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把书这么堆着了? 江樟:“……这样方便。” 实际她嫌自己他妈掉价,想跟陈瑜冷战。 但陈瑜后来主动看她题,给她讲了物理大题怎么写。 江樟:“……” 他声音低低的,少年嗓温和,态度规矩自然,你也怪不到他什么。 …… 就缩着肩听…… 这个人帮人补习从来没留余力,被补习者一下就能听出来:没废话,全是干货。 末了陈瑜拿她习题作业,给她圈了几处写的没写的提高题,也不管她会不会写的就让她多记这几处知识点,卷子不难她就能考高分。 中午放学。 张大飞约爸爸江樟一起去食堂吃饭啊? 江樟摇头,带着门作业和笔回家,“我奶来了,中午在家里烧饭,我得回去。” “唉。”张大飞不走心叹道:“羡慕啊……” “……”江樟。 江樟和她奶不怎么合得来,如果说江爸江妈稍稍有点重男轻女,江奶就重男轻女没边了。 给江樟落下的第一次重男轻女的阴影就是她奶弄出来的。 声色力茬说她不该欺负她弟,幼年的江樟还来不及说我跟我弟就是这样玩的,她奶推的她像不是这个江家的人。 唉唉,都过去了。 但真没什么可羡慕的。 江樟急赶慢赶赶到家,在小区楼下和江淘碰上面,他居然带了两本练习册回来,江樟惊讶,“奶等会看见了说我高中生还没你初中生努力。” “……”确实是奶会说的话。 江淘哑声哑气说:“那你知道她过来了你也不装装样子。哎呀,愚蠢。” 江樟在后面踹他进电梯。 江淘拍拍屁股,靠电梯壁,跟她念念叨叨他那个数学老师真不好,班上好多人因为这个老师上不下去课。 他骂我们猪脑子。 江樟:“……” 江樟问:“是那个戴银边眼镜,特瘦的特级老教师,姓戴吗?我靠他也骂过我们猪脑子。” “靠。” 姐弟俩迅速又找到话题,江淘追着江樟吐槽问这老师以前也带过你? 你们那时候成绩怎么样?他也骂过你们猪脑子啊? 江樟说:“他说我们是他带过的最差一届。” 江淘瞪圆桃花眼:“他也是这么说我们的。” 江樟嘎嘎笑:“越带越差了怎么破——” 进门,奶就在门口插着腰,佯装生气的虎着脸看他俩:“你俩还有说有笑的呢,有什么话不能快点回来跟奶奶一起说啊?” 江樟嗫嚅了下嘴唇,对越不大喜欢自己的就越讨喜不起来,江淘马上过去揽揽奶奶的肩,说:“我和姐在吐槽我们共同的老师,姐之前不是跟我现在一样在市花初中练吗——有个数学老师——” 奶又笑盈盈打断他,领他去厨房:“边吃边讲,奶给你做了你最爱的卤鸡爪和你姐最爱的红烧肉!” “哦!还有你妈爱吃的红烧排骨。哎呦你妈你姐,爱吃的还有点不一样,非要我按两锅煮。” 江樟有些脓包的看眼站在沙发边上的她妈。 初春还是丝丝的凉,无孔不入的钻进这个平静无澜的家。 江樟知道她妈肯定没这么说。 老太太自己请功请的顺口了撒谎撒出来的。可偏偏又不是什么大事,你又不能跟她杠,杠了也没什么用处,家里没几个人能为你做主。 就想算了算了,老太太都亲自下厨做给你吃了,你还说东说西干什么呢? ——不让老人! ——不维护家庭和谐! 两条家庭伦理罪就萦绕在周身。 古冉靠近江樟,压低声音,低吼:“我现在看到你爸爸这边的人我火就压不住!” 江樟:“……” 她妈到江樟身边时江樟几乎马上就察觉到了,女人老了似乎先老在眼睛,她妈妈的双眼皮瘦的有些凹陷凌厉,盯着她奶那边像惊弓之鸟。 本来就脆弱但一直维持平静安逸的湖面被人砸了一个石子,涟漪荡开一阵又一阵。 这个湖还不放过自己的将涟漪越搅越大。 江樟牵住妈妈的手,选择装傻:“她以后来你就出去吃。” 江樟俨然成了她娘家的人,但古冉瞪了她一眼:“我出去吃她跟你俩说我坏话怎么办?!” 她猛然惊悚的朝江樟一呵斥,眼尖嘴利的眼睛和咄咄逼人的脸就扣在她眼珠里似的,江樟有点悚,干巴的紧紧抓住她的手。 她妈过去了,过去前跟她嘀咕:“你不用管你妈,妈知道你向着妈。妈就是看这老太婆不爽……” 江樟想自己有时的烦恼是怎么样生出的。 就是这样生出的。 吃完了饭,下午写会字睡十分钟的觉,匆匆忙忙赶去学校。 江樟跟江淘分道扬镳前说:“戴老师还是很好的,有些老师就是直出的性格不会花言巧语,可也不是干服务行业,需要哄咱们哄的跟皇上似的我们才能学,他们不愧于心,我们也不愧于心。你别因为这厌课。” 江淘不知道听没听进去,听进去多少。不耐烦地挥挥手,朝另一边走了。 走的江樟想揍他。 奶在这家里说好待两天陪陪孙子。 但估摸孙子不在时她们婆媳相看两生厌,实在看不下去。 老太太待一天就走了。 第二天晚上江樟江淘回来了才知道。 开始都没说什么。 江淘这个对这个心软,那个也心软的傻子忍不住说了一句:“奶奶也挺可怜的,爷爷不跟她住,爸爸经常出差,那家里老是就她一个人。” 把江樟听的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