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两百七十一章 故人遗子
皓月当空,星明风清,丰宇城,云落谷,青色光幕前,一道遁光激射落下,现出唐宁身形,他手中一翻,符箓没入里间。 不多时,眼前光幕消融出一角,内里一名两鬓微白身形清瘦老者闪出,身着镜月宗服饰,化神初期修为,其目光打量了番唐宁,随即稽首行礼:“在下梁宽,乃本部主事,不知道友有何贵干?” “在下唐宁,敢问陈达师弟可是在贵部任职?”唐宁稽首回礼,他此来是为了完成陈达遗愿,其本在玉关县丰宇城任职,因此他被送到玉关县歇养后,告了个假便径直来此。 “不错,陈达师弟之前确实在本部任职,但现已调任到联军去了。” “我知晓,我此来乃是为了寻找陈达师弟遗子陈乾的,不知他是否在贵部任职?” “陈乾的确在本部,道友寻他有何事?” “我是奉陈达师弟遗命来的,陈师弟在对抗牧北妖魔时,不幸重伤身亡,他的尸首我已令人火化,留下骨灰和其随身储物袋,现要交给其子陈乾。”唐宁手中一翻,拿出陈达的身份令牌递交给他。 梁宽接过令牌查探了一番,轻叹了口气:“没想陈师弟已身死前线,可惜了。” “道友能否让我见一见其子陈乾。” “当然,唐道友请。”两人入了光幕内,来到一处巍峨大殿前。 “叫陈乾来见我。”梁宽吩咐了殿前轮值的镜月宗弟子一声,领着唐宁入了里间,分宾主落座。 “唐道友,方才你口称陈达为师弟,莫非也是星月宗出身?不知现在何宗派任职?”梁宽开口问道,唐宁此时身着青州联盟军服饰,是以其并不知晓他是太玄宗弟子身份。 “在下并非星月宗弟子,乃太玄宗弟子,原在元贤县轩堂城任职,我与陈达师弟皆是清海新港乾易宗出身。” “难得,唐道友不忘旧情,专程来送归陈师弟衣物,足见道友是个有德之人。不知陈师弟是几时遇害的,我竟还未收到消息。” “我和陈达师弟同属第一军团第四纵队第九联队管事,在守备千月城时,遭遇牧北妖魔进犯,陈师弟重伤回到本部战船,时五脏俱裂,没多时便一命呜呼了。” “陈师弟为人忠厚,在本部有口皆碑,奈何时运不济,竟丧身妖魔之手,着实可惜一名英才。” “梁道友,不知陈师弟遗子陈乾可加入了贵宗?” “陈达师弟和陈乾原本俱属星月宗弟子,星月宗解体后,陈达师弟入了本宗,其子便一直跟在他身边,因修为未够,未被本宗所收纳,故暂时只在本部做个招募修士。” 唐宁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他早料到会是这种情况,若陈乾加入了镜月宗,有了宗门弟子身份的保障,陈达也不会临终之际还托孤于他了。 “陈达师弟如今在前线战死,待敝宗消息传下来后,我会将陈达师弟情况如实上报宗门。敝宗对陈师弟遗子定有补偿,说不定会将他招入宗门为正式弟子。” “实不相瞒,梁道友,陈达师弟在临终之前有托我照顾陈乾,所以我想了解下贵宗的规章,不知贵宗具体会对陈乾有什么补偿?” “按宗门规章,凡弟子受宗门之命执行任务而不幸遇难的,都有相应的抚恤金发放给其妻或子,以陈师弟的修为和级别,将有一亿灵石的赔偿给陈乾。” 才一亿灵石,以镜月宗的薪俸标准,也就化神初期修士一年薪俸而已。 “那么贵宗是否会将陈乾收纳为正式弟子?” “这个嘛!宗门并没有明文规定,到时候我会和宗门提起的。” 两人谈话之间,外间脚步声响起,只见一名膀大腰圆,浓眉大眼男子自外而入,年莫二十,面容和陈达有六七分相像,只有筑基后期修为。 “晚辈拜见梁前辈。”男子目不斜视,朝着梁宽行礼。 “陈乾,这位是太玄宗的唐宁道友,他是专程来寻你的。” “未知前辈有何事?”陈乾目光闪过一丝诧异,但眨眼就恢复如初,镇定问道。 “陈乾,我和你父亲原是清海新港乾易宗的同门,又在联军相遇,同在第一军团第四纵队第九联队任职,这次来嘛!是专程送你父亲遗物,陈达师弟在千月城对抗牧北妖魔大军时不幸重伤身亡。” 唐宁语气凝重,手中一翻,拿出一个储物袋,起身行至他跟前,递给他道:“这是陈达师弟随身遗物。” 陈乾霎时怔住,如个木偶一般矗立原地,只见他眼眶渐红,双手颤抖的结果储物袋,声音沙哑梗咽的说道:“多谢唐前辈送来家父遗物。” 语罢热泪滚滚而下。 唐宁也不忍多言,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前辈若无他事,晚辈先告辞了。”陈乾呆呆的望着手中储物袋,满面热泪,语气哽咽悲凉,却仍不失礼节,说完便转身而去。 “哎!”梁宽摇头叹了口气。 “梁道友,我有件事想要和陈乾私下交谈,但他现在情绪波动太大,我恐他无法保持理智,因此想等他冷静下来后再谈,过几日我再来叨扰。” “没问题,唐道友若不嫌弃,可在此小住几日。我对前线战况也很好奇,道友可否讲讲?” “那好,在下恭敬不如从命。” “这样吧!咱们去府中慢慢详谈。” 两人相继起身出了大殿,来到其洞府,边饮边闲谈起来。 三日时间眨眼便过,这日辰时,唐宁来到陈达所居洞府,不多时,只见陈乾白衣肃缟而出,向他俯首行了一个大礼:“晚辈拜见唐前辈。前辈远隔千山万水,专程送家父遗物至此,此恩德晚辈没齿难保,当日在议事殿晚辈失态,多有失礼不敬,望前辈海涵见谅。” “不必多礼,我和陈师弟相交已久,分属同门,这都是应该做的。” “前辈请入内。” 两人一前一后入了洞府之中:“陈师弟的令牌位摆上了吗?带我先去祭奠一番吧!” “是。”陈乾将他领至其中一间屋室内,其上摆着诸多排位,包括陈达父母和祖父令牌,最下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