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的逃亡
且出来的还不止他俩,刚才那个薅了于情大腿的弟子,眼下正趴在蛇背上,一脸震惊的看着于情于理的身体,像是难以置信自己竟然在这个庞然大物的身上。 白棘身上的火焰,几乎眨眼的功夫就将身上飘逸的草带焚烧殆尽了,像片烧焦的叶子一样飘零而落,一头栽在了水坑里。 黑棘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仿佛疯了一样,身上的草须瞬间炸成了一大蓬,像一头发飙的雄狮,歇斯底里的朝着长右来了。 长右原本想撤,但是拔腿的一瞬间突然觉得天旋地转,定睛一看才发现,自己手上身上早已被鲜血染红,除了铠甲覆盖的地方,到处都是寸深的伤口,虽然没有伤及要害但却在不停的留着血,脚下都成了小血泊了! 危机时刻,于情于理连忙掉转了方向,慌忙中,于情还不忘将背上的人给衔下来放在一边,再回头配合于理扭动身体,齐力将尾巴给甩了出去。 黑棘的身体在冲过来的一瞬,和于情于理横空挥扫的尾巴撞在了一起,或许是两人化为原身有体重上的优势,黑棘竟像个毽子一样被于情于理扫出了八丈远!狼狈的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下来。 但是很快,黑棘便重新调整了来,身上的戾气似乎比刚才又重了三分,目光凶狠的盯着长右似是想将其生吞活剥。 长右喘着粗气,看东西都有些重影了,目光触及后方天公絮背上的承真时,不知道是不是眼花了,好像他整个人突然跪下了? 接着腿上渐渐没了支撑,单膝跪地的一瞬,正好被傻乐接了个满怀。 “怎么回事?怎么会伤成这样?” 长右趴在傻乐肩膀上,有些难受道, “不碍事的,刚才被那疯女人给缠了几圈,你别说,她那不起眼的海草还挺厉害的,还好我皮糙肉厚。” 傻乐的心都揪了起来, “血都快流干了,还说没事儿。” 长右竟然笑了, “只是可惜了,能流给你续命就好了。” 傻乐眼眶一热,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想着我。” 此时的黑棘就像一条疯狗一样,但他依然清楚,想杀长右还是得跨过眼前的这条大蛇。 下一刻,上千根草带簌簌的在黑棘身后升腾而起,像一片突然拔地而起的森林! 长右瞳孔骤紧,这爆发!难道想要孤注一掷?可不应该啊,对付于情于理完全没必要的。 视线触及承真,原来刚才并没有看错,这家伙确实跪下了,且此时脸色已经白的跟纸一样了。 黑棘目光冷漠的挥臂朝前,草带便争先恐后的朝着于情于理去了。 于情于理左右闪躲着,时不时的挥尾咆哮,但那些个草带太密集了,且二者的差距过于明显,终究是闪躲不及被黑棘缠的死死的,像是被五花大绑了一样! 好在有虹曦铠覆盖全身,不至于像长右一样被割的面目全非,只是眼下却是一动都动不了了。 然而更糟糕的是,另一头庞然大物——瞋子,也动了起来,正不疾不徐的朝着人群走过来,长右眉头紧促,推开傻乐道, “快回绣囊里去!” 言罢挥手就要塞她进去,可傻乐却一把抓住了长右的手腕,坚决道, “不!我要陪着你。” 长右看着她倔强的眼神,顿了顿,知道自己拗不过她,好在这会儿身体恢复了一些,便提了口气竭力站了起来,一把将她扯到身后道, “罢了,说不定就是最后一次了,那就任性一回吧。” 傻乐心中一暖,看着他的背影目光逐渐坚毅。 等了片刻,原本以为瞋子那羊会做些什么的,但不知为何,那羊竟顿在了原地? 长右往承真处看去,虽然样子依然虚脱,却是在极立忍耐和操控着什么。 长右仔细观察着瞋子,它似乎被什么力量给禁锢住了,双蹄的颤抖明显是想动却动不了。 傻乐也看出来了,她转身看了看身后屏息以待的弟子,瞋子一旦踏过来,这群人是必死无疑的, “他好像有些失控了。” 长右点头, “确实,他在竭力控制瞋子的行动。” “看来他也没真想杀了自己人。” “生气罢了,真下死手没几个能活,祸不及子弟,恐怕是他仅剩的理智了。” 但是,他的精力是有限的,脚下的天公絮大鸟开始出现微微晃动,这明显是反抗控制的表现,这群家伙原本就不是心甘情愿臣服于他的,一旦抓住了机会铁定是要反水的。 果不其然,一直沉寂的苦蠪也终于动了起来,其悬坐的肉球表面,有什么东西正抽丝剥茧的展露出来。 于情于理两人憋屈的不行,相互传音道, ‘于理,我快难受死了,你快想想办法啊?’ ‘哼,夫诸长右都不是对手,我能有什么办法。’ 傻乐插入了两人的对话, ‘你们的身体太大了,变回人形自然不就逃脱了吗?’ 两人眸光一亮,下一刻,立刻化身为人翻身落地,果然逃脱掉了! 黑棘原本被占用的草带一下子空了,瞬间就活络了起来,松散下来的草带竟然全都疯魔而起,直奔长右而去。 长右一把抓住傻乐,或抛起,或俯身,相互配合着东躲西蹿, “你这小傻子,他俩被缠着又伤不了,有你这么坑自己人的吗?” 傻乐也是哭笑不得, “我也没想到,怎么成这样了。” 黑棘抓了老半天像打地鼠一样总是扑空,最终耐不住性子了,一下子伸了百十来根疯狂的网罗,且一路破坏,带起飞沙走石,把后面那群弟子都给掀翻了! 场面顿时一片狼藉,走石无眼难免摩擦碰撞,已有不少弟子出现了重伤。 承真眼见着这一切眉头紧促,手上的动作已然无法维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