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 藕片
r> 把他给我带下去,押入水牢,关上一夜。” 南宫府内一片狼藉,刚才还是衣冠整齐的人变得灰头土脸。 南宫夫人出声了,几名男子犹豫不决地朝站在楚含棠旁边的谢似淮走去,惧他会反抗,把他们也杀了。 直到碰到谢似淮,他并无半分反抗的意思,他们才不约而同地放下心,大部分人都怕死。 孟夜见楚含棠还活着,面上一喜,忙招手让她过去。 楚含棠过去了,被几名男子围着的谢似淮看着她向孟夜走去。 他眼里情绪很淡。 回到南雪山庄庄主身边的楚含棠转了个身,又朝谢似淮望过来,他却在她看来前转开了头。 几头狼到处撕咬人的惊心动魄一事总算过去了。 而从狼口捡回一条命的人不乐意了,见谢似淮似乎被控制住了,转头对南宫夫人表达不满。 因为他放狼出来,导致死了七个人,那几个人都是此处有头有脸的人,岂能死得如此委屈,尸体也没了,只有遍地的碎肉骨头。 南宫夫人静静听着他们的控诉。 全场只剩下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尽是对谢似淮的指责。 只有南雪山庄庄主抖得肥肉乱颤,一言不发地躲在孟夜身后。 见楚含棠回来了,他又伸手把她扯过去,也当成挡箭牌地挡在前面,时不时还偷瞄一眼南宫夫人和谢似淮的表情。 南宫夫人很快收敛了怒火,此刻喜怒不形于色。 谢似淮更是淡定自若,似身处劣势的不是自己,放狼出来的也不是自己,被他们一字一句戳着脊梁骨来骂的更不是自己。 楚含棠还没能回过神来,脑子里满是他刚刚对她说的那句话。 她想不出是什么意思。 他要在南宫府住几天,那么在这几天内会发生什么? 会跟谁有关系? 南宫夫人的声音传入了楚含棠的耳朵,她站在高位之上,垂眸俯视着他们所有人,“今日的死伤,我南宫府会负责到底。” 那些人安静了。 人都死了,又活不过来。 若是因此能为他们争取到利益才是死得有所值。 南宫夫人习惯拿捏他们这些人的心,“谢似淮是我南宫府的人,此事是我管教无方,还请各位见谅。” 言下之意是要包庇谢似淮了。 在场的人岂会听不出来?但他们得到关于自己利益的承诺,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阿谀奉承道:“南宫夫人言重了。” 南宫夫人做事向来滴水不漏。 她示意手下把谢似淮立刻带入水牢,又对他们温言,“今日令各位不愉快了,后日,我一定会让大家尽兴而归。” 刚才摆脱了危险的众人一听,互相对视一眼,却还是想看的。 每一年,南宫夫人过完生辰的第二日都会带来祝寿的人去看难得一见的“盛景”。 他们会在南宫府住几日。 按照旧例, 第一日参加寿宴, 第二日观看“盛景”。 来参加过她寿宴的人,不会有不清楚那画面到底有多震撼的,看上一眼便足以终生难忘。 他们每次都看得意犹未尽。 楚含棠看着这个处理事情游刃有余的南宫夫人,心生怪异。 一开始,她以为南宫夫人跟谢似淮的关系并不好,对方看他的眼神也算不上友善。 可没有想到南宫夫人居然会替谢似淮善后,甘愿用利益来堵住这些人的嘴巴。 之前是她想错了么。 安顿好他们,南宫夫人向一句话也没说过的男人伸出手,他没有迟疑,抬起手,将手放在她掌心上,两人缓缓地走下台阶。 楚含棠忍不住多看男人几眼。 他似感受到了,回眸一看,那张跟谢似淮少说也有七八分相似的脸,正面对上她。 一双漂亮的眼睛似乎会说话。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男人也多看了她几眼,那眼神过于深邃,令人琢磨不透。 楚含棠看着他们不断远去的背影,心中正疑惑。 就被孟夜扯了一下,他看了一遍她全身下上,见没被狼咬过的伤口,但脖子有痕迹,“你脖子怎么了?” “以后再跟你说。”楚含棠刚说完,忽然闻到一股尿骚味,捂住了鼻子。 “怎么有股尿骚味?” 她捂住鼻子还不够,还屏住了呼吸,不解地问孟夜。 此处刚刚经历了狼咬人的事,有血腥味不足为奇,但是有股尿骚味就奇怪了。 孟夜面色微变地看向南雪山庄庄主,不好直说。 南雪山庄庄主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恼羞成怒,骂骂咧咧他们没用,还拿桌子上饭菜砸他们。 要不是孟夜拉住楚含棠,她肯定一脚把这头肥猪给踹地上。 说南雪山庄庄主是猪,楚含棠还觉得用猪来形容他,侮辱猪了,当即收回那句话。 楚含棠被砸了一身饭菜,整个人散发着奇怪的味道。 南雪山庄庄主后来终于发泄完了。 见她和孟夜都脏兮兮的,又用非常嫌弃的眼神看着他们,大发慈悲地让他们先去洗干净。 他则轻车熟路地回自己的房间,将满是尿骚味,明显湿了一大片的衣裳扔掉,再唤南宫府的侍女进来好好地伺候自己沐浴。 等沐浴完,他又想独自一人去找南宫夫人,悄悄地商议一些事。 外面夜深人静,云隐皎月。 南雪山庄庄主走到半路,经过一个池塘,被人一脚踹中屁股,还没来得及回头看是何人所踢的,便一头囫囵地栽入了池塘中。 原本平静的水面瞬间溅起巨大的水花,荷花也被压死了几株。 楚含棠扭了扭脚腕,踢这么重的东西,差点儿把脚也给伤到了,幸亏及时收住力度,不然得不偿失。 她一边想,一边离开池塘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