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变幻莫测的时代
弯刀看着这个月的金融报表，眉头皱的更深了，在连续两任首领的努力下，瓦伦蒂诺帮实际上已经可以脱离地下秩序了。 他们摆在明面上的企业所制造的利润，早在几年前就超越了灰色收入，如果弯刀愿意，他完全可以给每个瓦伦蒂诺帮的街头战士发一份offer，给他们开工资，交保险，就像那些公司狗一样。 但他不愿意，弯刀很清楚瓦伦蒂诺帮的立足点。 弯刀愿意每年花大价钱送几个有天赋的，因为家庭原因永远也摆脱不了帮派的孩子去法学院，商学院进修，等他们出来给他们高工资，高待遇进入产业管理层。 但他绝不会在瓦伦蒂诺帮的地盘上花同样的钱，建设几所小学，中学，因为他知道，他的基本盘立足于贫穷。 只要那些拉美裔依然生活在贫困，绝望中，那就是他天然的训练营，年轻力壮的男人纹上十字架，圣母像，拿着无不足道的钱，冠以帮派的荣耀，为他拼命。 这很残酷，但也很现实，瓦伦蒂诺帮和虎爪帮这种以外来移民为主体的帮派，就是靠这个生存的的。 民兵帮建立之初，声势很大，但归根结底只是个二流帮派，唯一的原因就是他们的根基是夜之城本地人。 而本地人，生活没那么窘迫，相比于外来移民，他们终归还是有后路可走。 至于暴熊帮，那是另一回事了，弯刀不喜欢那个帮派，因为他们的段位更高，是一种新兴的帮派。 他们一方面积极向外展示原始野蛮的肌肉力量，连锁健身房，死亡格斗大赛，用文化输出的方式招募人手，另一方面手里还掌握着几种关键技术，可以源源不断创造财富。 弯刀非常羡慕他们，同时也警惕着他们，所以当另一伙同样类型的帮派在夜之城出现时，他立刻注意到了那伙人——漩涡帮。 漩涡帮是时代的产物，随着义体器官以及义肢技术的不断发展，血肉苦弱这个概念也随之而流行，很多年轻人在改造身体时下的决定，即使是弯刀也不寒而栗。 它就像曾经的纹身文化一样，一个健全的正常人，为了更酷，更强，愿意一声切除自己的血肉，换成机械，那些重度改造者甚至会因为过多植入机械零件，而出现精神问题。 弯刀已经是个六十多岁的人了，不管社会不会怜悯他的年龄，要想不被淘汰，就要保持学习。 他甚至偷偷给自己换了一个人造肾脏，切身的体验义体器官带来的提升...效果斐然，让人沉迷。 这也是他对古斯沃塔失望的原因，作为他选定的下一代帮派领袖，年轻的古斯沃特表现的太过老派了。 弯刀每次看见他都好像看见了三十年前的自己，只是时代不同了，他们那一套已经玩不转了。 在三十年前，他根本不会遇到唐吉这样的问题，一个人，靠无力让整个帮派，乃至整个夜之城的地下势力都说不出话来？ 这不是个玩笑，而是神话故事。 但现在事实就摆在他面前，唐吉就像一场风暴，肆虐于夜之城，摧毁了所有适应不了新规则东西。 为了应对这种变化，弯刀强行把古斯沃塔送进了高等教育学府，希望他能打开视野，在现代社会一个全副武装，训练有素的精神病，可以做到以前军队都做不到事。 他们更灵活，几乎没有弱点，可以绕开你的壁垒，痛击你的软腹，或者其他随便什么他感兴趣的地方。 结果古斯沃塔刚被送进学校不到一个月，世界又发生了变化。 一个超人类杀人狂，把夜之城当窑子逛，想杀谁就杀谁，地下势力在他面前表现的不比执法者强多少。 弯刀一直关注的漩涡帮，才组建没多久，就销声匿迹了，血肉苦弱的理论在超人类面前就像个笑话。 这个叱咤风云大半辈子的大佬再一次感到心累，他总不能把古斯沃塔那个混蛋从法学院捞出来，再找个生物工程学院送进去。 就算他有能力，那个花岗岩脑袋也学不会啊！ 弯刀度未来的担心不是空穴来风，而是近在咫尺的威胁，就在千面人被执法者证实死在某个酒吧那个晚上，暴熊帮内部因为利益分配的问题爆发了一场内讧。 一个觉醒了的小头目，在会议上撕碎了十四个暴熊帮高层，一跃成了帮派内部最有号召力的存在。 暴熊帮一直以来宣扬的野蛮肌肉理论让施暴者天然拥有正统性，他是赤手空拳，光明正大击杀了那些‘弱者’，进而占据了他们的财富和地位。 弯刀虽然想幸灾乐祸，但也想到可能门外就有个觉醒了的超人类小子，随时可以冲进来干掉自己取而代之，他就觉得是时候考虑换一颗人造心脏了。 就在弯刀为未来而苦恼的时候，更让他苦恼的事来了，来自唐吉的电话... “我对你们很失望，非常失望。”电话那边语气冰冷而平静，但弯刀必须重视，因为唐吉用实力证明了街头帮派惹不起他，那些超人类也同样惹不起他。 新闻里虽然没说，然而所有人都知道，这一次唐吉针对洛萨斯的猎杀行动中，潜伏进来的洛萨斯成员，有一半的人都是自杀的。 那些人对唐吉恐惧毫不掩饰，这极大的打击了新兴的超人类街头势力，那些混蛋小子现在都不敢公开悬挂洛萨斯的旗帜了。 唐吉做到了他之前没做的事，这很讽刺，当唐吉位于秩序内时，那些人不怕他，而当唐吉甩开现有秩序，开始建立新秩序后，所有人都害怕了。 洛萨斯组织那个基因破碎之剑的标识，在现在的夜之城就是禁忌，超人类群体中谈论起洛萨斯这个组织都得夹着尾巴，压低声音。 “你们是夜之城的地头蛇，却没有在我的行动中提供任何有用的情报。”唐吉声音极具压迫力：“我需要一个解释。” 弯刀不想解释，也没办法解释，他们确实没有下力气帮助唐吉，虎爪帮倒是很认真的执行了唐吉的意志，但他们的地盘太小了。 大部分漏洞都出现在瓦伦蒂诺帮的地盘上，因为弯刀原本很期待洛萨斯的人能搞定唐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