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见城
“名为桔梗的巫女,就是你吧?”鸢尾道,“听说你的医术高强,救活了很多性命垂危的人。” 武士们看到两个装扮奇特的不速之客进来寺庙,有些惊奇地将目光流连在巫女和两人之间。 “没有到那种程度,我只是对治疗伤口有点心得罢了。”巫女谦虚地说。 “跟我们走吧,有人需要您的救治。”鸢尾向她伸出了手。 “他的情况很严重,恐怕只有巫女你能挽救了。”阿飞气若游丝地补充,好像生命快要结束的是他自己。 桔梗的脸色有些凝重,她没有搭上鸢尾的手,自己站了起来,绯袴的裙摆笔直落于脚踝。 “那就带我过去吧。”向武士们交代了几句服药上药的话,就跟着两位忍者离开了寺庙。 下山的路比上山的路要轻便很多,虽然对于跳着跑路的忍者来说没有什么区别,但是巫女的脚力就没有那么快了。 还好主公所在的城堡距离这个村子并不远,那位家臣提出的期限是三天,时间还绰绰有余。 鸢尾就打消了背着巫女赶路的念头。 路上,她向桔梗巫女说明了城主的状况:“人见家的主公,荫刀大人,生来就体弱多病,他的身体最近越来越差,大有油尽灯枯之势,可是他才刚刚继承父亲的城主之位。”这些也都是家臣讲给阿飞,阿飞再转述给鸢尾的。 桔梗静静地听着,没有作声,似乎是对城主的身份不感兴趣。在她眼里不论是武士,还是城主,在疾病面前都只是一视同仁的需要救治的人。 距离村落越来越远,四周的景象也越来越荒芜。田地里庄稼都枯萎了,基本没有被翻犁的痕迹。河道里的水污浊如泥,流到中间就已经干涸。仅有的零星几座木屋也都结上了蛛网,看上去就是已经被废弃了很久。 是什么让村民放弃了这片土地? 鸢尾正思索着突然被一声厉喊惊住。 “喂,前面的,快把钱交出来!”不是被这些手持铁刀身穿盔甲的壮汉吓到,而是被他们的勇气惊到——居然有人敢打劫到她头上来。 而且,她哪里像有钱的样子啊,她打劫他们还差不多! “你身上的刀好像不错的样子,快点交出来,不然就别想从这里走过去!”领头的恶狠狠地说。 他的发型也是月代头,鬓角延伸到在耳朵两侧,边缘十分凌乱,野性而又狂放。手里的那把刀上裂痕斑斑,看上去就已经很钝了,拿出来似乎也只能吓唬吓唬小孩。 身后的几个同样装束的小弟在头目的怒喊下也看上去凶神恶煞了不少。 “前辈,怎么办呢,我们好像被打劫了呀。”阿飞有些苦恼地说。 “交给你解决啦。”只有阿飞不会被刀划伤不会被感染,她微微一笑,“虽然只是些钝刀,但是下手别太重哦。” 万一杀了人,搞不好又会扯出事端。 走到巫女身前,护住了她,对桔梗说:“桔梗小姐请小心。” “臭丫头,少看不起人了。我们可是上过战场杀过人的!” 谁不是呢? 眼见这群人就举起刀冲了过来,鸢尾拉起巫女躲闪到了一边,让阿飞一人解决。 此时的阿飞看着张牙舞爪的武士们扑上来,身体向后仰去,躲过了头领劈来的一刀,“哎呀,好险,我还没说开始呢!” 接着像在和他们玩躲藏游戏,左闪右闪,让武士们扑了个空。趁着他们再次举刀的空档,踢飞了几个人,朝着几个人的脸打了几拳。 仅仅是这样,就已经让这些人躺倒在地,面容扭曲,捶胸顿足了。阿飞立于他们中间,高高举起双拳,愉悦地说:“前辈,我很厉害吧,分寸刚刚好。” 野生武士哪里比得过训练得当的忍者。但这也不是什么值得夸耀的事吧。 “可以了阿飞,我们走吧。”鸢尾踏过武士的身体,带着巫女继续向前。脚腕却突然被抓住。 “大、大姐,我们错了!”原来还很凶狠的头领突然颤声求饶,“我们也是走投无路才出此下策的……” 鸢尾眉毛抽搐了一下,这转换得也太快了吧。 小弟们见头头都屈服了,跟着扑过来,“大姐,我们已经几天没吃饭了,兄弟们都死了只剩下我们逃了出来。” 哦,原来是逃兵啊。 “敌人实在是太恶毒了,居然派染了瘟疫的小孩来故意让我们都传染上血灾,幸好我们几个还没被染上。” 这个套路,比寺庙里的遭遇更残忍。瘟疫盛行,这两方宁愿鱼死网破都没想要休战。利用生了疾病的人做最后的人体病毒,作战的武士也就算了,居然还利用小孩令对方放松警惕…… 她蹲了下来,从兜里掏出几个铜币,给了头领。 “小孩子在哪里?” 他国的战争不可以干涉,但小孩子是无辜的,其他百姓是无辜的,不能任由血灾继续蔓延下去。 “已经杀了。” 鸢尾的眼睛微微睁大了些,然后闭上了眼睛——这也在情理之中吧。 “你们走吧。” “多谢大姐!”头领攥紧了钱,招呼手下人迅速爬起来跑走了。 她望着这片残破的土地,明白了这片土地的荒芜是什么造成的,村民是因为什么而被迫迁徙的了。 阿飞也少有的沉默了许久,他立在原地,风吹过他头顶的短发,连那面具的孔洞都看起来深邃了许多,一时间让人觉得带上了些许沧桑。 “村子和村子之间的战争,五十年来都没有间断过。”桔梗巫女清冷地说道,“我能做的也只有施展我最大的能力去救治伤病。” “治疗瘟疫的药方已经给村民了。”但是治标不治本,真正的源头还没有解决。她看着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和前方山头显露的城池,说:“就在前面了吧。” 她的眼神里透着坚毅和神圣。 没错,前方笼罩在紫色浓雾里的城池就是人见城了。 那座城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