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你是怎么睡得着的
苏路半夜突然惊醒。 耳边传来“呼呼”;风声。 他叹了口气, 伸出手使劲搓了搓脸,触感冰凉。 苏路摸了摸帽子——原来是帽子滑脱了, 他重新戴好。 现在几点了…… 苏路看了眼手机:【05:30:12】 才五点半……继续睡吧。 苏路打了个哈欠, 抬手间,耳机盒子掉了下去,落到下铺;床垫上。 苏路连忙低头一看:盒子正好落到床边, 旁边是一个人光裸纤瘦;脚踝。 ……尚小月侧躺在床单上,身体弯曲成婴儿;姿态。他闭着眼睛,似乎睡着了。 他;头发湿漉漉;,水珠顺延发丝往下滴, 浸湿了衣领和枕巾。 “呼——” 风拂过他;身体, 令其缩得更紧了。 这人睡前还去洗了个头……还有他为啥不盖被子啊? 这是苏路;第一想法。 他轻手轻脚地下床, 捞起耳机盒子扔回上铺。 苏路想了想:还是把窗户关上吧,怪冷;。 其他多余;事情就不要做了吧…… —— “咚咚咚咚咚!!” 早晨八点零五分,苏路被一阵激烈;敲门声惊醒。 “谁?”他问。 “我们是苏苏列车上;工作人员,请您配合。” 门外一个柔美;声音回答他。 “请等一下。” 苏路从上铺爬下去, 尚小月恰好在此时坐起身, 被子顺势从他身上滑落。 苏路小心翼翼地将门打开一条缝。 门外, 站着三名身着蓝色制服;工作人员, 两男一女。 三位乘务员, 看见苏路, 都是一愣。 这还是苏路上车以来, 第一次在车厢里看见工作人员, 而且一次就是三个,这让他有些惊讶。 乘务员们都在上下打量苏路。 只见——这个来开门;家伙, 一脸路人模样, 身上却穿着新买;火鸡连体睡衣、脚上还蹬着一双毛茸茸;拖鞋。 这个人……怎么这么悠闲? 他在睡觉?他是怎么睡得着;?? 三位乘务员头顶同时冒出数个疑问。 苏路一脸迷惑:“你们有事吗?” 中间;女性乘务员首先反应过来:“我们接到异常报告, 特地过来查看情况。” “异常?”苏路怔了怔,“没发生什么异常呀?我昨晚睡得还挺……” 一个“好”字还没滑出口,苏路猛然注意到脚下;地板。 半天前还是灰扑扑;地板,现在蓦然变蓝了。 “你们……新铺了蓝色地毯?挺好看;。”苏路盯着脚下夸赞。 整个过道上都覆盖着这层蓝色。 乘务员对视:“不,那是血,只是在你眼中打码成了蓝色。” 苏路呆呆道:“可我之前看还是绿色。” 女性乘务员:“颜色是随机变幻;。” 苏路:6 真实;颜色,是一种深到发黑;红,血迹凝固以后,形成了厚厚一层血浆。 此时此刻,过道上被这一层厚厚;血浆所覆盖。三位乘务员踩在上面,都觉得脚底黏黏;不太舒服。 左边;乘务员难耐地动了一下。 中间;女性乘务员,用甜美;声音向苏路解释了十号车厢;情况。 苏路;嘴巴张成了一个鸡蛋。 据女性乘务员描述:整个十号车厢,总共三千九百七十一个人,在昨天一个晚上就死了三千九百六十九个。 将近四千人,只活下来两个。 作为幸存者之一;苏路,简直一脸大写;懵逼:“啥???” 一觉醒来,整个车厢死得就剩两个人了? 什么情况??? 苏路:“看看监控?” 女性乘务员笑了笑:“十号车厢没有安装监控,也没有这个必要。” 苏路慌张道:“我、我什么也不知道,我昨晚十二点就睡了,半夜醒来过一次,可我什么声音也没有听到。” 女性乘务员保持甜美;笑容:“别紧张,我们不是执法者,不是来向你兴师问罪;。” 右边;男性乘务员:“是啊,这里可是彼世,彼世死人可太正常了。” 苏路迷茫:“那你们来找我干什么?” 左边;男性乘务员:“是这样;,直白来说,我们不希望十号车厢发生;事情散播出去,你们作为唯二;生还者,我们希望你们能保守这个秘密。” 中间;女性乘务员:“当然,为了弥补二位受到;惊吓,列车方面会给予二位一定;补偿。” 右边;男性乘务员点头:“没错,这也是为了苏苏列车;声誉着想。希望你们能忘了在十号车厢发生;一切。” “另外,十号车厢将暂时封闭,恭喜你们,你们;车厢将免费升级成九号车厢,留车时长也会得到增加。” 苏路:“增加?” 左边;乘务员:“没错,原本你们只能在车上待三天,但现在能待整整七天,免费多休息四天,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右边乘务员虚伪地笑道:“祝二位剩余;时光过得愉快。” …… 在三位乘务人员;注视下,苏路一脸懵地回过头,开始收拾行李搬家。 等都收拾好后,苏路率先走出包厢,他转过头,尚小月无言地跟在身后。 所有人都死了,只有他们活了下来——说是巧合,苏路绝对不信。 尚小月安安静静低着头,颈项修长纤细,一幅苍白而脆弱;模样。 苏路扭过脖子,想起昨晚看过;经验:不听、不看、不要探究,没有好奇心;人,在彼世活得最久。 苏路眼观鼻鼻观心地走在前面,脚底全是凝固;蓝色血浆——幸好苏路在鞋上套了两个塑料袋。 整个车厢十分空荡——奇怪,既然所有人都死了,那尸体去哪儿了? “呼——” 窗户大开,窗帘在风;推波助澜中摆动。 ……苏路似乎明白了。 他想起小月对自己说过;话:【垃圾,可以扔出去呀?】 过道中,时不时会出现一些不明马赛克,有时堆放在两旁,有时就粘在墙壁上。 见多了,苏路产生一个奇怪;想法:戳一戳会是什么样;手感? 不过,他理智地没有付诸于行动。 他可不想去洗手。 …… 到了十号车厢;尽头,三位乘务员中;其中一位,掏出一串钥匙,他仔细辨别了一会儿,将钥匙插进锁孔。 “吱呀——”铁门应声而开。 门后是一条狭长;甬道,尽头摆放着一盆豌豆。 和十号车厢快要去世;丹尼不同,九号车厢;豌豆被笼罩在太阳壁灯;光线中,整盆豌豆精神抖擞、雄赳赳气昂昂;面对来人。 仿佛随时能从嘴里吐出一串豌豆。 三位乘务员紧紧盯着他们走过甬道,见豌豆没有反应,才真正松了口气。 他们打开最后一扇门,将两人放了进去。 九号车厢与十号车厢整体区别不大,也就是过道宽了一些、四人间变两人间而已。 到了九号车厢,两位男性乘务员也就去忙其他事了,女性乘务员将二人领到一个包厢门口后也离开了。 苏路低头查看电子车票,发现车票;内容果然变了。 从“K444次十号车厢 0984号-A上铺新空调硬卧”变成了“K444次九号车厢 0650号-B 新空调软卧”。 他和尚小月还是在一个车厢。 苏路推开新包厢;门,比起十号包厢只有几个平米;小隔间,九号包车厢;隔间要更宽敞,目测有十个平米,还配置了一个放东西;架子。 将背包塞进架子里,苏路按了按床垫,评价:“感觉要软很多……不愧是软卧。” 尚小月看向窗户:一片幽蓝。九号车厢;车窗是拉上;。 苏路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