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 章

有留下什么把柄，就连付给曹东的订金，大部分都是孟馨这么多年来存下的私房钱。孟馨因为担心徐启安哪天一个不顺心封了自己的卡，所以换了很多现金藏在徐启安以前买给她的房子里。剩下不够的，则是徐浩洋出手了几样从前买的二手奢侈品，找的是私下的门路，交易也是用的现金，可以说是筹划得十分周全了。

“你是不是觉得你们给曹东的是现金，在银行账户上查不到什么进出的流水，跟曹东接触时，也很小心没被人发现，你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徐之睿就跟猜到了徐浩洋想的什么一样，直接点了出来。

徐浩洋沉默着没有说话，但彼此都心知肚明。

徐之睿看两人这么一副死鸭子嘴硬的模样，就知道他们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料定自己没有证据，就无法拿他们怎么样，不由得嗤笑一声：“呵，你们未免也太天真了，没听过一句话吗？凡走过必留下痕迹，只要我将曹东交给警察，有了曹东的指证，警察顺藤摸瓜，总能找到你们和曹东私下联系的证据。你们就那么肯定孟女士每次去曹东家楼下见他的时候，都没有被什么人看见，或者没有被附近的电子眼拍到吗？还有那200万，我猜你们就算手上有些现金，也不至于有那么多，钱是怎么凑的，想来也是有迹可循的。”

徐之睿没管徐浩洋和孟馨那愈发僵硬的表情，又继续道：“难道是上次差点害死了爸，又没有被人找到证据，给了你们自信，让你们觉得再次出手也不会怎么样？还是说……你背后给你提供迷药和试剂的人，手眼通天，愿意帮你兜底，确保你们不会被警察查出来？”

徐浩洋听到这里，脸色大变，他怎么都没想到徐之睿会知道他背后有人，还猜到了迷药和试剂是那人提供的。他背后起了一层细密的冷汗，强自镇定道：“背后的人？我是真的不知道大哥在说些什么，大哥专门把我和妈叫来，难道就是为了说这些我听不明白的话吗？如果是这样，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徐浩洋说完，就拉着孟馨一副转身欲走的架势，只是他余光一直注视着徐之睿，想看看徐之睿会怎么做，是否还有什么底牌没有揭露。然而令他诧异的是，徐之睿竟然没有看他，仿佛都没听见他刚刚说要离开的话，而是把目光投在了……病床上？

一种不好的预感侵袭着徐浩洋的大脑，他咬了咬牙，嚯地转过身，朝病床上的徐启安望去。只见这么多天都没有任何动静的徐启安，露在被子外面的手指正在微微地动着，眼皮也颤抖得厉害，似乎他本人正在努力挣扎着想要睁开眼睛。

“爸，你是不是醒了？”徐之睿反应过来后，快速走到病床前，惊喜不已。他这些年一直对徐启安有心结，本来听了花闪闪的劝说，他就打算找个机会跟徐启安好好谈一谈的，可谁想到生日那天会发生那种事。得知徐启安有可能再也醒不过来时，徐之睿是颇为后悔的，后悔没早点把事情说开，他可能永远也得不到一个答案了。这会儿看到徐启安终于要醒过来了，徐之睿内心深处不可否认地生出了巨大的欢喜。

与徐之睿的心情截然相反的，则是徐浩洋和孟馨了，他们脸都吓白了。

孟馨从来到病房起，就一句话没说，一直是徐浩洋和徐之睿在交锋，现在眼见着徐启安恢复了意识，慢慢睁开了眼睛，徐之睿已经开始呼喊医生了，她再也没法自己骗自己，脚下一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唯一的念头就是：完了，全完了。