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可以忽略不计。 段柏庭身上的外套脱了,只剩一件深灰色的西装马甲和白衬衣。 手臂上绑着袖箍,隐约还能瞧见劲韧的手臂肌肉线条。 他身上自带的那种威严气场分毫不减,哪怕他此刻正在闭目养神。 宋婉月看不见他的眼睛。 空气中散发的荷尔蒙令她呼吸有些急促。 可是外面在下雨,她又不能将车窗打开。 她坐立难安,严格说起来,她好像很少和段柏庭如此近的待在同一狭窄空间里。 保时捷的防震效果再好,碰上凹凸不平的路面时,还是难免颠簸。 虽然昨天晚上被他不知疲倦的折腾一宿,身上遍布各种暧昧痕迹。 但宋婉月还是胆大的穿了件短袖连衣裙。 车辆颠簸时,偶尔会与他的手臂碰到。 软硬适中的衬衫布料,穿在身上久了,带了点他的体温。 此时的触感让宋婉月联想到昨天晚上。 主动勾引他的时候挺胆大,如今再回想起那一幕幕的场景,她后知后觉的感到那么点......羞耻。 车内实在安静,司机专注开车,连呼吸都控制着节奏。 于是宋婉月坐立难安的那点动静就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段柏庭终于睁开眼:“座椅漏电了?” 宋婉月:“......” 她终于反应过来哪儿不对了。 刚才朦胧灯光里,他闭目养神,侧脸陷在阴影中。 轮廓深邃,宛如雕刻。 浑然天成的儒雅矜贵,周身气场又极具压迫感。 其实还挺符合她审美的。 宋婉月打消了方才短暂心动的可怕念头,轻轻哼了一声,与他距离拉远。 整个人都快贴着车门坐了:“你刚才为什么要堵我?” 他淡声:“八点有个宴会,带你去认认人。” 宋婉月好奇:“认谁,你父母?” 结婚到现在,宋婉月只见过段柏庭母亲一面,还是在婚礼上。 至于他父亲,听说早年再婚,有了新的家庭。 闻言,段柏庭的眼神暗了暗。 也不知道是不是宋婉月的错觉,他眼底的暗沉很快就消失不见。 兴许是车辆刚好经过一个没有路灯的地方,所以显得他目光深邃。 “去了就知道了。” 他不想多说,敷衍的应付过去,再次闭上眼。 留下宋婉月一个人坐在那里好奇。 车停在烟雨楼前。 店如其名,古风古色,透着江南韵味。 茶楼今天被包了场,外面站着几位训练有素的安保。 车才刚停稳,就有人迎出来,一口一个段总,笑容殷勤又谄媚。 这种场面宋婉月见得多了,也就见怪不怪。 只是这楼的风格她还挺喜欢的,四处张望了会。 中年男人与段柏庭打完招呼后,终于将目光看向她,停顿一瞬,明知故问:“段总,这位是......” 段柏庭神色没有起伏:“我太太。” 他低下头,声音放轻:“婉月,打个招呼。” 听见他突然如此亲昵的称呼自己,宋婉月还有些不适应。 自小就跟着父母出入各大晚宴酒会的宋婉月,在这种场面丝毫不怯场。 扬着一张得体的笑脸,同对方打过招呼:“您好,宋婉月。” 男人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原来是宋家小姐,失礼失礼,刚才有眼无珠,没有认出来。” 宋婉月长了一张明眼人都能瞧出来的漂亮脸蛋。 她的漂亮处在娇和柔之间,如果把一眼惊艳的美女比作玫瑰,耐看型比作芍药。 那么她的前调是玫瑰,后调则是芍药。 韶颜雅容,杏面桃腮,即使一句话都不说,单只是站在他身旁,都是一只无价的精美花瓶。 偏偏她不光说了话,并且话还不少。 白皙的手臂挽着段柏庭的胳膊,左看看右看看。 她还挺喜欢这茶楼的风格。 旁边的桌上摆放着青花瓷瓶,她一眼就认出那是元青花。 “我奶奶肯定喜欢这里。”她打量完四周,冷不定冒出这句话来。 段柏庭垂眸。 她就像是一只雀跃的小孔雀,惊艳绝伦的外表,贵气里混着娇气。 从来不知道什么叫低调,觉得漂亮就该大大方方的展示出来。 话也多,不分场合的多。 尤其是与身侧惜字如金的段柏庭比起来:“我奶奶以前是做古董修复的,她现在唯一的爱好就是收集一些古董花瓶和山水画。” 这里古董多,所以她老人家喜欢。 段柏庭不留情面地戳破她的欣赏:“外面这些都是赝品。” 小孔雀瞪圆了眼睛,一脸惊讶:“啊?这种地方还摆假货啊,老板是穷疯了吗?” 他这会是真的被她的反应逗笑了,但也不过转瞬即逝,很快就掩在眼底深处。 左手被她挽着,右手慢条斯理的放入西裤口袋,下颚微抬:“真的在里面。” 茶楼内厅平时是不对外开放的,只接待贵客,平日里都是用屏风隔开,分成几个包厢。 今天则统统撤走了。 两边的门朝外打开,安保退守到一旁,等待段柏庭和宋婉月的进入。 她对新事物有种天然的好奇心,下意识的左右乱看,甚至几次都想走近去瞧。 才刚松开挽着段柏庭的手臂,就被男人轻轻拉了回来。 冷不丁的一下,她跌进他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