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蛛丝马迹
聂芜衣看着他,自己住进着秋月楼以来,多的是萍水相逢的文人墨客,一天几次往这里跑,每天就是拿着出句来求解,可惜每一次都失望而归,渐渐地就来得不那么勤了,但也会隔几天偶尔来一次,求诗文。 “好诗句,可惜不成篇。墨公子小小年纪竟然有频出金句的本事,墨公子的诗句,将来帮主谱曲,可就称得上天下无双了。” 南幽慎眼神向她撇来,似笑非笑着说道,仿佛并未认出她来。 “哦?我到文苑也有不少时日了,可从未见过帮主。 聂芜衣对这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帮主感到十分好奇,又不好直接打探消息。自己在这文苑中也基本摸清了情况。可惜藏书阁大门紧锁,机关重重,还有重兵把守。只能远远相望,实在是很难接近。 “总会见到的,我来是呈送拜帖的,今太子代理国政,太子体恤百姓,让翰林院和民间文苑共同举办庆贺诗会,一较高下。到时集成诗文集,还望墨公子能出新才是。” 南幽慎不动声色地看着她,对他给予了厚望,毕竟文苑里的书生都是求功名的居多,不善诗文唱和这些歌功颂德之作,而青楼款曲,显然又有失身份。 “副帮主抬举我了。” 聂芜衣双手恭敬地接过拜帖,匆匆少了一眼,就随意地丢给了桥时,桥时慌乱地接住了。 南幽慎微微皱了眉头,苑里事多,自己也懒得和他计较了。突然想到还有王爷的拜帖没送,看了弄墨一眼,这才叫到: “墨公子,借你家弄墨去王爷府上送个信。” 聂芜衣突然身子一紧绷,突然变得警觉起来,很快,又恢复了平静,看了一眼弄墨,这才对着他微笑着说: “还不快去。” 弄墨委屈地看着他,一动不动,直到副帮主抬了脚,这才赶紧地就转身跟着砚台匆匆离去。 很快跟着南幽慎就来到了书房,弄墨双手交叉放在腹前,大气不敢出,慌忙接过拜帖,浓墨回了礼,就准备出门了,却被副帮主喝住: “王爷府这么远,还不快拿了令牌。” 南幽慎钻进了书桌底下,又在茶几、案件上到处翻找,总算找到了出苑令牌。 “谢过副帮主。” 弄墨小声地说了声,一路小跑过来接着令牌,看到砚台冲他摆了摆手,这才放心地离开了。 一路骑着马,小小少年对着街道上的各种琳琅满目的小玩意好奇不已,可是手里却无半分银两。很快,就来到了王爷府门前,通了令牌,看守的侍卫很快就把他领了进去。 弄墨好奇地张望着,却并不与逾越,来到了一处宽阔的庭院里,一个身穿玄衣的男子正在舞剑,一片竹叶如针般飞了过来,浓墨吓得眼睛睁得浑圆,拜帖从手中掉落,却被剑尖扶起,到了那玄衣男子手中。 “林大人,这是文苑呈送的,小人不敢怠慢。” 守卫恭敬地说道。 林影淡淡地回复:“知道了。” 看了一眼瑟瑟发抖的小少年,心生怜悯,又叫住了他,从银袋里摸出三两碎银,丢给了他,才说道: “打赏你的。” 弄墨从地上捡起碎银,不明所以,心里乐开了花,连声谢过之后,跟着守卫就离开了。 林影接过拜帖,就来到了王爷的书房,此刻萧玦正对着凌昌的地形图思索着什么,却被来人的声音打断了: “王爷,文苑呈送拜帖。” 萧玦不屑地笑了一声,十分嫌恶地说道: “什么花朝节诗文会。怎么送到这了,我一向不爱这些文绉绉的诗文。” “属下也不太清楚。” 林影回到,看着王爷最近都在研究兵法战事,不了解的还以为真的要打仗了。 “放着吧,杨况有消息传来没?” 萧玦又问了一声。 “并没有,上次是说邛城来了许多东汶的人,这会可能已经到大都了。这几日倒是没有快信传来,不过他跟着聂将军历练,不会出什么事的。” 林影顿了顿 ,才说道。 “东汶的人擅诗文,很可能都集中在文苑。” 萧玦敏锐地感觉到了。不过文人手无缚鸡之力,起不了大的风浪。 “要不要属下安排人进去打探一下?” 林影也瞬间警觉起来,虽然十年前东汶以出卖他国向我国投诚,这十年来连年上供,关系一直不错,但战场上的小人,始终还是要提防。 “那倒不必,王妃现在易容在里面,我们轻易不要打草惊蛇。再说了,文苑有点特殊。” 萧玦说话的语气有点意味深长,林影瞬间领会,文苑,是太子以前十分看重的地方。 “王爷是说此次诗会是太子的意思?” 林影突然意会到了。 萧玦抬头看了他一眼,并未答话,只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 “太子还真是初心不改。” 很快,夜渐渐深了,萧玦抬起了头,环顾四周,活动了下头部,耸肩膀,骨骼发出咔嚓的响声,这才感觉到一阵疲惫感袭来。林影正准备退出去,却被喊住了: “给王妃传消息,让她玩够了早点回。” 声音听起来似乎是随意地发问,林影却捕捉到了丝丝希冀和万分宠爱。 “好的。” 林影咬重了头两个字,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与平常无异,似往常一样回复道。自己担心了一阵子,果然王妃的事,王爷一清二楚。 暮色到来,弄墨终于赶在天黑之前回到了苑里,嘴角还残留着零星的糕点。三两银子被花得精光,还好自己给墨公子和舞文,不对现在叫桥时了,给他们都带了礼物。悄悄回到秋月楼,大堂里还给自己留了油灯。 弄墨刚走进大堂,准备关上门。就听见桥时的咳嗽声传来,聂芜衣正端坐在长椅上闭着眼睛,摇摇晃晃地睡着,桥时在一旁细心地打着荷叶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