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艳
都不留情了,非要她丢尽了脸不成。
“南嘤,你今天正好穿苗服了,不如……去篝火晚会的中央,跳一段舞吧?”她脸上挂着得意的笑,笃定南嘤不会跳苗族舞蹈,一定会贻笑大方。
其实这个要求不算过分,因为很多不会跳舞的游客也加入了舞群,就图个开心而已。
但……主要是南嘤从来不喜欢人多的场合,况且她那张脸一过去必然是全场的焦点,要是跳不好,应该会很丢人。
陈媛声还记得第一天开学,南嘤戴着棒球帽不愿跟任何人交流的样子,这种站在人群最中心跳舞对她挑战太大了。
她皱着眉,瞪了玲玲一眼:“你是故意的吧?换一个。”
玲玲无辜地说:“我已经很为南嘤着想了,这个比之前的不都简单吗?跳一段舞而已。”
“你——”
南嘤拍了陈媛声胳膊一下,冲她摇了摇头,然后她又端起一杯酒,“我罚酒。”
“嘁,没劲哟。”玲玲翻了个白眼。
南嘤今天已经喝了不少了,但好在她酒量不错,除了胃稍微有点涨外,别的还好。
但没想到,她今天触了霉运了,下一把竟然还是转的她。
陈媛声看着转瓶子的人,炸毛了:“玲玲,你就是故意的吧!你转了吗?一下就停了,跟直接把瓶子摆向南南有什么区别?”
“我转了呀。”玲玲委屈地往小阔肩膀上靠了靠,“人家就是力气小嘛……”
陈媛声被恶心吐了。
小阔讪笑了一声。
其他人脸上表情不太好看,都看出来玲玲是故意的了。可是这种女生之间的事,小阔不管,他们没法越过去插手。
气氛一时间有点僵持。
偏偏玲玲还有恃无恐地说:“我还是刚那个要求,南嘤,你要是玩不起,就认怂,我就当算了。”
陈媛声差一点就破口大骂了。
南嘤拍了下她肩膀,然后利落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眼神凌厉地睨了玲玲一眼:“我有什么玩不起的。”
然而她望向玲玲时那轻蔑的眼神,仿佛就在说‘就凭你,也配让我认怂。’
玲玲脸色登时就青了。
南嘤安抚地看了陈媛声一眼,就越过众人,走向了整个海边人群最聚集的地方。
她已经很多年没有跳舞了,没想到今晚借着酒劲,她还有勇气再一次站上‘舞台’。
周遭的人还有舞动的人群,见她走过去,先是目瞪口呆了一会儿,神色难掩惊艳,然后便是不由自主地为她自动让出了一条路。
她向苗族姑娘表明想和她们跳一段舞的意图,那些人热烈的表示欢迎,并将她簇拥到最中央,让她站在篝火前方。
随着下一截音乐进入,南嘤极其精准地进入鼓点,凭借着刚才观看舞蹈的记忆,双臂自由舒展,纤瘦的腰肢柔若无骨,同时双脚向前蹭走,每一个舞步都分毫不差,整个身体都随着轻缓的音乐摇曳着律动。
身上佩戴的银铃和银质腰带,随着腰肢的晃动,发出阵阵悦耳的声音。
周围聚集了越来越多的人。
宴怀洲坐在不远处,看着人群中心的南嘤,眼神渐渐放空了。
他已经见过太多面的她,但没想到这个人像是一座永远挖不完的宝藏。
苗舞讲究律动,她的动作一看就是有舞蹈基础的。
跳舞时的她,游刃有余又高傲自如,仿佛整个舞台都是她的,全身都在发着光。
身后是炽热的火焰,身前是火红的百褶裙。
宴怀洲仿佛被这如火的红瞬间燃着了,胸腔被酒精烧的发烫。
脑海中奇异的闪过她那句微信个签:白日烧一场玫瑰焰火,将灰烬洒向黑夜。
不。
她不是灰烬。
永远都不可能成为灰烬。
她生来就该是最耀眼的那朵玫瑰。
无论白天黑夜。
都将盛放、怒放。
-
舞的人醉了,看的人痴了。
在南嘤跳完一段舞缓缓走过来的时候,整个海边响起了如雷的欢呼声和掌声。
她无疑将篝火晚会再一次推向了高/潮。
沈轻言在这场盛大喧嚣中,凑近宴怀洲的耳朵,暧昧笑道:“阿洲,你家南嘤今晚杀疯了。”
“你小子眼光真毒,真他妈捡到宝了。”沈轻言故作羡慕。
南嘤走到一半,被一个脸颊发红长相英俊的少年拦住。
他腼腆地挠了挠头发,目光有些不敢跟南嘤对上,但还是鼓起勇气道:“美女姐姐,我可以……加你个微信吗?”
他身旁的朋友为他起哄加油。
隔着几步距离的沈轻言等人:“我——草?!”
南嘤从舞台下来,表情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冷漠,如果仔细看会发现她神色微沉,有些不对劲。
对挡着路搭讪的人,她更显烦躁,连客气都不想有,直接开口就想拒绝。
但刚抬头的瞬间,一道挺拔的身影罩在她眼前。
宴怀洲背对着她,将她整个人挡在身后。他居高临下地睥睨了一眼面前矮他半头的男生,眉眼间透着一股冷淡的锐气,缓慢地沉声道:
“哥们,要姑娘微信不是这个要法。”
男生愣了愣,面前突然出现的这个人看起来跟他一般年纪,但莫名让他感到了一股逼人的压迫感。
“……什么?”
宴怀洲眉尾稍抬,“要微信之前,是不是得先问一句——”
他顿了一下,尾音拉长,挑眉道:“对方有没有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