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周田恬的好奇心完全被勾了起来，她瞬间精神起来：“心动了？” 许观南一口苹果差点卡在喉咙里，她猛咳嗽几声：“怎么可能！我刚分手啊，我只是单纯对外貌的欣赏，和我看见好看的极具欣赏价值的画一样，在我眼里就是一件物品，没别的意思，不存在心不心动这一说。” 晚上，两个人躺在一张床上。 房间黑漆漆的，周田恬问她：“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许观南睁大眼睛，努力想看清天花板上的吊灯：“还能怎么办呢，画画啊，总比之前那样什么也不干好。” “我还记得我当时是初试成绩第一进来的，岑老头说我是他见过的画画最有灵气的学生，说我身上有一股劲是别人没有的，还记得当年几位老师抢着要我，不知道岑老头现在后悔了没有，我混成这样，按理说我应该会有一个很好的发展才对，再不济也不会是现在这样，你说对吗？” “一起考进来的几个同学，接单，助教，策展，前途无量，只有我还在愁卖不出去画。” 周田恬叹了口气道：“我俩是在你研二的时候认识的吧，我就记得你当时和你室友关系很不好，好像是因为奖学金的事情吧。” “从入学到现在，我一次奖学金都没有拿到过，就连全覆盖的我也没拿到过，有几次明明名单上有我，答辩也非常成功，最后都不翼而飞了，后来我发现全都给我另一个室友了。” 许观南现在说起这件事的时候态度很淡然，完全不复之前，当时一腔正气，不允许有任何影响公平的事情存在，以为所有事情都是非黑即白的，当时一直申诉无果，被她发现真相之后找到她室友周先月闹了一顿，当时她差点被学校处分，好在岑秋月帮忙摆平了，但是也被勒令不得住寝室。 那时候她才清楚，这件事情她永远得不到澄清和道歉。 “为什么会这样？怎么被中途截胡了，你室友在学校有关系吗？”周田恬气愤道，“这傻逼学校。” “我室友是建档立卡贫困户。” “那是为什么？”周田恬一头雾水，“我就无语了，凭什么啊！如果是我我估计得一哭二闹三上吊了，凭什么被这样对待啊？” “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我心里有隐隐的猜测，但是没有证据，”许观南抿唇，“人家有权有势，毕竟我没身份没背景，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不公平的，我现在慢慢承认了不公平的存在，有证据又有什么用呢。” 周田恬哀哀地叹气：“怎么感觉我们读完了这么多年书，还在原地踏步呢。” - 两个人促膝长谈快一整夜，直到凌晨五点多才困得不行了开始睡觉，第二天又起大早赶去工作室。 到达工作室之后，岑秋月看她们两人一人眼下一个大黑眼圈就开始说教：“成天熬夜，等老了身体出问题了就知道后悔了。” 说完之后又过来问许观南：“你到底分手没有？” “分了分了，彻底分了，”许观南生怕他不信，连忙道：“我连好友都删了，什么联系方式都没有了。” 岑秋月听到她分手脸上的笑止不住，直拍手：“分得好！分得好啊！” “接下来什么打算？” “您怎么和田恬一样，都问我接下来什么打算。”许观南惊讶道。 “这不是关心你未来发展吗？” 许观南沉吟了一会儿：“先毕业了再说吧，我得先收拾一段时间。” 学生们陆陆续续到齐，许观南很久没有这么轻松过的时候了，联系方式全删了之后，她也不再期待任何消息了，虽然心里还是没有完全放下，总比无止境的内耗好，看清一个人之后，就没那么难受和纠结了。 上午没什么事，许观南一个人在角落做画框，张今傲鬼鬼祟祟走了过来，在旁边就待着也不说话。 许观南憋了一会儿，抬起头来：“你有什么事吗？” “许老师，我来帮你。”张今傲呲牙。 许观南婉拒道：“不用了，你去画你的画，不懂的问周老师就行了。” 见许观南拒绝，张今傲急得就要上手抢过画框。 “这种事怎么能让许老师亲自来呢。”张今傲殷勤道。 许观南觉得好笑，轻声呵斥：“你没事吧，你有什么事就直说行不行，别给我帮倒忙。” 张今傲立马放下画框，立正站好，给许观南行了个不伦不类的礼：“收到！许老师！” “别来这套，直接说吧。” 张今傲挠了挠头：“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我爸妈想过来问问我学得怎么样了，到时候您就稍微撒个小谎。” 张今傲并起两根手指：“就一点点谎。” 许观南抱胸，拖着调子哦了一声。 “你的意思是，让我欺骗两个老人，说你在画室认真学习，进步很快吗？” 张今傲打了个响指，挑起眉毛拍手叫好：“对喽！” “对你个头啊。”许观南收起笑，手指向张今傲的座位，“现在立刻马上去画画，别给我打歪心思，小小年纪不学好。” 张今傲哀嚎：“许老师你不能这样。” 许观南比起手势开始倒数：“三、二——” 张今傲麻溜滚了。 张今傲走后，周田恬凑过来，冷哼一声：“这小子，刚刚来找我被骂走了。” “你就该骂他一顿，不学好，一天天不知道在干什么？” “你都骂过了我还骂他干嘛，真替他父母心寒。”许观南感叹道。 “父母都辛辛苦苦给他铺路了，我真想揍他，自己不学好就算了，还天天骚扰附近的几个女生，我都收到几次投诉了。” “还有这事？”许观南瞪大眼睛，“他还泡妞？” “对啊，你看。”周田恬努了努下巴，示意许观南看张今傲的方向。 许观南转头，就看张今傲把自己的凳子搬到了隔壁小姑娘旁边，就差贴人家脸上了，隔壁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