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物

俞唯心伸出来的手臂，又缩进被窝里：“陆湛？”

“嗯。”陆湛应了一声，随即又道：“在哪儿。”

俞唯心有些尴尬，轻声道：“在我爸妈那屋里。门口衣柜旁边有一个白色的旅行箱，麻烦帮我拿一件毛衣和外套出来。”

“好。”

俞唯心听着外面的动静，不久，陆湛的声音传来：“有三件毛衣，要哪一件？”

“浅绿色的那件。”俞唯心提高音量回答。

陆湛没有立刻回应，几秒钟后才又听见他的声音，带着些迟疑：“内衣要吗？”

俞唯心一愣，随即便感觉到脸颊热起来。

她才想起来，行礼箱里不光放着几身自己最近常穿的衣服，还有自己的贴身内衣。被她装进透明袋子里，塞在行李箱角落位置，但一眼就能看到。

陆湛一定看到了。

她吸了口气，平复了自己的语气，“内衣不用，再拿一件外套就可以了。”

不一会儿外面隐约传来房门关上的声音，脚步声渐近，陆湛来到她房门口，停住了。

俞唯心抿了抿唇，道：“我盖着被子呢，你可以进来。”

房门被推开，身穿黑色羽绒服的少年挺拔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给你放哪儿？”陆湛扬了扬手中的衣服。

俞唯心脸上似乎还有些热，示意了一下，“衣服放在床上就好了。”

陆湛将衣服放在俞唯心床尾，转身要出去时，停顿了一下，“阿姨说等会儿让我们去市场帮忙搬东西，我在外面等你。”

俞唯心点了点头。

待陆湛转身出了屋子，又将房门带上，俞唯心快速穿好了衣服，将长发简单扎成马尾。

她简单洗漱完，回到客厅，只见陆湛正坐在客厅中间的火炉旁边，用火钳拨弄着火炉内的煤炭。见俞唯心出来，他将火炉掩上盖子，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站起身：“走吧。”

出门时俞唯心问道：“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大约七点半的时候，我爸去单位了，让我早点过来给赵姨他们帮忙。刚好来的时候遇到赵姨收拾东西出门。”

那就是坐在客厅等了她半个小时？

俞唯心目光微顿，抬眼看向他时，却见他面上并没有不耐烦的神色。

听他提起陆叔叔，俞唯心想到父亲前几天说起陆叔叔已经回单位上班。

但是今天按理说已经放假，陆叔叔不应该再去单位，“他去单位有事吗？”

陆湛道：“今天替一个要赶车回老家的老乡值班。”

俞唯心听到这儿，不禁莞尔。

陆叔叔在家里歇了两个月的时间，大概早就想回单位。

他职位高，但是平易近人，大概也常常给同事帮忙。

俞唯心不知道妈妈叫他们过去干什么。除了些青菜，家里年货基本已经买齐了。只听到妈妈昨晚说和乔阿姨约好了，两个人一起去再买些东西。

一路走了大约二十分钟，来到农贸市场。

俞唯心刚起床时还微微有些僵硬的身子，此刻也逐渐暖和起来。

因着是年前最后一天出摊，早市上的人格外多，几乎人人都大包小包，好似买东西不要钱。

市场两边的台子上和地上，到处能看到有人在摆摊卖一些对联和好看的中国结之类的装饰品。

两人经过一个小摊时，俞唯心看到一对胖胖的小金鱼，十分可爱，不由得蹲下身拿起来。

“这个好看吗？”俞唯心将小金鱼展示给陆湛看。

陆湛伸手接过。

常年打球的手，只一个冬天便又恢复了白皙，瘦削的手掌劲瘦有力，隐隐能看到一条条青色的血管，他穿的不多，微敞的羽绒服领口能够看到里面深色的毛衣，毛衣紧贴着脖子，锁在喉结下面的位置。

俞唯心仰视的姿态，极易看清他喉结的起伏。俞唯心的视线极快的从他身上撇开，随即有些不自在的站起身。

小金鱼在陆湛手中转了一圈，陆湛抬眼：“你喜欢？”

确认俞唯心想要，陆湛询问了摊主价钱，随即买了两对。

俞唯心想要掏钱时，才察觉自己出来的匆忙，并没有带钱。陆湛已经付完钱，将装着小金鱼挂饰的袋子递给她。

两人凑在一起，远远看去仿佛一对刚新婚的小夫妻，正在挑选家里过年的年货。

乔付琴看到挨在一起的两人时，愣了一下，随即对赵云惠道：“那是心心和小湛吧？”

岁岁一眼认出来，立刻冲那边喊道：“心心姐姐！”

俞唯心听见有人喊她，回过头来，就见妈妈和乔阿姨带着岁岁过来。

待走近，乔付琴推着电动车停在小摊前。

见地上红的绿的不少好看的挂饰，她颇感兴趣道：“这些小东西还挺好看，刚搬了新家，是得买点东西装点装点。”

乔付琴电动车前座的脚踏上放着一大包菜。车把上还挂着一捆芹菜。赵云惠两手也拿着不少东西。

俞唯心两人想要接过，赵云惠道：“花市那边买了几盆花，你们两个一起去拿一下吧。”

花市那边已经付过款，总共四大两小六盆绿植。老板给提供了个小推车，方便两人一起将绿植推回去。

“发财树、长寿树、新年发财、身体健康。”

老板十分会做生意，谁来都会说上几句吉利话，俞唯心看着从暖棚深处推出来的几盆绿植，虽然用纸板包的严实，但仍能看到一些葱郁的枝条。看起来十分舒畅。

俞唯心想起陆湛卧室里极少的东西和还略有些空旷的新家，问道：“你们家准备这些东西了吗？”

“没有，只买了一些对联。”陆湛声音淡淡，似乎并不怎么在意。

“那咱们再看看吧，这里还有好多大大小小的绿植，买几盆放在家里，新年好兆头。”

俞唯心唇角微扬，浅浅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