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执
自夫诸的尖锐目光,好像在说‘一会儿跟你算。’ 榉仁放下了茶盏 “不如我来帮你吧。” 众人看向榉仁,长右忍不住的吐槽道, “你虽然看起来有点儿块头,但实里已经虚的不剩什么了,你能做什么?” 此话一出顿时让气氛沉了一截,榉仁无奈笑笑, “太重的活儿我的确做不了,但我可以为你们提供结构图纸,关于这方面我还是懂一点的,不知道这房舍要建几层几间?” 夫诸摇头, “不用几层几间,一间就行了,房子并不是用来住的,只是用来避雨。” “避雨,那你平时住那儿呢?” 夫诸往树上指了指 “我那里有棵千年柳树,如果没有雨雪的话,通常都在树上休息,敞亮。” 榉仁看上去有些惊讶 “千年柳树,那得多大啊。” “以亩计之。” 榉仁吃惊,后无奈摇头 “没见过。” 长右在一旁急不可耐道, “有时间让她带你去看一看不就行了,什么时候能把图纸给我?” “嗯~今天回去就画,约摸两天就能给你送过来,你只需要准备一些木材和石头就行了。”长右满意的点了点头 “没问题,孙兄你可帮我大忙了,给你记着。” 齐远坤一拍大腿, “太好了,这不就解决的了嘛!诶?话说孩子,你今天来这儿是干什么的啊?” “我……” 榉仁不知道怎么说,夫诸接过了问题, “是我让他来的,被你们搅和的差点儿把正事儿给忘了。” 她扭头看向榉仁, “你的情况,我可能得跟齐远坤商量一下,介意我告诉他们吗?” 榉仁微笑着点了点头, “嗯,都听你的。” “行,那我就简明扼要的说一下,可能听起来会有点儿奇怪。” 两人顿时来了兴趣, “呃~你们眼前坐着的这位孙公子,身体里有两个人,我们就暂且称眼前的这位叫孙榉仁,而看不见的那位叫文元吧! 根据榉仁自己的回忆,先开始他不知道文元的存在,是通过偶尔空白的记忆和莫名其妙出自本人的物件猜测出来的。 而我,昨晚有幸见过文元了,以我的观察两人最大的不同表现在性格方面,并且他俩儿似乎还有点儿排斥。” 长右一脸懵的捋着接收来的信息, “也就是说孙榉仁文元是两个人,共用了一个身体,孙榉仁是本人,那文元是谁啊?” 齐远坤说道, “文元是孙榉仁的字,他俩儿实际上就是同一个人,只不过是性格差异很大且记忆相互独立的两个性格,是这个意思吧?夫诸。” 夫诸肯定的点了点头 “嗯!可以这么说,但是他们的记忆也并非完全独立的,榉仁不知道文元的存在但文元却知道榉仁的一切。” 两人似乎都明白了,的确觉得不可思议,长右看了看榉仁疑惑道 “不是,为什么会这样呢?” 夫诸淡然道 “不知道,我就是来搞清楚这件事儿的。老齐,靠你了。” 众人将目光投向齐远坤,老头儿摸了摸下巴问道 “什么时候开始的?通常什么时候出现,现在能见见文元吗?” 榉仁露出了一抹为难之色 “大概是在生病之后开始的,通常情况下是在黑夜里出现,而且我并不能控制他,他经历的事情说的话做的事我一概不知,只能通过呈现出的结果来推测。” 齐远坤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长右在一旁严肃道 “孙少爷,可否让我再为你切一切脉?” 榉仁没有犹疑,抬起胳膊,卷起袖筒,露出了小臂,搭在了石桌上。 可长右刚想抬手,夫诸却先一步的伸手捂住了榉仁的手腕,严肃道, “你不会是想探知他的识海吧?” 长右坦然, “你应该知道,进入识海找另一个沟通,是最简单有效的办法。” “可他是个凡人,即没有我们的体格又没有强大的精神支撑,一不小心扰乱了识海,他可能会变成一个傻子。” 长右有些生气了, “所以这件事原本应该是你自己来做的,如果不搞清楚他俩的实际状况,万一将来有一个不受控制,你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你心里难道不清楚吗?” 夫诸愣住了,气氛一下子降到了冰点,很明显,长右知道她与榉仁之间的捆绑关系,所以是在担心她。 夫诸笑了,但依然坚定的看向长右, “我清楚, 他不会的。” 长右看着夫诸毅然决然,不容置疑的表情最终妥协了,他叹了口气, “行吧,既然你那么相信他我也无话可说,不过我要提醒你夫诸,如果将来有一天你控制不住了,我一定会站出来让他变成死人。” 夫诸心里咯噔了一下,不自觉的收紧了捏在榉仁腕处的手。 榉仁默默的感受着夫诸手心温度,这样的亲密接触原本是件值得开心的事,可当下却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长右见说不动夫诸欲起身离开,榉仁连忙开口道, “长兄留步!” 众人的眼光聚在了他的身上。 榉仁回头看向夫诸, “我不知道我们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我真的很开心你愿意相信我。 可是我没办法相信我自己,我能感觉到他对我的恶意,我控制不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