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衣机“杀人”案（6）

解剖室内，叶斯语帮胡宇涛穿手术服。

“老大，我有点紧张怎么办？”胡宇涛一边做着深呼吸一边问。

叶斯语安慰道：“我在旁边呢，你紧张什么？”

胡宇涛哈哈两声：“就因为您在我旁边我才紧张啊，就是那种既安心又担心的感觉，毕竟是第一次主刀嘛。”

“既安心又担心？担心我骂你？”叶斯语问道，又轻笑道，“没事我这次轻点骂。”

“其实吧，我倒并不是怕挨骂，我就是……怕让您失望。”

叶斯语抿抿唇：“我也没对你失望过啊，上次对你发脾气是我太着急了。加油吧小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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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修坐在刑侦大队一中队办公室里，转着手中的笔发着呆。

脑子里浮现的是叶斯语女儿哇哇大哭叫着妈妈的场景。

又回想起他曾经在夜里和叶斯语的对话。

“（小心翼翼的语气）我可不可以……不戴套？”

“（娇羞的语气）可以吧，我姨妈刚走，现在是安全期。”

想到这儿，安修自嘲地勾唇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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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剖室内，胡宇涛已经完成了他的首次主刀。

叶斯语一边帮他脱手术服一边说：“看这样子，还真被安队说中了，真需要按刑事案件立案侦查了。”

“老大，就我们现在解剖得出的这些发现，就可以下结论了是吧，真正死因是机械性窒息身亡，坠楼是死后抛尸。”胡宇涛颇有成就感。

“我们现在缺最直接的证据。”

胡宇涛懂：“是缺口鼻处的被掩被压的痕迹是吧？”

叶斯语点点头：“所以，这只是一个开始。”她打了一个小小的哈欠：“我去洗澡了。”

“我也去洗澡了。”胡宇涛也跟着打了个打哈欠，“我洗完就回家睡觉了啊，不等你了，你洗澡太慢了。”

“我跟你也不顺路啊，再说，我扫辆自行车就可以回家了，用你等我啊？”叶斯语跟他摆摆手，“你快去吧。”

洗完澡之后，叶斯语死活找不到自己的电吹风，想想一中队的人老爱借她的电吹风还总不记得归还，她很自然地就往一中队办公室走去。

她披散着湿漉漉的长发，推开一中队办公室的门，随手打开门边的灯开关。

里面动静不小，有人蹭的一下从沙发上弹了起来。

竟然是安修，一看就正在小沙发上睡觉，慌张之下跳起来的。

叶斯语和他面面相觑，愣了两秒之后说：“吓我一跳！我以为人都走了呢，你怎么在这儿？”

安修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他们都走了，我想着一大早又得来，就在这儿对付一晚上得了。”

叶斯语不解：“那你怎么在一中队待着？怎么不去你的专属办公室啊？”

“我还没拿到我办公室的钥匙。”安修抬眼看看墙上的钟，问，“你刚洗完澡？你们三点半就解剖完了，现在四点半了，你……”

叶斯语更惊异了：“你怎么知道我们忙到三点半？”

安修岔开话题：“你是过来找什么东西的吗？”

“嗯，我想吹吹头发，电吹风找不着了，十有八九是郑旗用了我的没给我放回去。”

安修扭头满屋子帮忙找电吹风。

叶斯语阻止了他：“别到处找了，肯定是他随手放自己抽屉里了。”她说着就熟门熟路拉开郑旗的抽屉，拿出一个电吹风。

安修轻轻抽了抽嘴角，对着叶斯语的背影问：“你女儿……几岁了？”

叶斯语轻轻一顿，没有回头：“四周岁了。”

安修眼神暗了暗，又故作轻松地问：“她叫什么名字啊？”

“叫小小。”

“小名儿吗？”

叶斯语回答：“大名小名都叫小小。”

安修追问：“哪个小？”

叶斯语顺着回答道：“小名就是大小的小，大名是竹字头加性命攸关那个攸字那个筱，还有一个是拂晓的晓。”

说完了才突然惊觉不对，自己为什么要跟他说这么多？这么多年了，连朝夕相处甚至一起出生入死的同事们都不知道她女儿多大了叫什么名字，怎么轮到安修这儿就有问必答？

安修也沉默了两秒，又问：“她姓什么？”

叶斯语反问：“安大队长，你是要查我家户口吗？”

安修语塞：“不是，我是……”

叶斯语拿着电吹风晃了晃：“我先走了。”

她从安修身边擦过，径直往门边走。

安修叫住她：“叶医生……”

叶斯语转头：“安队还有吩咐？”

安修却又说不出话，半晌才道：“辛苦你了，你好好休息吧，你不是在休年假吗？早上就不用再过来了。”

叶斯语抿抿唇：“我早上看看情况再说吧。”

叶斯语到家的时候已经快五点了，小睡了片刻就被早醒的叶安晓筱吵醒了。虽然有曹姐在为孩子做早饭，但孩子老在她身旁求哄求抱，还不时爬到她身上又搂又啃，她也无法再入睡，索性躺好了任由女儿摆布揉搓。

和安修昨日的偶遇带给她的冲击已经很大了，何况他俩还成了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同事，接下来她该怎么跟他相处？

是申请调到别的分局，跟他老死不相往来？

还是就保持普通同事关系，之前的一切以及关于女儿的一切都绝口不提？

又或者是……

叶斯语摇了摇头，将“复合”这个词和所有近义词都赶出了自己的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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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侦大队会议室里，胡宇涛在给大家汇报尸体解剖的情况：“初步的尸检情况就是这样了，我还想再强调一下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