皱眉,继续道“况且我们已经按照要求调出您的全部答卷进行现场核实了,您与您的朋友、班主任都在场,对吗?” “……” “根据您班主任提供的您平时作业上的字迹,由警方进行比对,与答卷上的字迹并无差别,对吗?” “那只是一张纸,而且那并不是我写的。”她的声音微微有些焦急和绝望,在中年女性听来,倒像是被拆穿心思后的狡辩。 “您不会是想说您的班主任接受了某种贿赂,所以提供了一张提前备好的证据这种可笑的言论吧。林同学,这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坏人,也没有那么凑巧的事。” “……”万一呢,万一有呢。她拿着电话的手轻轻颤抖,内心辩驳着,却知道说出来也只是徒劳。 感受到对面并不认可她的说辞,中年女性挑了挑眉继续道,“可您也没有提供足以证明您平时字迹的有力证据,比如作业本、试卷之类的。” “我卖掉了……全部都卖掉了……” “呵,您的借口还真是可笑且没有说服力。总之,教育局这边所有可以走的流程已经走完了,所有的证据都指明您的试卷没有被调换,再打电话过来也是浪费精力,您明白吗?” “嗯……” “啪”的一声,中年女性不耐烦地放下了电话,附近的同事都忍不住好奇地凑过来问道:“又是那个?” “是啊,又是那个。我真搞不懂现在的小孩,自己成绩考的那么差,一个劲的说卷子被掉包了。真是无语。” 小办公室另一边的科长啜了口冰美式,也加入了八卦:“与其花心思在这种邪门歪道上,不如多读点书。” “不过她那么坚持,会不会真有点什么问题在里头。”有人一脸坏笑着瞥了瞥窗外明显更为高大的一座办公楼,意有所指。 “怎么可能。这种人我见多了,自己考差了接受不了,就想把锅都甩给别人。” 中年女子放松下来,理起了桌上的积攒了许久的工作文件,一想到为了这件事跑前跑后接了不下百次的电话就气不打一处来,更加鄙夷地道,“照那两个小姑娘的说法,她的成绩上本省top那可是轻轻松松。” “噗。”几人无一例外地笑出了声。 在座的谁不是z省高考卷过来的,像那种普通的高中,能出几个一本就已经算不错了。 “况且,就算她说的是真的,我不相信那么优秀的人会甘心上一个三本都不算的野鸡大学,不是还能复读嘛……” “滴嘟。” “这样可以了吗?”林白将录音发给闺蜜,包括后面电话未挂断时录下来的几句闲聊。 电话另一头听完长久没有回音,只留下一句“对不起”,就草草挂断了电话。 “啊,五百块——”算了,到时候会发过来的。 天色愈发的阴沉,林白心中的烦闷也愈发浓重,不知是不是因为刚才的事情。 这种烦躁不安的感觉,自七岁那天以来已经许久没有发生过了。 总觉得有些透不过气…… 如果要说林白的童年,她所能回忆起的只有七岁那年,被亲戚骗着欠下了高额贷款的父母,在她熟睡之后双双割腕自杀的事情了。 没有什么能覆盖那天她醒后看到的画面,那两双无力垂下的手,和触目的满地鲜红……也正是七岁那年,她被警察送到了乡下的奶奶家抚养长大。 为了减轻奶奶的负担,她选了离家最近也是最便宜的一所普通高中。 毕竟她对自己的应试能力有足够的信心,不论在哪个学校,都不会影响她的水平,事实也确实如此。 根据她的记忆和官方发布的答案,这次高考她的分数应该在720上下,足够选择国内任何一所高校,只是——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vu、vu、vuvu”手机再一次震动起来,正在过斑马线的她扫了眼屏幕,心脏几乎停窒。 那串没有备注却熟悉的电话号码在屏幕上闪动着,悬在接听键上方的拇指微微颤动着,似是在叫嚣着主人的不安。 “喂,您好,是林白、林女士吗。” “是我。”她穿过马路,在信号灯旁的等候区停了下来。 “这里是第一医院。您的祖母黄兰女士目前病情十分危急,恐怕撑不过今晚,请您速来准备相关手续。” 那一刻,她的世界仿佛静止了一般。 她不知道电话是怎么被挂断的,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思考的,仿佛一切都停滞在了那一刻。任由身旁人声嘈杂、车水马龙,她也听不到任何一点声音。 她只知道,那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