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在约会

“那就来接吻吧，我说真的。”她说完还保持着微笑，像一张静待开启的信封。

阿飞突然停下来脚步，慢慢转过身，他沉默了一会儿。

诡异的安静。

只有雪扑簌落下，在他的短发尖和肩膀上积蓄一层薄薄的白。

她怀疑再这样对峙下去，这里会多出两尊雪人。刚要激将他“你害怕了吗”，他一步一步走近。

每走一步，她心跳就加快一拍。

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半步，后背却贴在了树上，到这个时候已经没有再后退的余地。

他肩头探下来。

一点点靠近，面具在眼前放大，她攥住了袖角。

黑手套摸上橘色面具边缘，微微抬起，露出一点缝隙。吹出略带温度的白气，她看见他的唇角。

距离只剩几厘米，气息在她面颊扫过，隐约的痒像草穗掠过。

呼吸暂停。

嘴唇微启。

“来不及了……”

他突然偏过头在她耳边说。

“？”一种不妙的感觉。

“我现在要去方便下！”说完立刻闪躲到一边。

她的面容瞬间僵化变形。

不愧是你阿飞。

查克拉从指间开始蓄力，在掌心凝聚成一把查克拉剑，她突然停了下来，具象的查克拉逐渐消失。

“要快点回来哦。”她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像幼儿园老师一样叮嘱。

算了，给彼此一个台阶下。

他的轻浮只是假象罢了，就像她只为了他的真面目而假装的感情。

阿飞没被打似乎有点出乎意料，继续在危险的边缘试探：“前辈，你欲求不满的话我们可以回去再解决。”

“刚才已经是你最后的机会了。”

“欸，早说我就不喝水了。”

鸢尾找了块干净的石头坐下，仰面道：“你不是很着急吗？”

阿飞突然想起来了一样弹起来，晃荡着装有人头的木盒大步流星往路边走。

“等等。”

“怎么了，我很急的。”

“你要把他也带进去？”鸢尾指木盒。

“是的呢，”阿飞憨憨地笑，“因为换金所的暗门就在里面。”

鸢尾知道火之国的换金所一共有五处，一般都在较为隐蔽的地方。但隐藏在这种地方，也是佩服换金所的人嗅觉承受能力。

“辛苦你了。”

“……”

鸢尾百无聊赖地翻看悬赏册，忽然看到一个眼熟的名字。

这个人的悬赏金额高达3500万两。刚刚收下的人头和他相比，小巫见大巫了。

这些被悬赏的除了高层亲信就是得罪了既得利益者的人，卷入政治斗争的漩涡因而被下暗杀令，不能在明面上动作，所以就由他们“晓”来解决了。

只要确认威胁铲除就行，身首异处更是惩罚。

“哎呀哎呀，幸好换金所没有要全尸，不然我可要受苦了。”阿飞拎着一只钱箱走了出来。

她“啪”地一声合上悬赏册，“怎么这么慢。”

“没办法啊，钱总要数清楚吧。”他提了提钱箱，“我可没做什么奇怪的事哦。”

“……”

一只雪球砸向阿飞，在他面具上炸开。

她抬起头，晦暗的天空，月光朦胧，月亮又圆了。

***

月亮穿行在稀薄的云层里，雪已经停了。树梢上，屋檐上，街道上，都积了厚厚的积雪。脚踩在上面发出嘎吱的敦实声音，给人明年应该会是丰收年的安心。

夜晚的短册街依旧热闹，人们的热情自口中的白气一同喷涌出来。一串串蜿蜒曲折交叠的脚印游行到每一家店门前，在温暖而充斥酒香的酒馆停留。

“欢迎光临！”服务员清亮的声音伴随推门而入牵动的风铃响声传来。

在服务员的引导下，鸢尾和阿飞只得在唯一空着的角落里一桌坐下。

“今天生意很好啊。”鸢尾环顾周围，不大的酒屋挤满了客人。

每桌都座无虚席，客人们举杯畅饮，交谈热火朝天，不时发出阵阵豪放的笑声。

“刚下第一场雪，大家都挺高兴，也进来暖暖身体。”服务员笑着说，把菜单递到二人中间。

“吃什么呢？”菜单上菜品琳琅，难以决定。

“阿飞要吃这个！”阿飞翻回前一页说。

鸢尾轻叹了口气说：“……给他来一份团子套餐。”

“只要一份吗？”服务员迟疑地记录。

“是的。”甜点应该饭后吃吧，“我的话就来点清酒好了。”

“主食呢？”服务员小心翼翼地问，“两位客人要不要尝试下我们新推出的火锅呢？”

“那就火锅吧。”下酒菜吃什么都无所谓。

她把菜单合上还给了服务员。

“好的，请二位稍等！”服务员匆匆离开。

“我说啊，前辈，忍者第一禁就是嗜酒吧。”店里暖气十足，阿飞把围巾取了下来。

“你在教我做事？”鸢尾笑道。

忍者三禁——第一不能嗜酒，第二不能借贷，第三不能贪图美色。然而，规则这种东西就是用来打破的，大人之所以不挑食不就是因为他们只买自己喜欢吃的吗？

“我的意思是这样对身体不好。”

“你是在担心我吗？”

“……我是怕你喝醉了惹麻烦。”

“人和人是不一样的。”她至今还没有完全喝醉过，“再说了，经常惹麻烦的人是你吧。”

小火炉被摆上桌，服务员点上火，麦石锅里的牛油开始融化，阵阵香味飘浮在空气中。翠绿的蔬菜，嫩粉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