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
不愿意告知。 “你这些伤口要好些日子才能好了,最近切忌碰水,也不要干重活。” 阿竹闷声点了点头。 陈秋宜看着在烛火忽明忽暗之下的阿竹,吸了一口气说:“算了,你这个样子也肯定照顾不好自己,这几日我每日都会来。” 阿竹抬起头,他的眸中含着诧异与惊喜。 陈秋宜被他看得有点不自在,解释说:“我是看你一个人比较可怜,又受了重伤,怕你没人做饭会饿死,没别的意思。” 陈秋宜话刚出口就后悔了。 这是什么画蛇添足,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发言。 陈秋宜有些尴尬,扯了个借口就要跑:“天太晚了,你好好休息吧,我先回去了。” 阿竹却伸手拉住了她。 微凉的指尖,触碰到她腕间的皮肤,陈秋宜一个激灵。 “我好痛。” “你别走。” 阿竹的声音在这深夜之中显得分外低沉,他犹如一直受伤的野兽,盘踞在自己的地盘上,舔舐伤口但也盼望着有人能够抚摸他的脑袋,给予软声细语地安慰。 “你……你会说话?” 陈秋宜一直不见阿竹说话,便以为他是个丑陋不愿见人的哑巴,没想到他会说话,说得还很清楚。 只是这声音怎么听着有些耳熟? 阿竹沙哑地声音只是重复着:“我好痛,你别走。” 陈秋宜意识到了不对劲,她伸手覆上阿竹的额头。 好烫。 活死人也会发烧吗? 陈秋宜心中疑惑。 “你好像……发烧了,你要不要先去床上躺着休息?” 话音落,不等回答陈秋宜的话,阿竹就扑通一声,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啊这…… 让一个发烧的人躺在地上过一夜,是否可行? 思虑再三,陈秋宜不能眼睁睁看着阿竹在地上睡过夜。 只好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将这个男人拖到了床上。 完事之后,她乏力地坐倒在地上,气喘吁吁。 看着阿竹毫无知觉一般地昏睡在床上,身上没穿衣服,刚才陈秋宜替他包扎好的伤口有一丝血迹慢慢渗透出来,狼狈如此,脸上却是包裹得严严实实。 陈秋宜在心里挣扎着,这样丢下一个病人离开是不是不太好,万一晚上有什么情况,阿竹身边也没有可以照顾的人。 犹豫了许久,陈秋宜还是决定今天晚上就留下来守夜吧。 阿竹的屋里,几乎可用家徒四壁来形容,就一张床,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一床被子。 陈秋宜叹了一口气,只好窝在椅子上,囫囵眯了会眼。 很奇怪,这一觉她却睡得很沉,一夜无梦到天亮。 甚至天亮的时候,还以为自己睡在宽大的床上,习惯性翻了个身要伸懒腰,没料到一下子就从椅子上翻到了地上。 痛…… 摔得结结实实的陈秋宜摸了摸自己酸痛不已的胳膊腿,不忘侧目去看阿竹的状况。 阿竹很安静地躺在床上,呼吸平稳,陈秋宜刚才弄出这么大的动静,他都没有醒过来。 该不会更严重了吧? 陈秋宜赶忙上前,她用手探了探阿竹的额头,幸好热度不再烫人。 “那你再睡会吧,我去给你做些吃的来。” 陈秋宜自言自语道,感叹自己这是什么劳碌命,上赶着来给人做饭,但是诽腹归诽腹,她还是手脚麻利地熬了一碗粥出来。 端着粥回来的时候,阿竹已经起了,一个人站在屋门口,看见陈秋宜的时候,疾步走上前来,言语之中甚至带着惊慌:“我看见你不在,我以为你……。” 陈秋宜指了指自己:“我去给你熬粥了,昨晚发烧一夜,我想你一定没什么胃口,吃点粥填填肚子。” 阿竹驻足不前,望着陈秋宜沉默不语,似乎有什么心事。 陈秋宜将粥摆在桌上,回身唤他:“站着干什么,快进来吃。” 见阿竹仍不进来,陈秋宜只好走上前,将他拉进屋子:“你进来吃,我去外面等你,你放心,我不看你。” 以为阿竹是忌惮自己的脸被陈秋宜看见,陈秋宜还很贴心地将门给关上了。 阿竹养伤的日子,过得不紧不慢。 陈秋宜发现阿竹的声音其实很好听,低沉又清冷,他还会用笛子吹奏好听的曲子,引来飞鸟飞舞共鸣。 这样的男子,却长了麻子毁了容貌,真是可惜。 倘若他不曾毁掉容貌,定然也是一个十分俊朗乐观的人吧,不会将自己终日裹在黑布之下,与众人格格不入。 阿竹的伤好得差不多了,陈秋宜已经有两日不曾再来阿竹的茅草屋。 灵台自从上一次重伤断了手臂以后,将养了几日,他要带着陈秋宜离开此处去一个地方。 “你说要带我去哪里?” “黄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