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出来的习惯
他双眼无神,身体放空,任由自己坠落而下,仿佛一具被掏空的躯壳。 傻乐心都漏掉了一拍,看着坠落而来的长右,忽的手中荧光炸亮,什么都不顾及了…… 粗壮的枝干如地龙般破土而出,托起了齐远坤,托起了于情于理,同时在傻乐脚下疯狂延伸,为她铺路,让她奔跑。 之后一跃接住长右,两人双双滚落在了枝干上。 承真停止了双阵的攻击,头顶的风仞没了,春晓的光亮也没了,符阵内因为长时间的攻击变的尘土飞扬,一时间有些难以看清里面的状况,他捋了下自己的胡子显得有些迷茫, “应该差不多了吧。” 大约也没过多久,灰尘渐渐的落了下来,并逐渐可以看清里面的状况了,承真迫不及待的在地上寻找着长右的身影,然而映入眼里的,却完全是另外一副场景。 一棵扭曲的,几人粗的,如同开了伞的秃枝树木赫然长在了正中央,寥寥枝叶配上那一地的雪白,像极了冬日里的萧条场景,竟有种说不出的异世美感。 承真下巴都要惊掉了, “你们这是使的什么鬼妖术,怎么还在我大殿前种起盆景了呢?” 长右抱着傻乐半天才反应过来,看着这参天的枝干心中一阵恶寒,抱着她的力道不自觉的变紧了。 傻乐心虚,感觉自己像是做错了事一样,虚张声势的大声道, “但凡有其它办法我也不愿这么做!” 两人原本就离的极近,如此大声说话反倒吵的长右耳朵一阵嗡鸣,他无奈,忍不住的抬手弹了下她的脑门儿, “说话那么大声干嘛?吵的我脑仁儿都要裂了。” 傻乐吃痛,捂着脑门儿道, “我怕你怪我。” 长右扶着她,两人一同坐了起来, “刚才可是你救了我,我哪有资格怪你。” 傻乐低头,心中隐隐升起一丝自豪来,但跟多的依然是心虚。 长右扶着傻乐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斜眼瞅着承真, “怎么,只许你开花不许我们种树啊?” 承真脸色难看极了,三番四次的出手竟一次都没有成功,尤其是当着众弟子的面着实让他下不来台,紧咬着后槽牙道, “不得不说,你们真的很厉害。” 长右抽了下嘴角,带着傻乐回到了虹曦盾甲之下,齐远坤扶着树干道, “这也是没办法,当时的情况的确紧急。” 傻乐低头不敢看向长右,长右抿嘴长出了口气,牵起她的手犹豫了一下, “辛苦了,谢谢你。” 傻乐猛地抬头,眼睛里水汽氤氲,然后猛地扑进长右怀里, “对不…起。” 长右心疼的难受,反过来紧紧拥住轻抚着她的头顶, “你没有做错,是我不对,不应该不听你的话在外面瞎浪。” 傻乐哪里见他这样服软过,现下反而觉得是自己过分了, “不怪你,是我管的太宽了。” 长右忍不住的笑了起来,一把将她扒到身前, “不!你该管,以后我要是再做错什么事情你就只管说,你是我媳妇你不管谁管?” 傻乐脸一下子红了起来, “谁是你媳妇!你别乱说。” 言罢低头害羞的不行,长右捧起她的脸颊,一脸真诚的看着她的眼睛, “等这次事了回去了,我们就成亲好不好?” 傻乐愣住了,刚憋回去的眼泪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起转来。 成亲,这是她一辈子都没想过的问题,她虽爱他如命但最奢望的事情不过就是跟在他身边,即便是个小透明也觉得很满足,可现在要和他成亲了,这简直就不像真的! “好。” 长右兴奋的一把抱起了她,轮一圈还嗷了一嗓子,高兴的像个二百斤的孩子!齐远坤脸上的褶子笑的层层叠叠,就连于理这样不苟言笑的都勾起了嘴角,原来快乐当真是可以传染的。 齐远坤忍不住的清了清嗓子, “咳咳,咱还是低调点儿吧。” 长右放开傻乐在她眉心处使劲一嘬,然后牵起她的手看向承真, “老头儿,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娘子,你可以对我千刀万剐,但她,你不能动!” 承真浑身上下都大写着疑惑, “跟我有什么关系,邀请我喝喜酒吗?” 长右低头想了想,语气突然软了许多, “的确是没什么关系,目前来看,我们也不大可能出现在一张桌子上举杯,我只是想说,若你今天真的生擒了我,也希望能放过她。” 傻乐心里咯噔了一下,突然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死死的拽着他的胳膊大声道, “你说什么呢?!我不允许你这么说!你看着我,你转过身来看着我!” 长右转身了,但他什么都没说,而是一把将傻揽进怀里紧紧搂住。 傻乐埋在长右胸口,听着他的心跳,人也终于冷静了下来,从一开始的呆愣逐渐变得迷茫,直到想明白以后心中涌起了无限的悲伤,变成泪从眼角滑落。 长右见她冷静下来但依然没有松开,他不敢和她对视,因为他不想让她看见自己红了眼眶, “知道吗傻乐,我刚才突然发现,自己好像没有想象中那么强了,发现这世上的确有很多我搞不定的事情,我保护不了你,应付不了刚才的状况,帮助不了朋友,也杀不了近在咫尺的承真。 我的心变软了,越来越知道伤口的疼了,甚至不吃东西东西都会觉得饿,这些都是与你在一起才有的习惯,我越来越像个人了。” 傻乐在哭,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回应她, “做人会思虑万千,要顾及他人的感受,要在乎亲人的安危,若是我一个人死便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