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澜再再起
平旦五更时,夫诸被鸡鸣声惊醒了,她自己也不清楚是何时趴下睡着的,只觉得脑子晕沉的很,重新搭上榉仁的腕脉嘴角忍不住的提了起来,效果极其理想,估计用不了一个时辰便醒了。 身后的全旺依然在四仰八叉的酣睡着,夫诸起身前去为他盖好了毯子,门外的天已经开始亮了,夫诸最后看了眼榉仁便开门走了。 外面的空气有些凉,夫诸抬头深吸了口气心中的担心也减轻了不少,但不知是太过疲惫还是中了复螣蛇毒的原因,感官明显迟钝了不少,以至于远处有人过来都没能及时察觉! 回首间,寂云正端着盆热水呆呆的看着她,眼里的疑惑,还有不可思议溢于言表,她认出来了,这人是少爷画中的女子,她又出现了! 夫诸离去之后寂云在原地站了很久,直到听见屋内全旺的声音, “少爷,你醒啦?你可算醒啦!” 寂云终于反应了过来,当即丢了脸盆冲了进去,撒了一地的水。 床榻上,榉仁坐起来呆愣的眨了两下眼睛,仿佛大梦初醒一般懵懂,寂云哇的一声就扑倒床边哭了起来, “你可算醒了,还以为再也醒不过来了呢。” 全旺也忍不住的跟着冒眼泪,总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小华山,夫诸一回来狐丘就迎上了她 “怎么样?醒了吗?” “嗯,多半是没问题的。” “怎么做到的?” “去龙穴山和他俩打了一架,并且把妖丹给抢了过来。” 狐丘有些将信将疑 “你用抢的?那他俩没事儿吧!?” 夫诸挑眉 “你怎么不问问我有没有事儿?” “他俩在你面前只有挨打的份儿,这还用问?” 夫诸无奈笑笑 “他俩没事儿,就是挨了顿抽而已。” 言罢经直朝着自己的小屋里走去,狐丘疑惑的嘀咕道, “没事!?挨了顿抽还没了妖丹,那叫没事儿?” 刚说完,身后就传来“噗通”一声,狐丘连忙转身看去,夫诸已经一动不动的趴在地上了, “夫诸!你怎么了?喂!” 没有反应,狐丘连忙过去将她从地上扣了起来,肩膀处殷红鲜血渗了大片,扒开一看,手腕粗的血洞赫然映入眼帘,狐丘眉头微蹙瞬间明白她做了什么。 “这个傻丫头。” 三天后,天气明显回暖了不少,榉仁一动不动的站在院子里看着金桂树抽的嫩芽儿发呆,阳光晒的眼睛有些睁不开,身前暖暖的后背却又阴凉的很,寂云及时的为他披了件绒氅 “少爷,外面有些凉,还是进去吧。” 榉仁低头眼神下沉 “我没事,就是想在外面透透气,你去忙吧不用管我。” 寂云低头无奈的离开了,片刻后,全旺走了过来 “少爷,您身体才刚恢复,不宜在外面呆太久。” 榉仁叹了口气 “是寂云让你来的吧?” “回少爷,全旺只是担心您的身体,当于其他人无关。” 榉仁笑笑抬头看着桂枝 “你说……她现在是不是还在生我气呢?” 全旺沉默,榉仁回头看他 “怎么不说话了?” “少爷,依全旺来看,她能生您的气反而是好事儿,至少证明她还是在意您的,当初看见您躺在病床上的时候,眼里的焦急全旺看的真真切切!当天晚上就想办法把解药带回来了,还默默的守了一夜。 如今您突然纳了个妾,叫她怎能不伤心啊。” 榉仁蹙起眉头,胸口堵的生疼,后悔自己当时的决定,若是当初能够再努力反抗一下,现在也许不会变成这个样子了, “其实……在我沉睡的这一个月里,知道了很多事情,仿佛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和另一个自己见面了,我们相谈甚欢,他还把所有和她在一起的画面分享给了我,他真的比我勇敢。” 全旺笑了笑 “不管是您还是他,反正全旺眼里都是少爷你。” 两人相识一笑。 这时,寂云着急忙慌的就冲了过来,梨花带雨哭的伤心, “少爷,少爷,您快去出去看看吧,夫人,夫人她晕倒了!” 榉仁一听瞬间惊着了 “怎么会这样?发生了什么事?” 不等寂云回答,自己就往前院冲去了,全旺紧随其后。 院内,地上单膝跪着一位一身戎装的信使,低着头脸色阴郁的可怕,榉仁认识他,父亲每每有信回来都是这位信使送来的,心中顿时不安了起来。 母亲此时被慧真搀扶着,眼睛都快睁不开了,晃悠着步伐险些倒下,榉仁连忙去扶, “快!寂云,慧真,把母亲扶到房里去,全旺,去请大夫。” 所有人都动了起来,母亲手中一封信掉落了下来,榉仁弯腰捡起扫了一眼,瞬间便如石像般僵硬在了原地,这一刻,仿佛天都塌了下来! 山神庙,缘豆架着马车一路快马加鞭的赶了过来,跳下马车就着急忙慌的喊了出来 “齐叔!齐叔!在吗?” 齐远坤探出头 “在呢!在呢。什么事儿啊这么急?” 缘豆喘着气从怀里拿出一封书信 “这是我二哥送回来的书信,出大事儿了!” “什么大事儿能把你着急成这个样子。” 齐远坤半信半疑的拿来看了一眼,表情瞬间沉重了起来。 片刻后,狐丘过来了,齐远坤把书信递给了她, “你应该早就知道了吧?” 狐丘低头把信扫了一遍,默默的点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